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她微笑,她只是扬了扬唇角,看着我的眼神中,多半却是惊叹与妒忌,眼神在我和裴也之间流转,气氛诡异尴尬。
“裴也经常提起你!”良久,我听到她淡淡的声音,从她的紧张可以看出,她真心爱裴也。
“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的声音不太自然,眨了眼睛屏退泛动的湿润,其实想告诉她,我不会威胁到她的婚姻。
裴也只是愣愣的看着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眶又开始泛红。
以前见面,总是吊儿郎当的给我一个熊抱,现在,我们却只能无语相视,而眼神中只有压抑的伤痛。
我本以为,我们可以正常的做朋友,却没想到,越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却越是敏感,觉得心里有很多很多话想对裴也说,可就算开口,也只能说些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裴也”看着他妖艳的脸,我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失常,“裴也我”要说的话全都哽的咽喉,窒痛难忍。
“宸宸没有跟你一起来吗?”裴安妮打断我们的僵持。
“呃他和熙在家。”我迅速调整心情。
裴恒一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眼神却冰寒蚀骨。看着我痛苦,他似乎总是很开心。
“裴也,我有话想对你说我发现自己做了愚蠢的决定,这两年东方褚我”唇颤抖的厉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想扑在他怀里大哭一场,可又不能这样做。
裴恒打断了我,大声提醒看着我失神的裴也,“裴也,不想陪你老婆去跳舞吗?”
裴也皱了皱眉,从方萦的手上抽出手臂,上前迈了一步,轻轻拥住我,在我耳边轻声低语,“莱,这个世界没什么过不去的槛,若是还爱东方褚,不要轻言放弃!若是他无法和你在一起,就放纵自己一次,去说再见,去做自由的你,不要被这些事情困扰!”
他能感觉到我心底要说的话,他能看到我的痛苦和迷茫!
说完,他轻拍了一下我的背,转身,拉着自己的妻子走向了舞池。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压抑的痛才一点点平复,仓惶的走向洗手间,还未走出人群,泪就大颗大颗的掉落下去。
***拿了纸巾迅速把泪擦干净,冷素素却恰巧从里面走出来,站在了我身边,鄙夷的轻笑,“老冤家,呵呵你儿子蛮可爱的!”
我没有吭声。
“我新钓的凯子是个外国货,比葛然非还阔绰,呵呵有空介绍给你认识。”花枝乱颤的娇笑了两声,洗手,拢了拢头发。
“听说你和东方褚离婚了?不错,有骨气,离开这种男人是明智的,呵呵,不是我说你,这天底下的男人多的是,你干嘛回来呀?呆在伦敦钓个英国绅士不是挺好的嘛?裴也结婚了,裴恒闹离婚,东方褚又订婚,哼哼陌莱,这里面终究也没有你什么事了!”说完,转身,扭着腰走出去。
我木然对着镜子整理着妆容,却发现镜子里不知何时还多了一个人。
“嗨!”他打招呼,“离开我真是明智的选择哈?!”
我趔趄了一下,以为自己神志不清,出现了幻觉。
猛然转身,抓住了他的手臂是实体,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夸张,迅速松开,心跳骤然激烈。
“裴也说你在洗手间,找我有事谈?”他失笑看着我的动作,眯起眼眸,俯首,“那天的强吻不错,要不要再试试?”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应,双唇便被吻住,这熟悉的气息冲入心扉,想起我们曾经无数个温存时的拥吻,想起曾经的坎坷波折,心里的冰冷与温暖撞击,心碎又心醉。
我知道投怀送抱有点不太地道,既然注定了要分别,就依了裴也的话,放纵一次说再见吧!
在两人的气息失去控制之前,他略推开我一些,抵住我的额头,邪魅轻笑,“既然离婚了,藕断丝连不是明智之举!”眼神中的意思却是要继续这“不是明智之举”的事情。
我拉住他往洗手间里面走去,拉开窗子,跳了出去,却忽然想起三年前葛丝薇的生日时,为了躲避裴恒,也是从洗手间跳出去的,却是为了去找他。
“你要干嘛?”他惊讶的看着我。
“去偷情啊!”
他咧开嘴失笑出声,唇上的伤口忽然变得醒目,深邃的眼眸熠熠的看着我,很尽责的提建议,“在洗手间也一样!”
“洗手间不够lang漫!”而且也不安全!
“那你想去哪?”他玩味的看着我,压低声音。
“敢不敢跟我走?”
“有什么不敢的?!”他也跳了出来。
我拉着他向我的车子跑去。
***“冷玥小姐的保姆车真不是一般的享受!”他打量着车子里的装饰。
我没有理会他的感慨,直接脱掉晚礼服,雪白的肌肤在车内轻柔的灯光下,娇艳媚惑的绽放,放任自己的身体在他面前性感伸展,蛇一样,妖艳的爬过去,勾住他的脖颈。
他忘了呼吸,瞪大眼睛看着我,显然是被吓了一跳,却迅速又稳住神,视线婉转像是丝线,缠绕住我的身体。
他捧住我的脸,凝眉,深邃的眸光锁住我的眼眸,温柔与思慕像是泛滥的洪水将我淹没,欲言又止。
兀自将他推倒在车椅上,一边疯狂的吻着,一边扯掉他身上碍事的衣服,抚摸着他宛若雕塑般完美的身体,从不知道自己对他如此贪恋也从没发现,偷情也竟然如此甜蜜!
他的欲火愈燃愈烈,两人的喘息诡异交织在一起,暧昧春光顿时倾泻。
他像是热带雨林出没的兽,一个霸道的翻身将我压在身下。
我被他疯狂的爱抚弄得惊慌喘息,心脏紧张的跳到了胸口。
他硬是克制欲望,用吻熟悉着两年未见的身体,灼热的双唇落在皮肤上像是有魔力,引得骨头酥麻。
压抑不住焦躁的欲火,拱起身体迎合他的侵入
深沉而剧烈的欲望,在身体深处动荡起伏,他像是要将两年的空洞瞬息填补完成,不羁的发丝被额上的汗水粘湿,失而复得的疼惜与无法遏制的快意复杂交错,一如充盈车内的喘息与呻吟
***激情过后,无声温存相拥,默契的没有打破这片美好的宁静,默契的穿衣,默契的下车,默契的站到他的身边,任他在额头轻吻道别。
我们就像是老夫老妻的短暂分别,一如站在东方家的院子里,送他去上班,这情形,恍若隔世。
他张了张嘴,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莫名其妙的失笑摇摇头,带着几分宠溺,转身去了大厅。
从车里拿了一支烟点燃,我忍不住扬起唇角,开始相信他可能早已经原谅了我的不辞而别和隐瞒,抬手,端详着那两枚戒指,如此耀眼。我相信,它恒久远!
“不错嘛,离婚了,又准备重操旧业做情妇?”裴恒从车子的另一边出现,像是从地狱冒出来的恶魔,将我心底的光明全都遮掩了起来。
“哼哼是不是要做情妇,是我的事!”
他绷着脸,笑也笑不出来,压着怒火绕过车子,他在我面前站定,一只手支在我的身侧,危险的气息一瞬间将我笼罩。
我淡定的笑了笑,“别想和我亲近,身体刚被他吻过,我还想把他的气息留的久一点!”
“他就要和冯茹雪订婚了,你何必做这种下贱的事!”他低沉的斥了一声,眼神里的怒火已经爆发。
我慵懒的吸了一口烟,将烟圈都吐在他的脸上,“下贱?哼哼和东方褚在一起叫享受,和你在一起才叫下贱!”
“你”他气急败坏的从我手指上取过烟,丢在地上踩灭,指着我的鼻尖想警告,却颤抖不止,急促气喘,倏然伸手将我扯进了怀里,紧紧拥住,“莱,不要这样可以吗?我们非要这样彼此伤害你才满意?”
“好好说句话,当然好啊!”
他激动的松开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你若早一点告诉我真相,我会带你走出阴影,现在,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因为,我没有办法再爱你,重新开始,哼哼你简直是痴心妄想!”推开他,拉开车门发动车子,开出冯家。
***三天后,一大早我在花园中练习瑜伽。
而两个儿子被太极老师教习着太极拳。
他们小小年纪,应该练习跑步或者更欢快的儿童操,可太极能磨砺一个人的品性,在那样的揉揉转转中,积蓄着沉绵而锐不可当的力量。
小哥俩一身白衣,习练的有模有样,就连已经89岁的于可岚也忍不住跟着凑热闹,天伦之乐,就这样浸染在晨曦映照的花园中。
“小姐,裴恒、裴延风和裴安妮来了!”安洁无奈的看着我。
“来抢早饭吃?”我的好心情顿时被打散,看了眼冷熙和冷宸,“一会儿小少爷练习完,带他们从大厅侧门直接回房间,早饭端上去就可以了,不要让他们下楼。”
“是!”
走进客厅,裴安妮便给了我一个拥抱,“莱,你还好吗?”
我拍了拍她的背,莱这个字从她嘴里蹦出来,让我觉得自己愚蠢掉渣。“裴先生和裴夫人一大早的来做什么?”
裴延风笑了笑,“呃我们想看看裴宸!”
“我儿子叫冷宸,很不凑巧,他和熙跟我爸去伦敦玩了,过几天才能回来。”
裴恒不羁的坐在沙发上,“昨晚给宸宸打电话他还说在家,怎么会突然去了伦敦呢?”那眼神邪肆的打量着我贴身的瑜伽服,阴险的笑,“撒谎也不能太离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