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洗澡

迈进托管室，卡尔看到小索尔正追着小托尼嬉笑打闹，把比他矮很多的小豆丁追的又叫又笑，焦糖色的大眼睛里满是开心凝聚成的细碎星光，气氛非常欢快。

两个男孩绕着海拉的婴儿床跑着，顾不上和卡尔说话。小女婴茫然的坐在床上，睁大了眼睛。

卡尔情不自禁微笑起来，没有去打扰他们，走到书桌边。

小史蒂夫又坐在这里，皱着眉头艰难的集中注意力看书，见到卡尔过来，他才抬起头，脸上露出一点笑容：“爸爸。”

“总是坐着看书也是不行的，不和他们玩吗？”卡尔关心的问。

小索尔莽撞，小史蒂夫安静，听起来后者是很省心，可史蒂夫也太安静了，哪有小孩子天天坐着看书，不去玩耍的？这就让卡尔很担心。

金发小孩摇摇头，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眼睫毛也跟着垂了下去，看起来非常漂亮。

他有些难以启齿，又有些苦恼，好像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最后黯然的低声说：“索尔和托尼都很好可是我身体太差了，和他们玩不到一起。”

卡尔默然。

史蒂夫小时候确实病弱得厉害，别的孩子不带他玩一些激烈游戏也是正常的。小孩子又不会特地包容他，史蒂夫的朋友只有巴基而已。

再想想索尔他确实热情开朗，可他的粗神经注定了他没有细腻心思，他和小史蒂夫玩不到一起，也不会去想更多。小托尼或许心思敏锐一些，可他现在还太小了，才四岁呢，跑步都有些跌跌撞撞，知道些什么？

看来还是等着抽卡里什么时候抽到巴基，把这个孩子也召唤出来好了。

突然的，房间正中，深褐色卷发的小男孩跑着跑着脚下一绊，重重的把自己摔在了地上，他“呜”的一声呆呆趴着就不动了，脸上的笑容还没消失完，好像突然摔懵了。

“嗯？”卡尔连忙看过去。

正在追小托尼的索尔差点慌得蹦起来，连忙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努力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小豆丁要哭不哭的表情，尴尬的回头看看卡尔，紧张的摇摇头：“咳，爸爸没事没事。”

卡尔不太放心，小豆丁还呆呆站着呢，也不知道回过神没有。他绕过小索尔，低头一打量小托尼哪里是没事的表情？小男孩惊呆过后终于意识到了疼，眼里已经含着泪水，胸膛开始急促起伏，哽咽着眼看就要委屈的大哭出声了。

卡尔瞬间如临大敌，他已经充分意识到孩子的哭声有多吓人了，不行！

托尼，你可是未来的钢铁侠！

不能哭！！

卡尔飞快的想到了他的哄孩子三件套，虽然不知道管不管用，可他现在只会这招。卡尔马上把小托尼揽进怀里亲了一口侧脸，然后紧张的掐着短腿幼崽的腰把他举了起来，来回晃了晃

亲亲抱抱举高高，托尼不哭好不好？

“爸、爸爸”小史蒂夫迟疑的声音慢慢消失在了空气里，看不懂爸爸这是在做什么。这是安慰人的动作吗？

“”

小托尼也被卡尔的一通操作搞得一脸茫然，准备哭的动作彻底卡壳了，要哭不哭的样子配上懵逼的表情，小男孩被举在空中这样注视着卡尔，这画面突然有些喜感。

卡尔可顾不了那么多。

他看着成功稳定下来的情况，暗自松了口气，满意的半跪下来，把小托尼放在自己膝盖上坐着，继续哄着问：“我们去洗澡好不好？”

既然决定了要把这些幼崽们当孩子养，卡尔也努力想给他们正常的生活。做饭在最近已经变得越来越经常，卡尔在医院待了快两周都没法洗澡，所以突然间也意识到这些幼崽们也要洗澡的。

“好。”有着一头蓬松褐发的小豆丁懵懂的点了头，乖乖被哄好了。

卡尔又看看两个稍大些的男孩：“走吧，你们都要洗。”

“爸爸呢？”小索尔干脆的应下，又期待的问了卡尔一句。

“我给你们洗，我自己先不洗，伤还没好，不能沾水。”卡尔抬手摸了摸额头。这种状态下的他额头也带着伤势。鉴于卡尔在托管室里吃饱，回现实还是饱着的。卡尔也不敢冒险，万一在托管室里洗澡，出去状态也被带到了现实，那可糟糕了。

“好吧。”小索尔有点遗憾，他和史蒂夫，小托尼都被卡尔带到了他们的盥洗室里。

这里一应俱全，有浴缸也有淋浴头。

卡尔低头看看面前一起盯着他的三张小脸，转身比划了一下浴缸的高度，开始调水温放水，嘴里也指挥着说：“索尔和史蒂夫脱衣服吧，进浴缸里。”

“好！”小索尔大声答应，他一向活力十足，对待洗澡也像是玩新奇游戏一样，跃跃欲试，飞快的把衣服脱完，在脚边堆成了一小堆。率先跳进浴缸里坐好，等待水位涨上来。

小史蒂夫就比较慢了，他身体瘦弱，和索尔站在一起看起来更加单薄，好像随时都能被风吹走。小男孩微低着头，注视一眼自己干巴巴的手臂，才翻进浴缸，抱着膝盖在里面坐好。

卡尔点点头，摸了摸水温就把注意力转向了小托尼。

他们的个头足够，坐在浴缸里，卡尔只要放水到差不多的位置就能给两个孩子洗澡了。但是托尼不行，他太小，进去可能只能听个水响，就看不到人了。

那可就要命了！

虽然今天入账了很多经验值，卡尔也不打算先把托尼升级再给他洗澡长大的托尼万一开始展现出他的毒舌和熊脾气怎么办？那样洗澡更费劲，卡尔可不擅长和人斗嘴。

尤其是眼前乖乖站在原地的小豆丁，看起来还天真又可爱。

“会脱衣服吗？”卡尔蹲下来温声的问。

“会。”小托尼的小奶音清脆的响起，他低头就开始解身上的扣子，动作虽然很不灵活，可他确实在给自己脱衣服。

小男孩专注的控制着自己不太听使唤的小胖手，解完扣子就往下开始扯短裤，甚至把自己也扯得失去重心，东摇西晃起来。他踉跄两步撞在卡尔身上站稳，蓬松打卷的发丝一扫而过。没有卡尔的帮助，小男孩也很让人惊叹的靠自己把自己脱光了。

“爸爸，水好了。”浴缸里的小史蒂夫突然出声提醒。

“你先待着。”卡尔只好嘱咐小托尼一句，转身过去关水龙头。浴缸里的水已经差不多有了一小半，正好到两个坐着的男孩的锁骨位置。热水蒸腾起的热气在浴室上空弥漫，连带着镜子上也模糊起来。

小索尔舒服的眯起了眼，倚在浴缸里笑的更傻乎乎的了，小史蒂夫也恢复了几分活泼，掬起一捧水玩，脸颊上逐渐泛上了淡淡的红晕。

卡尔去拿沐浴露的动作顿了顿，突然间好像又明白了一个道理。

给小孩子洗澡，三分之二的时间他们都在玩耍吧？所以才会洗那么长时间，家长最后累瘫。

反正也没有急事，还是让他们先玩吧。

卡尔把沐浴露放回了远处，准备先去给小托尼洗澡。小豆丁没有玩耍的条件，光着身子站在旁边等着，迟早要感冒虽然卡尔也不知道卡片幼崽会不会生病。小史蒂夫说是病弱，这段时间也没有露出什么病容来。

这一回头，卡尔惊了：“托尼，你在干什么？”

小男孩乖乖站在原地没错，却伸出一根手指去拨弄旁边放着的淋浴头上的缝隙和螺母，有规律的摸索着，似乎想把这东西拆开，玩的津津有味，好像当成了一件玩具。

听到卡尔问他，小男孩才抬起头，天真的歪了下头，收回了手。

虽然这动作还没造成什么影响，卡尔却敏锐的想到了托尼的高智商，开始心生不祥预感。

据说四岁的托尼就已经能做出电路板了，六岁的托尼能造摩托车引擎，小托尼是刚刚长到四岁，托管室里也没多少电器让他探索，但是等他再长大一点是不是就要开始拆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