第七十七章:东窗事发,容曲劫祸

银烛熏天紫陌长，禁城春色晓苍苍。

千条弱柳垂青琐，百啭流莺绕建章。

剑佩声随玉墀步，衣冠身惹御炉香。

共沐恩波凤池上，朝朝染翰侍君王。

———————《早朝大明宫》

一如既往的场景，百官跪拜早朝开始，容丞相现在离帝王阶下最近的地方，身后是不同等级的文武百官。

中擎帝今日看起来格外放松，他让大太监上了一杯茶一边听着大臣因为各种各样的事启奏。手中的茶换了两次，阶下跪拜的大臣也换了两轮他却一直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臣吏部尚书朱齐，启奏陛下。”中擎帝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臣状告容家嫡子容曲。容曲两年前在市井与臣家犬子发生口角，竟然公然殴打犬子至重伤。这两年家里一直想尽办法终是好不了了。臣想要容家给个说法。”

“丞相，这件事你怎么说？”中擎帝直接问了容丞相，臣子间亲疏明显。朱齐暗暗咬了咬牙心里发恨。

容丞相倒是胸有成竹，他出位向中擎帝躬身一礼，然后转向了朱齐，话语之间倒是客气看起来颇有风骨：

“小儿顽劣造成如此结果实在可惜，只是朱大人的儿子为何会与犬子发生口角想必朱大人自己也是清楚的。还有，自朱大人儿子受伤之后上到郎中、下至医药皆是容家包揽，如此赎罪到底如何，还请皇上定夺。”

“你！”朱齐双目大睁狠狠地瞪着容丞相，容丞相只是冲他抱了抱拳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中擎帝只是看着，最终朱齐还是拂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容丞相的背影突然恶意的笑了，他知道自己这一会百无一失，容丞相只怕是保不住了。

“臣大理寺元甄有要事启奏陛下。”出位了一个身着墨绿色官袍的中年男子，位子就在容丞相的斜后方一点。容丞相余光看了那人一眼紧了紧手中的奏折，目光沉了沉。

中擎帝像是来个兴趣，终于放下手中的茶杯，身子前倾些两手撑在腿上看上去有些莫名的压迫感。

“准奏。”声音沉稳听不出半点情绪。

“启禀皇上，前几****大理寺门前每日突然收到书信，至今已有三份。每一份上面都没有署名，只有一句类似预言的话，”说罢他顿了顿，向着中擎帝一拜。

“哦？写的什么。”中擎帝难得问了一句。

“凤星降临，嫡女容氏。”

一句话炸开了锅，在场百官都知道，容家只有三子一女，却只有容曲一人是嫡出。那么何来嫡女一说？

百官之乱，必有人出头，中擎帝还在等，等那个出头的人。只见之中果然有一人出位。

“容丞相似乎有事启奏？”中擎帝并没有纠缠嫡女这件事，而是突然转移了话题让百官措手不及。

容丞相负手出位向中擎帝一礼之后突然双腿一曲跪地不起。这一举动让百官瞠目结舌，明宫又是一阵沸腾。中擎帝稳稳的坐在龙座上看着容丞相的举动只是微微挑眉

“丞相如此是为何？”

容丞相跪在阶下丝毫不见慌乱，他把奏折从袖口取出双手举过头顶沉声开口，语气中带着微微的疲倦：

“回皇上，臣知皇上器重，只是臣自先帝起就站在这个位置上，已有太多非议。臣为相二十余载也有些累了，容家时代为官也总该有个尽头。臣恳请皇上容臣告老还乡。”

这个信息量太大，百官从刚才的喧嚣此刻竟是鸦雀无声。中擎帝突然笑笑冲着容丞相挥挥手示意让他先起来：

“丞相且等等，朕知丞相幸苦，只是这里还有一个和丞相有关的有趣故事，还是皇后讲给朕听的，丞相听罢再做决定也不迟。”

不等容丞相开口中擎帝就接着说：

“这个故事皇后是从相府熟人嘴里听来的，有关相府欺瞒容曲实非男儿，而是以女儿之身欺瞒多年。”

中擎帝话锋一转，气场突然一利让百官齐齐打了个寒颤。容丞相抬头与中擎帝对视不卑不亢。中擎帝突然启唇一笑，带着森森寒意：

“丞相管教不严，朕念在丞相年纪大了就不加怪罪。只是丞相府嫡子容曲有意欺瞒圣上、曾已男儿身进宫担侍读多年，罪不容诛。打入天牢听候发落吧。怎么，丞相可还要告老还乡？”

“……”容丞相微微垂首不再言语。

“朕累了，退朝吧。”中擎帝起身，大太监立刻上手扶着他缓步离去。

看着中擎帝的背影，容丞相张了张嘴想了想终是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的身后是文武百官陆续退朝的景象，魏远征微微担忧的眼神，还有朱齐离开时得意的表情。

他闭上眼睛然后转身抬脚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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