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寒子弟（四十八）

男青年扔下威严的，好像给人下命令似的话语，就仰着他高傲的头颅，手插在裤兜里，迈着笔直的步子，大步就向厂门外的林荫路走去，一瞬间，竟甩出一种萧扬跋扈的傲慢背影，仿佛他是天地间的皇帝，王芸只是一个跟班的侍女而已，又仿佛他是老大，王芸只是他的一个随身丫鬟。

噢好！好像姜庆东此时给王芸脑海里下了“蛊药”似的，王芸像条温顺的小绵羊，随着姜庆东吹口哨的方向走去。

不由自主，不由自主，王芸竟像着了魔般的，就像一个心甘情愿要和一个男人私奔似的女人一样，头也不回就跟着这个背影一步步走来。

“哈哈哈哈时间这把锉刀很厉害嘛！把你改变也和普通女人一样嘛！一样贱！一样骚！一样无主见！一样多情！”男青年像有神经病似的忽然回过头来，用手指头指着王芸，劈头盖脸就把王芸骂了个狗头喷血。

有几个青年骑着自行车路过，都好奇的盯着这两个超帅超靓的一男一女。

“咦！太牛了！这个帅哥太牛了！敢这么骂他的女朋友，这个普天下怕老婆的年代，哪个男人敢指着自己的老婆或是情人这么破口大骂？”有好事的，竟停下来在张望。

“看什么看，再敢看，小心挖了你的狗眼！”男青年竟像一只发疯的狗向远处狂叫。

“ 嗖，林荫路树缝里瞬间就弹出一粒小石子，就向一个骑车还在观望的青年眼部飞去。

“哎呀！“男青年眼疼的缘故，用一只手扶车，一只手试试看流血了没有。

“嘘”一声刺耳响亮的口哨从树缝里直冲云霄，把栖息在树林的小鸟惊得呼啦啦向远处飞去。

“唰！”一个瘦个子青年从树林里窜了出来，那身姿轻捷的宛如一只穿衣服的美猴子。

“快点走，哥只给你点颜色看看，要不你的那双贼眼早就没了！”瘦个子冲着那个像耍杂技的男青年吼起来。几个慢慢悠悠骑车的青年见状，像举行一场自行车赛车似的拼命向远处骑去。

“庆东，你抽风了是吧！为了这么个女人，班也不上，让我找的好苦！”瘦个子见几个青年逃窜了，对着姜庆东就吼起来，他双大眼喷着怒火，还时不时的打量着发癔症的王芸。

“这女人怎么个个都是傻子！没见过帅哥吧！一见这姜庆东，就一个个犯贱！犯晕！犯痴！姜庆东有什么好啊！不就个子长得高大威猛么？你看他这个臭脾气和这臭德行！一路走来，才多大年龄，到处留情，像骚狗一样，在这银都市，他都有好几个女人了，你看，背地里，那几个女人为了争宠，打的鸡飞狗上墙，唉！孽缘啊！也不知道，那个叫董燕的为了他的官位，嫁给了军区刘政委，听说生了个孩子，和姜庆东特像，也不知是谣言还是真的？唉！现在又都快成了市委书记家的准块婿了，又跑到这里发什么骚啊！惹一个很难出嫁的女孩子干啥？逗她玩吗？这个姜庆东！”

“女人找男人啊！就找我仇三这般的，对一个女人，看准了，就一定对她一心一意去呵护她，姜庆东给我派了好几个骚娘们，我想学坏，一想起我的老妈，就觉得像冒犯了母亲，我浑身的骚劲就跑到九霄云外了，到现在，我还一个处男，就等着有心仪的女人去奉献给她。

“再怨我，找抽啊！”姜庆东早就觉察到仇三在跟踪自己，还在树丛里偷听自己和王芸的谈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又听到他当着王芸的面埋怨他，他那股少爷的臭脾气就爆发了出来了。

他刚刚骂王芸，也是故意骂的，就是故意叫仇三听的。

“哼！我姜庆东，哪一个女人不心甘情愿膜拜在自己的脚下？任我摆布！”姜庆东经常有自恋的情结，。

“你神经病！”王芸看到两个青年就是前几天见过的那两个男警察，一个个长得人模狗样，可语言低俗，动作粗鲁，她心里就不禁泛起厌恶的涟漪。

“见鬼了！见鬼了！我和他们就不认识，是自己平时去车间检查纪律得罪过工人吗？他们找人要调理自己吗？”王芸脑海里飞快的想飞轮思量，她人也转过身就向自己的厂里走去，并很快的按了一下兜里的一只录音笔，她要像上一次一样，要把这几个人的谈话都录下来，有什么情况发生，可以有一个有力的证据指控他。

这支笔是她在德国工作的舅舅送给她的，就是要防像姜豆那样无赖才送的，初二那次，就是没有有力证据，姜豆才钻了法律的空子，还让他有机会混入到国家神圣的军队，听说在部队混的还不错，都混到了副排长。

年少时候的事就一笔勾销，可像他一样的人还是为数不少，王芸每每出门，都会随身装着这支像金笔的的录音机。

唉！自己平时就没有得罪过人，自己的处世哲学就是，和所有的人打成一片，要是自己真的不喜欢某个人，自己就不去理他就行了。

“想走人，你也不问问，我是谁？”姜庆东又一次看到王芸这么傲气的架势对自己，还听到她骂自己是神经病，心中的怒火“腾”的就燃烧起来了，可不知为什么，他竟没有像针对别的女人那样霸气绝情。

“你是谁，和我不相干，我懒得理你！请你不要再找我茬子！我也不是好惹的！”王芸竟回过头来蔑视的看了一眼姜庆东。

“这眼光她妈的太歹毒了！”姜庆东在心里后退几步。

“这眼光就是一种催人自残的眼睛，看了这双眼睛，他可以把自己心里那团阴影扩大，叫人自惭形秽的想自杀，她却能催醒自己，让自己不要堕落，奋发图强，自己这几年的拼搏，就是在这双闪动的眼睛鄙视下一路走过来的，要是没有这双眼睛这样鄙视自己自醒，自己此时也许早就上了断头台也不可而知，哪里还能这么逍遥快活？哪里还有什么雄心壮志？

“咦！奇迹，自己还是被这双眼睛挽救的！”姜庆东怔了一下。

“这双眼睛什么时候闯入自己心里的？是那个不懂事的童年种下的果，操！扯蛋！那个时候懂个屁的爱呀恨呀的，那个时候，玩这些游戏，无非就是学着电视里那些黑道片里的场景玩玩鲜而已！”

“奇怪，自己就为这双眼睛在奋斗了十几年？啊哈，自己还以为自己是在恨她，恨她不屈服自己，自己没有征服她而不甘心，今天再一见这眼神，原来自己早就爱上了她，她妈的，这“情”字是个什么东西？他怎么这么怪？

姜庆东看着王芸有些发呆，就像一只俊美的呆头鹅！

“好了！好了！你说的美女就这样，脸被点成这！你纳下的女人，哪一个不比她强啊！哥，你是觉得这娘们身段不错，想嗯！你是想关了灯摸黑嘻嘻”仇三嘻皮笑脸，一脸的色迷迷，在打量着王芸。

“去你妈的！我看过的女人，还轮不上你他妈的品论，还不闭上你的臭嘴巴！再敢张口，我叫你满嘴找牙！”姜庆东飞起一脚就向仇三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