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民在心里后悔没有为自己的女儿打理人情,误了女儿好的工作单位,在心里叫苦不迭,女儿出来解围,他却把怒气指向了王芸。
“ 你问问你的宝贝疙瘩,刚刚那个汪迁西给我的学生面子,让女儿调个工作,女儿说什么,我一出生,就喜欢闻那种石灰味,就这啊!人家汪迁西,顺了她的意”王敬民一回家,这才正儿八经要训训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的宝贝女儿。
“我在办公室里,鼻子都气歪了,那是办公的地方,谁敢玩儿戏?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王敬民回过头,经常捏粉笔的指头剁着桌子“梆梆”作响,厚重的镜片下第一次给女儿喷着火珠子。
“芸儿,你是个分轻重的孩子,怎能做出此举?”邢子云诧异!不过脑海里一下闪出丈夫嘴里说出的那个人的名字,她心里颤抖不已。
“妈,您自己都没亲眼看到,那个绿头子苍蝇见了有多恶心!他当着爸爸面,爸爸学生的面,对我yiyin,太可憎了!”王芸在自己父母面前,也不再隐瞒什么,她把见到的就给妈妈说了。
那个汪迁西,市教育系统有名的贪财好色,王芸妈妈脑海里又一次闪过自己年轻时,曾被那个家伙堵在电梯里调戏过的场景历历在目,她咬咬牙,因为这件事,她从来就没有告诉过王敬民。
“ 他就是个流氓,办公室里不是还有你爸爸,还有你爸爸的学生,你忍一下,不就不去那个破地方了吗?我的女儿呀!”邢紫云控制不住情绪,竟失声哭了起来。
怪不得老辈子都重男轻女,生个女孩子,她的奶奶没有看过她一天,就回了乡下,此时,自己才理解老人了,养个女孩多不容易啊!小时候盼她漂亮,大了却越来越担心起来。尤其上中学那时,被姜家的那个小兔崽子拍了裸体照后,邢紫云有时候心里竟生出想给女儿去毁容的冲动,可她要是个丑女孩,那命运比这更惨吧!因此,她又断了次念头。
“ 妈妈,我宁愿去石灰厂去工作,何况是我学的专业,专业对口,就是不对口,我就是去厂里和工人一样生产石灰,我也不会为了一口饭,就把妈妈您生出的这个身子,去换一个什么好工作。
“女儿这倒说的是理,那个姓汪的,当着我和我学生的面,就直勾勾的盯着芸儿,我那时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云儿的出路,我都忍了。”王敬民也给妻子如是说。
“怎么回事啊!是我们倒霉还是怎么地?教的学生,品德优秀的,长大了,没几个成才的,成才的,几乎都是学校里的渣子,他们现在都青云直上,在国家重要部门为所欲为?”王敬民盯着自己的鞋子,这些现象,都好像成了不成文的规矩了,他是百思不知其解。
“你们就别为妹妹的事操心了,去石灰厂也不错!你们虽为学者,可人情世故,这堂课就没学好!人家那些痞子,这些都学透了,胜读十年书啊!”王芸的哥哥是体校老师,也许见了很多不平事,在体校不认认真真工作,却在西区建立了一家自己的培训中心,忙得不亦乐乎,就为这,王敬民把儿子轰出了大门,父子俩水火不相容。今天,王军是为了妹妹的事,才来家的。
儿子又在家里妖言惑众,王敬民想发火,可想到一些不平事,他就第一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