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人证又怎地?在这个到处谎话连篇的年代,谁会去相信谁的鬼话?保不定你给了他们多少好处,指使他们来诬陷我,想把我拉到老家种红薯去!要是你真的这样做了,那你岂不是随意的单凭几个人证,就可以颠倒这件事情的黑白了?”
“哼!难道他们说听到了,上面就会信?哏哏!上面又不是傻子,他们也得听我们澄清不是?”
“光听你们的一面之词,那是绝对不可能直接了结的!法律是需要讲求证据,我们可是凭靠可靠的人证和物证和一定的消息,才来奉命捉捕这里的两个犯罪嫌疑人的。我们作为保卫祖国的公仆,怎会做那偷鸡摸狗之事?”李龙在背地里偷偷地翻了呼延康一眼。
“哼!谁知,他们一见了我们,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撒丫子就跑,幸好我们的警员动作麻利,身手敏捷,在这个路段和两个歹徒殊死搏斗,才擒到了这两个经过特殊训练的偷手。按理说,他们四个可是打击违法犯罪的有功之臣,为了抓这几个犯罪嫌疑人,我们的警员,真是费劲了周折!”
李队长说得头头是理,还刻意加了一些虚词,好来讽刺讽刺面前这个大煞风景的人。
“我们的警卫部有四个警员都曾看见,你们厂的这两个犯罪嫌疑人的犯罪违法行为,而且他们见到我们后的举动,又是如此可疑。而且,他们两个人,也是符合我们厂线人举报内容之中的,你们说你们厂子里头的人是清白的,可是这些疑点,你又做何解释!”
李龙脑子里思来想去,决定要在语言攻势上,就给他呼延康一个下马威,好让他在后来跟自己的辩驳中,有个害怕的余震。也好他也只要知道自己的厉害!
“而且这件事可是关乎到偷铜这样的大案子,不得不调查个清楚,以免厂子遭受亏损,同时也损害了国家的利益,长期抓不到罪犯,就等于放宽了打击违法的制度,纵容了犯罪人的违法违章行为。这样,我们当警察的,也算是一种“庇护罪”哦!”
谁要挡住自己要做的事情,自己就得要他死的‘痛痛快快’,一刀不见血!
“嗯!如果抓到了这个偷铜的恶人(李龙队长回头望了望远处站着的王芸,又转过去身去,恶狠狠地看了呼延康一眼,眼睛里闪烁起了邪恶的光),抓回警局严厉惩罚,也好为我们铜厂里的每一个人分分忧。”
“这件事情一了结,既解决了偷铜盗铜事件的猖獗性,也大力的制止了违法犯罪行为,使各厂警员都能够安安心心地工作。嗯嗯!这真是两全其美的好事,造福于百姓,“忧天下之忧,乐天下之乐”,何乐而不为呢!呼延兄,你说是不?这就是我们做警察应尽的本分啊,难道你呼延兄不知道这个理吗儿?”
“为什么是同一时间分配到这个地方,他就能比我势力大,凭什么区区他一个石灰厂的人,就能够有那么多的人向他委曲求全,凭什么!凭什么!自己也是头猛虎,自己一定要把他给咬死,总有一天,自己要让他跪在自己的脚下求饶!”
李龙其实打心眼里就看不起呼延康,同时警队里的人,自己会混得不如他,鬼才相信!这件事情,我一定要让你呼延康输得干干净净!
仇恨的种子一旦埋在了心里,就会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
“唉!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我也了解你,这么多年没升个官儿,总想找个机会爬上去,可就是一直没得成,是吧!现在,肯定是你为了邀功,才说这昧着良心的话,想拿这件事情为自己的前程铺铺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自身利益,谁都可以拿自己身边的任何人,当自己的垫脚石。这一点,我可以理解,看在这么多年来的情分上我也再不向你追究了,你好自为之,就行!”李龙倒打一耙。
“老哥,你看看,这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要把犯罪嫌疑人押走,抓紧时间审问,你们想要你们厂子里的人,就必须得按法律程序走!”
李龙想到此,干脆狠下心来,破釜沉舟,软的不行来硬的,只要能挽转局面,做什么心狠毒辣的事情,自己都得做下去。就算是给那四个兔崽子擦一屁股的屎,自己也得心甘情愿的干!不能再想回头!已经没有后退之路,干脆坏事要做就做到底吧!
“说不定自己能够扭转局面,到时候自己反败为胜,那么之前的铤而走险,也不都算白费一场了!”
“哇丫丫!他哥的个腰子!李龙这狗日的!死到临头,还要狡辩三分,实在可恶!要是厂里人真的被他押走,那就是有铁的事实,王芸他们就是被冤枉判了,也就被白冤枉了,谁叫这是个黑白颠倒的社会呢?
又赶在严打的风头上!如今这样的事,发生的实在太多!人被他们押走,自己从主动就会变成被动,自己去替自己厂里的工人声张正义,就是有十张嘴,也无法将此事扳倒!李龙,你不仁,我不义!看你怎么从我手底下押走人?”呼延康想到此,大声呵斥起来。
“你们铜厂,敢要动我们厂里工人一根汗毛,我呼延康,豁出这条贱命来,和你拼个你死我活!周强,做准备,保护印刷厂人事科科长王芸和马军同志!”像电影里一样壮烈的场面就在王芸和胖子师傅面前开始激烈地展现了。
荒野里西北风呼呼的吹着,仿佛要吹起这场动人心弦的帷幕,快要落下的夕阳,却格外的红灿灿,仿佛要滴血!
“咦!呼延康,你又犯疯了是吧!为了两个小尕工人,你敢妨碍我执行公务,你知法犯法,可知道有多大的罪吗?”李龙扔了烟头,用脚狠狠地踩在脚下捻着。
“叱!妨碍你执行公务!去球!老子声张正义,命掉了,不过接了个碗大的疤!你昧着良心,不怕你一家子死得精光光!”呼延康朝地下重重的吐了口吐沫,夕阳反过的光,把他的眼睛都染红了。
“你老小子,狗改不了吃屎之心,五年前,你就和我作对,我们两个带着警员在这里械斗,到如今,上面责令老子还窝在这里做反省,老子像坐冷宫一般,你知道吗?老子受的苦,就是你给我带来的,我的战友,最差的,都混出了这个小山沟,这仇,我要不报,我就不姓李!”李龙抬起头,匆匆望了一眼夕阳,眼睛里却像流着血。
“姜庆东,做好准备,他们敢妨碍执法,我们和他拼了!只许赢,不许败!”李龙像喊早操似的扯着他那洪亮的嗓子在这荒郊野外里喊起来。
山在震动,山上的野草在发抖!躲在地里的老鼠却喜的美滋滋的。
“嗯!你们人类奋力撕杀去吧!等会儿我们可以出去喝你们的血!”
姜庆东和仇三就是这么想的。
“哇操!我们还以为今天兄弟们要被一锅端了,没想到命中跑出贵人多助,把这事给他颠倒了!哎呀!他们这两个老东西在这里干上了!嘿!眼睛都喷着血,这仇还不小呢!我要到看看,两头狮子一齐发威,是一个怎么样的架势呢?”一丝觉察不到的邪魅划过姜庆东那张英俊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