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吏制变革（十八）

此时的曹毓英也已经到了杭州城中，因为主要就是为了对会全庆，所以曹毓英并没有直接去余杭县城，而是在曹毓英进杭州城之时，就已经派人去了余杭县城，将杨乃武与小白菜提到杭州城中。

曹毓英并没有询问杭州府法院院长陈鲁与浙江省法院院长杨昌睿作何事情，而是将杭州府警察局长赵武秘密招来，询问了一些情况。

因为曹毓英现在根本就不能相信陈鲁与杨昌睿两人，他们都是吏部尚书全庆任命的。而赵武则不一样了，他是退伍军人，受过部他的教育，并且是警察总署署长李续宜亲自任命的，所以不可能被全庆收买过去。

赵武见过曹毓英之后，将自己的推测与曹毓英说了，但现在苦于没有什么证据，不敢轻举妄动。

赵武对曹毓英说道：“曹大人，据我们这一段时间的调查，庆春班的紫娟在失踪之后，丰泰与刘全就很少再去庆春班了，然后没过几天就去了余杭县。随后没过多久就出了杨乃武一案。

而在此之前，庆春班有一个叫春凤的女人经常去丰泰的住处，而紫娟失踪之前，又正好与春凤在天香楼饮酒，说是两人以前有矛盾，准备和好。这个事就有些太巧合了，但我们怕牵扯太大，也没敢草率行事。”

曹毓英听完之后，点了点头，暗道，这个赵武行事还是很稳妥的，是个人才。曹毓英说道：“你这次做得很好，现在你就去将春凤抓来，这个女人肯定与紫娟失踪一案有关。你与本官双管齐下，本官先审杨乃武一案，而你就先突审春凤，看从她那能不能得到什么有效的线索。”

曹毓英在安排完赵武之事后，并没有急于审杨乃武与小白菜，而是将此案的卷宗调来，先是认真的查看。

曹毓英发现，小白菜在开始之时说不知砒霜之事，还动用拶指之刑，这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可以忍受得了的。而小白菜在第一天之后，并没有说出杨乃武之事，反而在第二天没有动任何刑，小白菜却说出了与杨乃武合谋害葛品连，这是一个疑点。

而陈同在召来杨乃武之时，就已经革除了杨乃武举人的身份，好象知道杨乃武不招供似的，而是提前革除了杨乃武举人之身，这从时间上来看，应该提前就有所准备，否则革除一个举人是没有这么快的。这也是一个疑点。

曹毓英找到两个疑点之后，再次进行了分析，第二个疑点只是自己的推测，审问陈同还不到时候，弄不好还会打草惊蛇。而这个小白菜也是有所反常，肯定会有什么内因，这个小白菜才会如此。

曹毓英想到这里，就吩咐一声道：“来人，在二堂提审葛毕氏。”这个所谓的二堂审案也就是不是正式的审案，只是进行简单的询问。同时也没有什么差役，也不会动什么弄罚。

过了一会，只听见‘哗啦、哗啦’的脚镣声。然后曹毓英就见一个瘦弱的女子拖着沉重的手捧脚镣，步履艰难的走了进来，看年龄好象已经二十多岁近三十岁的样子。

曹毓英知道这个女子就是小白菜，实际年龄十七岁，但由于这一段受到的折磨太大了，才显得这样的苍老。只见小白菜两眼呆滞，毫无一点神色。曹毓英心中暗叹一声，还真是一个苦命的女子啊。

小白菜进来之后，就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就好象行尸走肉一般。

曹毓英吩咐道：“将葛毕氏的刑具去掉吧，再为她搬来一把椅子，让她坐着说吧。”

小白菜听了曹毓英的话，心中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官居然给她去了刑具，还让她坐着说话，这可是从来也没有的事情，小白菜有些迷惑的看着曹毓英。

曹毓英并没有为小白菜解释什么，看了小白菜一阵，脸上流露出一丝的同情之色。

曹毓英轻声的，又好象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本官叫曹毓英，是最高法院的院长。前些时日杨乃武的姐姐杨淑英与妻子詹彩凤去了京城，为杨乃武明冤。但是检查院却没有受理她们的案子，并将她们哄了出来。”

当曹毓英说道两人被从检查院哄出来之后，小白菜的身体很明显的一动。曹毓英看似在无意的自己说着，但却观察着小白菜的表情。曹毓英还明显的察觉到小白菜很紧张。

曹毓英又接着说道：“不过巧合的事，正巧有一位肃亲王的亲戚碰到，并将杨淑英与詹彩凤带到了肃亲王府。这个肃亲王也是急功好义之人，听了杨乃武之事后，立刻就将这两人带进了皇宫，见到了皇上。”

小白菜听到杨淑英与詹彩凤两人见到了皇上之后，明显的是松了一口气。这些也被曹毓英观察到。曹毓英心道，这个小白菜看起来是很在意杨乃武的，难到这个小白菜真的与杨乃武有什么事情吗？曹毓英有些疑惑了。

曹毓英又接着说道：“皇上听了此事之后，也是极为震怒，所以命本官来杭州，专审此案。此案的卷宗本官都已经看过了，对杨乃武很是不利，由其是你的那一份口供，本官也是没有什么办法，看起来这个杨乃武是完了，没得救了。”

小白菜听到这里，再也不似刚才的无动于衷不，‘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口中说道：“大人，清天大人，您一定要救救杨相公，杨相公是个好人，杨相公是无辜的。都是小妇人不是，是小妇人为了一己之私，才说是杨相公给的砒霜，从始至终，杨相公都不知道此事。”说完就不停的给曹毓英跪头。

曹毓英赶紧让小白菜起来，并让她坐好之后，曹毓英又说道：“葛毕氏，本官也想将此案查清，但是你要如实将你所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本官才能定谁有罪谁没有罪。”

小白菜听了曹毓英的话，还是有些不敢完全相信，再次问道：“大人说得都是真得吗？”

曹毓英微微一笑道：“葛毕氏，本官没有必要骗你什么，本官不来的话，肯定会如此定案了，杨乃武与你都难逃一死。可是如果你将你所知道的都与本官说了，就是最坏也无非就是现在的结果，还能有什么呢？”

小白菜听完曹毓英的话，知道曹毓英说得都是实话，同时也看出了曹毓英是真心为此案而来，否则也不会和自己说这么多了。

小白菜想到这里，想到一肚子的委屈终于可以说出来了，终于有人能为她做主了，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呜呜’的痛哭起来

哭了好一会儿，小白菜才慢慢的诉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