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风云将起

王默觉得，在归谷的生活要比在外面惬意的许多。

每天，他只需要睡到日晒三杆，然后躺在自己屋子前面的椅子上悠闲的晒太阳。一直到吃午饭的时候，他才起身到正堂去，和大家一起吃一顿午饭。

王默的二师兄是一个胖子，叫做朱聪。王默和他的师弟师妹们都会亲切的称呼他二师兄。

本来，二师兄这个称呼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称呼。不过，自从傅长风曾经给他们的讲过一个故事之后，这个二师兄的含义就变了。

在他们小的时候，傅长风经常会给他们将一些离奇的，精彩的故事。这些故事，是他们从来没有听过的。对他们来说，这些故事的精彩程度，完全超过了他们对于每天练功修炼的兴趣。

傅长风那个时候给他们讲了一个关于一个和尚去取经的故事：和尚途中在各路神仙的帮助下，分别收服了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猴子精；好吃懒做，时不时想要逃跑的猪妖；因为的罪了神仙，而被惩罚下人界的河妖，以及一匹马，随后师徒几人同心协力克服困难取经的故事。

就是在那个故事里面，这二师兄这个含义彻底变了，加上朱聪那臃肿的体形，大家都会拿他开玩笑。就连他们的大师姐傅烟雨也经常使用那故事里面的猴子经常对那头猪妖所作的经典的动作拽着朱聪地耳朵，大喊一声，“呆子！”

朱聪这人心宽体胖，对待人和善。对于他们的种种行为毫不在意，相反，他还有的时候会模仿那猪妖的种种作为，大家一起开心。

王默真正好奇的并不是他们如何拿朱聪开心，而是这些的故事本身。他始终觉得，即使自己的师傅的想象力再怎么丰富，也不可能是自己想象出来的这样的故事。

在那些故事中，傅长风所描绘的那些虚拟的朝代、诡异的兵法、神奇的法宝、离奇的情节，都让王默匪夷所思。三个鼎立的势力，各种性格分明的英雄，可以一把火就能烧掉十万大军的军师；或者是一百零八个贼寇聚集山上称王；或者是因为一个妖狐而导致一个王朝的崩灭等等。

这些故事，让王默以前从未听过。

他也好奇的去问过傅长风，这些故事是从哪里来的。但是王默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听别人说的。

当王默下山历练的时候，他也花过很长的时间来寻找这些故事的出处。令他惊讶的是，傅长风讲的这些故事并没有在民间流传的痕迹，甚至根本没有人听说过。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王默不再关心那些故事的是从何而来的了。他开始坦然接受了一个事实：自己的师傅，是一个想象力无比丰富，有着丰富的阅历的人。

他再也没有向别人提起这些故事的同时，也再也没有听过自己的师傅讲新的故事了。

王默回到归谷的日子里，很少修炼自己的修为。很奇怪，自己的修为似乎停留在了太清重境，再也无法前进了。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好像是个大盆子一样，无论他怎么往里面倒水，那盆子永远也不会溢出来。水整整齐齐的平没到了盆子的边缘，既不会流出来，也不会倒满。

傅长风也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他只能叹了口气，对王默说，“你这是遇到了瓶颈，如果无法突破，恐怕你永远会停留于此。”

王默倒是看的很开，他认为这些都是他的缘分还没有带来的缘故（也许是因为他当了几年算命先生，真的相信了‘缘分’这个飘渺的东西了吧。）

于是开始转而练习自己的神通。

王默认为，那些真正的本领高强的人，无非是从两个方面开始发展的。即，“道”和“术”。

“术”是依托“道”而存在的。

“道”，指的是自己的本身的修为，它直接关系着自己的根基，决定一个人是不是适合学习更强大的“术”，来御驾更强大的法宝。

而“术”就好解释的多了，那便是那些用来对敌的招数，即神通。

但是“术”却也是相对重要的。两个人打起来的时候，总不能是大家一起坐下来比一比，谁的“道”更强大，就算谁赢了吧？

从另一方面来说，王默早就看透了这个法则：当今之人，只要继续修炼“术”，那就是绝对永远无法成仙的。

如今的修仙之人，有几个人是诚心诚意的想要成仙的呢？每个人终究是为了利，亦或者是为了权，那些皆是心术不正之辈。王默在民间奔走了五年，对于这些，他早已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王默本身会得“术”并不多，迄今为止，傅长风唯一传给他的一门道法，就是那《九剑诀》了。而现在以王默那太清重境的水平来说，唯一适合修炼的，也就唯独与此了。

这个时候，正式阳光灿烂的，清风气爽的下午，王默与自己的好友一起在寒冰湖畔一起练习那套《九剑诀》。

在青山，能和王默玩的来的没有几个人，撇开归谷的师兄师姐、师妹师弟。在整个青山中，李杜就算的上是一个。

李杜是寒冰湖陆有田座下的弟子，他的修为也算不上高的哪里去。但偏偏和王默臭味相投，颇有惺惺相惜的意思。

“王默，你这一去可就是五年，可是想死为兄了。”李杜手持一把仙剑，随意的抵挡王默所控制的飞剑。

“去你的。”王默笑骂一声，他一边单手控制着在空中飞舞的仙剑，说道，“你小子，非要在年龄上和我争个高低。我早就说了我要比你早两个时辰出生。所以啊，这个贤弟你是当定了。”

李杜通常在口舌上是争不过王默的，也不知今天怎么了，他竟然毫不示弱的回应道，“你走之后，我可是详细调查过了。你这撕，明明比我晚出生一年，却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我要比你晚出生两个时辰的事情。”

李杜低声地“喝”可一声，手中的仙剑飞射了出去，拨开了王默飞来的攻击。而王默的仙剑则是轻飘飘的飞了出去，绕了一个大圈，又飞了回来。

“话说回来，五年不见，你这《九剑诀》技术见长了。”

“呵。”王默轻笑一声，手上发觉一变，空中的飞剑赫然变成了九把，把李杜的仙剑围了起来。不大一会，李杜的仙剑就力竭了一般，回到了李杜的手里。

王默看到如此场景，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单手一招，九把飞剑变成了一把，飞回到了王默手中，往身后一塞，不见了。

“李贤弟啊，五年不见，你这嘴皮子上的功夫倒是长了，这让为兄心里甚是安慰。”

说罢，王默又从身后掏出来两坛美酒，扔给李杜，“幸亏我这还私藏着两坛美酒，咱们今天好好的喝一回。”

“嘿，这倒是好酒。”李杜笑道。

两人坐在湖边的一块青石上，谁也没有说话，打开酒坛，仰头灌下一大口。

“真是好酒！”李杜赞叹一句，回味了一下，又仰头灌了一口。

“那是当然的。”王默笑着说道，“为了这几坛子好酒，我可是下了不少功夫。一共就有三坛，一坛前一段时间献给了师傅，剩下的”他嘿嘿地笑了几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李杜当然会意，笑着说道，“真是够兄弟。”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到好，竟然能有机会下山。像我这样实力不过只有太清重境水平的，在寒冰湖那里有这种出山的机会。”

“我这一去五年，青山的变化可是够大的。”王默在青石上躺下，抬头仰望这湛蓝的晴天，“我听说这几年青山一脉又多了几位强势的弟子？我听我师妹说，青峰一脉有一个叫张晓洛的家伙把我师姐打败了？”

“张晓洛？是啊”李杜听后轻笑了一声，“他与你师姐比试了一场，虽然结果没人知晓，但最后看到你师姐那表情，大家都明白了结果的。”这个时候李杜的脸上忽的露出了戏谑的笑容，“自从那之后，你师姐好像与那张晓洛之间的关系变得暧昧了不少了呢！”

王默也是呆了一下，随即也笑了，“真的假的？这要是传到我师姐耳朵里，你不就完了？额，那张晓洛是什么人？我以前怎么听都没听说过？”

“那人啊。”李杜感叹一声，也躺了下来，说道，“我也没见过，我听我大师兄陆仁讲，那人外面英俊潇洒，谈吐风趣。实力也不俗，听说只用了几年，就达到了太清玄境，现在更是继承了赵师叔的那一对‘红蓝金面剑’，实力更上了一个层次呢，最近正式风头正尽。”

“哎呀呀，”王默笑了起来，“看来你很不爽了？”

李杜又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其实，你这次回来的不是时候。”

王默怔了一下，“什么意思？”

李杜道：“最近一段时间开始，我就感觉青山不太平了。”

王默盯着李杜，李杜望着天空。

王默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我不知道。”李杜说道：“我总感觉，这次会武并不是寻常的会武，会有事情发生。”

王默，“”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自己身边这五年不见得好友，王默突然不知该说什么了。大概李杜也是发现了吧，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躺在那块他们小时候经常躺的那块青石上。

天空不再是湛蓝了，不知何时飘过来的云遮住了他们头顶上的天空，白茫茫的一片，让他们看不到天空。远处的落霞已经泛红，几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仙鹤向远方的天际飞去。寒冰湖早已被夕阳染成了红色

，与天际遥相呼应。

“喂。”李杜说道，“你会不会参加过一段时间的会武？”

“你说呢？”王默怪笑一声，“我们归谷一脉一共就那么几个人，而名额又那么多，我不参加就没有天理了。”

“原来如此。”李杜啪啦的蹦了起来，“到时候让为兄给你好好在下面为你打气，在遇到我之前，你可别输了。”

“行了吧，贤弟。”王默笑着把已经空了的酒坛子扔了过去。“这句话还是说给你自己听吧。”

李杜灵巧的闪了过去，同样把自己的酒坛子仍向了王默，因为王默是躺着的，被砸了个正着。

“你这家伙，五年没有收拾你，胆子肥了”王默爬起来就追了过去，一边大笑着追着同样大笑着的李杜。

湖面的天空上，云彩不断的翻滚着，好似那汹涌的海浪一般，无法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