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代理班长周平长得壮壮实实,每天训练的时候,他都会脱了棉军衣,只穿件衬衣,透过衬衣可以看到他每个部位的腱子肉,硬梆梆得像一块一块铁疙瘩。这是读过书的人吗?简直是一尊神嘛!这么冷的天,他脱了衣服不见流鼻涕,也不感冒!怪哉!新兵们一半敬畏,一半胆汗!
训练是苦的,周一到周六,除了定时吃饭睡觉,就在不停地训练着。一个动作,为了做到最完美,都要分解成一个个步骤,一练就是二十几分钟,甚至一两个小时。练!除了练,就是练!
代理班长一边训练新兵,一边自己也跟着练,每一个步骤,他都要求自己必须做到位!这比熊琪要严的多!起码他是在以身作则,佩服!在姜庆东心里就是一个服气。
每个周五的政治课,除了讲一些时事政治,还会叫新兵阅读《曾国藩成就大事十八讲》,这是连长订来的。周平在监督实施。
一个兵,学这干啥啊!有新兵在发着牢骚。被班长听到了,他当机立断就开了现场会议。
“ 立正,稍息!每个同志进部队,就是要成才!!”周平开会就像钉钉子一样,铛铛!干脆利索!一句废话都不讲!这也叫姜庆东服气。
一天午后,新兵们都午睡了。有人轻轻的碰着姜庆东的胳膊,迷迷糊糊想睡的姜庆东以为又是小骚猫仇三找他又要什么东西,他一抽胳膊,翻身就用被子把头盖住:“懒得理你!江西老表!”
“是我!”一口东北口音。把姜庆东的瞌睡搅醒了。他是姜庆东心里佩服的代理班长周平!姜庆东礼貌的从床上爬起来。他顺着班长的手势就出了班。
一路无语,拐出新兵连宿舍,周平回过头,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透着十分刚毅,九分自信,叫人看了就想起天边的太阳,太阳光了!他笑了:“庆东,进连一个来月来吧!有什么感想啊!”
“除了训练还有点意思,其他的,都是垃圾!”姜庆东装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说。
“你当兵目的不明确!态度不端正!你是一本书,但是本不健康的书!”周平睁着那双虎眼看着姜庆东,那目光纯净的想把激光刀,仿佛要把姜庆东分割开来,要一块一块好好研究个透一样。
诧异!这小子知道我的底细!你才目的不明确呢!本少爷就是奔着当官来的!不明确!我在这里受这种窝囊气!姜庆东翻了周平一眼。
“是本有意思的书!就得慢慢写!你和班里同志不团结!才给老兵一个可乘之机,在我们领导背后,搞些小动作,欺负你们新兵!是你们自找的!就这一点!你说,你思想没问题吗?
还有,你给参谋部部长反映老兵欺欺负你们的事,就是个大大的错!有什么,可以找指导员谈!可以找连长谈!我们关了门,是一大家子,连长是我们的家长!你连这个都搞不懂!还想在这里混!混不开!部队就是我们的家,我们要有集体主义荣辱感!你告了班长的状,是你姜庆东自己脸上没面子,懂吗!回去,好好想一想!”周平回了姜庆东一个白眼,眉毛皱的拧成了一个“川”字。
就这个“川”字,仿佛一把把双刃的剑,猛地在姜庆东心里捅了一下,汩汩的冒着热气。姜庆东在和几个班长打过架后就后悔了!只是没个真心人聊,今天周平一语道破,他羞愧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