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家吃放?这么殷勤?结婚十年了。夫妻之间已有好几年不这么亲热了。”余小华去办公楼卫生间给自己补了妆。她最怕姜庆东在家当着保姆的面,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挑剔自己越来越老如黄花。
镜子中的余小华皮肤细腻,显得有些苍白。一双黑汪汪的大眼睛镶嵌在瓜子脸上。已没有了灵气。眼圈处乌忽忽的,明显睡眠不好。关系好的同事还笑话自己夫妻夜生活太糜烂,成了熊猫!余小华苦笑了一下。那牵强的一笑,眼角果真挤出了一丝丝的皱纹。
“唉!这一生就被这个流氓毁了!他叫自己回家吃饭。肯定有求于自己。妈妈光荣退了。他已用不上了。哥哥已进了市委班子。这个王八蛋,他要把自己当枪使,用到哪年啊?”余小华一边想着,一边就到附近的公家站点坐公交车回家。自己生日时,大学教授的舅舅送自己一辆卡罗拉小轿车。回家姜庆东就骂着卖给他的哥们。说什么公务员生活要低调,不要给他添麻烦!多清廉的国家公务员啊!背地里,他在干什么?情妇,都身居要职!他去澳门偷偷赌博,能瞒过自己吗?告发他吗?余小华心中又涌出这个想法。可一刹那,她就又给否定了。这流氓是妈妈那一届领导班子培养出来的。都是自己闯的祸。不能往母亲一些老辈子脸上抹屎。吃亏就吃吧。报应快点来吧!报就报在自己身上,一了百了。”
“余主任,上车吧!我载你一截,咱们一个小区。”刚调来的同事周原在车里喊着。
给同事一个面子,余小华坐上来了。结婚以来,她很少和男同事打交道。叫姜庆东看到了,他一定实行家庭暴力!上到车上的余小华还是不放心,像一个巡警似的透过车子查看车子四周的情况。
“余主任,你家这么好条件,怎么不见你买辆车?现在公务员有车的很稀松,你很省啊!”新同事是一个刚分来的毛头小伙子。好像把这工作单位同事的家底摸清了似的,一搭没一搭和于小话唠着近乎。
“小周,以后再别载我!工作时,少说话,多做事!免得惹麻烦! ”余小华本想给这个小伙子交代一下,免得他为了讨好上司,惹火烧身!那姜庆东不把自己当老婆看,可对自己看得挺严,大概他自己是一个垃圾,把这人世都看成勒瑟了。结婚这么多年,只要自己给异性来往,他都会大发雷霆一阵子。就连自己和收废品的讨价还价,他都要盘问一阵子。唉!这个流氓!
周原还以为领导再给他讲工作经,一边开车,一边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到了,谢谢啊!你点个啥头啊!知道个啥?”余小华下了车还在想。
家是一个很普通的两室两厅,但屋子布置洋气但不奢华。雍容华贵的米黄色落地窗帘打扮着大小不同的房间。屋子里颜色大致一样。贵气的白黄色调。干净明亮。喷金的壁纸贴在墙上。折射出一种贵气。正当门一套欧洲沙发摆放在客厅。让屋子顿时洋气起来了。一个大的水晶吊顶灯把屋子承托的暖洋洋的。一副《黄果树瀑布》山水画挂在客厅正面墙上。这不是地摊上随便打印的那种货色。细细一看,这是出自一个山水画名人之手的墨宝。经过电子装饰,水哗啦啦的流着,发着响声。仿佛要把人引到瀑布之下,清洗一身的污垢一般。进了这个屋子,瞬间能把人净化的干干净净。一个超大的鱼缸占了一个屋子的一角。鱼缸里上下两层养着各种名贵的热带鱼。姜庆东正在侍弄他的鱼儿。他扔着鱼虫,逗着鱼儿疯狂地抢食。儿子姜博文乐的朝鱼儿跑的方向围着鱼缸转来转去。父子俩哈哈大笑着。
“ 呲啦”门开了,老婆余小华进屋了。保姆忙的给她拿拖鞋。
“吴妈。你别备饭了,跟我们去北方大酒楼去吃饭。噢!小华,我给你买了套裙子,换上!别给我丢人!”姜庆东这几年对余小华那就是全盘指挥。
余小华已摸清姜庆东对自己发脾气那就像放屁那么简单。她知趣的进了卧室三下五除二就换好了。这姜庆东为什么能赢的这么多女人为他卖命。从这买衣服就能看出他的不一般。
这是姜庆东在街上那家精品屋挑买的 一套 淡蓝色裙装。余小华摸着裙子面料就喜欢,柔软顺滑,颜色也是她喜欢的。做工就更不用说了。余小华本来就爱臭美。几下就把裙子穿起来了。镜子里瞬间就出现一个自信,成熟,端庄的美丽女人。
“ 嗯 !还把你衬托得更苗条了!邹邹邹也不知你是怎么长的,胳膊粗的比那主持人何俊的都粗!腿也粗了!把这胸针别上!才有点儿档次!”姜庆东把儿子赛给保姆,他托着下巴斜站在边上一边审视着抹口红的老婆,一边不忘臭嘴巴似的贬着余小华。他要让这个女人在自己面前永远都抬不起头来。他可不能像父亲,把自己的女人惯的上了天。
“ 你再说!我不去了!”本来就越来越不自信的余小华自尊心受不了了,发起了小姐脾气。几下就把披肩扔到了床上。她知道自己快老了,就是天天做瑜伽,她这身子却像发面似的开始发酵起来。
“唉!你这女人登鼻上脸是吧!你不去!我就找人去!排队着呢!”姜庆东跟老婆说着他在外面的花花草草。他在家里不怕老婆。
也许女人都很虚伪,余小华竟被他拿住了,她又顺从的穿上披肩,换上鞋子。
“挺胸收腹!露出笑脸!不要像怨妇似的。让街坊四邻还以为我在虐待你呢!”姜庆东又一次挑着余小华的不是。
“ 妈妈爸爸”快点!儿子在车上等得急了,大着声喊着。
“ 博文,对父母要有礼貌!不能大呼小叫!”姜庆东管教儿子像所有父亲一样认真负责,而且可以用严厉来形容。
“ 嗯!”小家伙知道老子厉害,乖乖的坐到车里,等父母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