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华带着儿子吃完饭,谢娜就安排她母子俩到儿童活动屋去玩。这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小蹦蹦床,滑滑梯,各种玩具应有尽有。小文文欢欢实实玩了一会儿。可好象有感应似的缠着妈妈找爸爸。余小华正好找个借口,看看她伟大的丈夫在哪个包厢寻欢作乐?酒楼的夜晚分外的热闹。包间客厅客人络绎不绝。楼上ktv的歌声震耳欲聋。小文文一家又一家领着妈妈参观,没有见爸爸的人影子。余小华疑问:“他领着自己和儿子来这里,到哪里风流快活去了呢?奇怪!”
这时候姜庆东的会议已经结束了。他早就在保镖的护送下,下了楼。他已摘了墨镜,毁了胡须。一个市公安局副局长就在一楼餐厅的卫生间出现了。他们一家就和所有客人一样被酒楼服务员送出了大门。与众不同的就是,有保安从地下室开车来,由劳斯莱斯,奥迪两辆名车护送着回家去。
这就是我们市公安局副局的一天日子。回到家,保姆领着姜博文洗澡睡觉。余小华也洗漱干净准备睡觉。姜庆东那四方脸却阴沉着,就像故事里的僵尸一般。
“你说吧!你下班和谁一起回的家?”姜庆东用办案时的威严审视着自己的老婆。
“和新来的一个同事,和咱一个小区”余小华就像一个久经堂审的江姐一般从容自如,可她比江姐软弱,一下子就给老公坦白了。
“嗯!一个同事!好!我说过多少遍!你不要和男人随便交往,可!你却和新来的同事那么亲密,啊!你怎么这么大的胆儿?敢往我的脸上抹屎!你胆儿忒大了啊!”姜庆东在吼余小华。
“姜庆东,你够可以的。你可以在外风流快活,我怎么不能和男人交往了?”气的腿肚子抽筋的余小华不知从何说起,女人惯有的虚荣让她忘记家里有一个像鬼一样的人。
“ 我说过多少遍,世界上没有纯洁的男女关系,你不要随便和哪个男人随便交往,你怎么总是忘了呢?啊!”姜庆东扯着嗓子责问老婆。
“还不是你面子大,局长,巴结我的人多的是。我怎么分男人和女人了?”余小华拐着弯顶着姜庆东。
“去睡吧!” 姜庆东思量了一会儿,觉得很有理。此事也就罢了。
却说王芸回了家,没有告诉父母自己自杀的事,她领着儿子就回家了。陈伟的事也就罢了,可一日夫妻百日恩,想到老公的种种好处,她哭了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响起。自从丈夫犯了案,王芸已经有了怕接电话的轻微恐惧症状,这阵子,陈伟出事,朋友们为了撇清关系,没有几个问候她。只有公安局一趟趟的问案。她害怕接电话!手机早就关机了。可忘记了关座机。这深更半夜的,公安局夜里也查案?可把王芸惊了个半死。王芸趿拉着拖鞋,接着电话。
“你个臭婊子!你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骂我们大哥,你不想活了,啊!记住!不该管的事别管!不该说的话闭住你的臭嘴!啪!”电话狠狠的挂了。
王云心里顿时毛骨悚然,仿佛这黑夜每个角落都藏着一个恶魔!“大哥,骂谁的大哥了?噢!骂了姜豆那个流氓。他是公安局的,没听说他有弟弟妹妹”“哎呀!他还是社会上的混混?自己咋就没有把这证据录下来了呢?自己还是一个新闻记者。咋就遇事不灵敏了呢?悔啊!下个月,哥哥要把父母都接到南方了。儿子就拖给他们吧!赤条条来!赤条条去!陈伟也完了!自己无牵无挂!和这个恶魔做次斗争!了却她藏在心内多年的仇恨!
王芸和所有新闻工作者一样,在皋兰白灰厂这样的基层一扎就是十个年头了。十年呀!生孩子的孩子都上幼儿园了。养母猪的都不知养了多少只崽了。可王芸就在这屁大的地方一呆就是十年啊!头三年不是干新闻工作,只是给厂宣传部出个板报。屁大的一个石灰厂,黑板报也就巴掌那么大点地儿。可王芸也是兢兢业业的干着。就盼着有伯乐提拔她干她的专业。好容易厂书记的女儿调到市里电视台新闻部。白云以为自己出自新闻专业,厂领导会考虑她进厂办新闻部。可没有!家里一点门道都没有。厂领导刚毕业的女儿顺理成章接替了书记的女儿。王芸去厂部闹了一通,领导觉得理亏,把她被调到厂印刷所排字。待遇和新闻工作干事一个等级。活很轻松,小厂的印刷所没什么业务,只是给周边两所学校印些作业本。王芸和厂领导的大姨子小舅子混到一处混日子,也挺自在逍遥。看透了人世的官官相护,到了婚龄的王芸就结了婚,在这书香油墨的味道里生了儿子。可她没有放下手里的笔。自学了高级新闻专业。自己还成了网络写手。省里一次在基层公开招聘新闻编辑,王芸一炮打响,以第一名的名次进了省电视台新闻部,这是一步登天啊!
省城电台新闻部,进来了,混着却难!上班半年,新闻部主任就给自己排到最危险的部门,暗查有关黑社会娱乐行业的新闻。省城查来查去,却扯到皋兰市。王芸就以一个下岗工人的身份回到家乡皋兰市暗查这个新闻。可想不到老公陈伟却成了杀人犯,这是王芸想都没来得及想的事啊!却巧碰同学渣子姜豆。一开始也就是见了面忘了情,失了态,发发小时候的仇气而已!她甚至不知道姜豆就是皋兰市公安局副局长姜庆东。
这深更半夜的一个恐吓电话,触动了王芸新闻嗅觉的末梢,她闻出这姜豆一定有问题!查他个姥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