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与邪的较量（七）

母女俩谈话的气氛越来越融洽起来，余小华走到母亲跟前，顺势撒娇般的躺在妈妈的腿上，搔弄着妈妈的胳膊，逗弄妈妈。

“妈妈，最近工作不忙吧！请几天假，陪陪华华吧！”

女儿曾经大理石光洁般的脸，可是由于缺水分，没有血色，眼圈子发乌，看来女儿近期常常失眠。

“哎呀哦哎！我的一片肉啊！”杨彩玲的心里仿佛被人揪了一把，干巴巴的疼痛不已，一大滴眼泪不争气的就跌落在女儿洁白的脖子上。

“妈妈，您？”余小华感到一阵温热，知是妈妈的泪珠，匆忙爬起来，给妈妈擦干泪。

“妈妈，您好好工作吧！华华不提无理要求！”余小华继续装成小幼儿模样，这样，能在妈妈怀里多蹭点母爱。

“华华，要不是你为了我和你爸爸撒这个善意谎言，我定要把那个姓姜的，嘻溜，我要让那个姓姜的生不如死！”杨彩玲把女儿按在她的腿上。

“妈妈知道，作为妈妈的女儿，你有很多委屈在心间，可遇到别有用心的人欺负了你，你应该站出来，惩罚他，不是弄虚作假，纵容包庇他！这一点，你没有遗传爸爸妈妈的性格。爸爸妈妈是钢精铁骨铸成的骨架！华华，妈却不怪罪你！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你不是喜欢你们电视台的男主播宏博吗？妈妈也喜欢，可你却怀了别人的孩子，这怎么给妈解释？”杨彩玲采用温柔战术，要套出这个还很天真的女儿的真心话。

“喜欢是一回事，结婚又是一回事，就我那点文化底子，也能配从中央新闻广播学院毕业的宏博？对我来说，那就是等于是痴人说梦！怀孕，是女儿不得已而为之，既然逃不过您的法眼，你也别再逼问女儿了，快点托人去找我的媒人，在我结婚时，我要穿一次婚纱，肚子要是大了，我穿不成婚纱的话，此生对我来说，就是很大的遗憾！”余小华知道自己撒下的弥天大谎，逃不过她精明的妈妈这一关！

大概妈妈把一切都调查好了，是在试着叫自己给她坦白，噢好！妈妈的这种温柔伎俩，审问她的下属，肯定让下属感激涕零，自己的心此时都仿佛被妈妈的泪软化，马上就要托盘而出了，真是好险，自己差点就要露馅了！

长大了的儿女，该有自己的隐私，要是被人强奸的事告诉妈妈，妈妈就是再心疼自己，终究有一天翻脸的时候，会揭自己软出的疤！都已隐瞒了，就隐瞒到底！

“我不会把你嫁给那个先斩后奏的的畜生，我怀疑他和你在一切的目的，他在报仇！”杨彩玲忽然翻了脸，把余小华推出了自己的腿。

大概能做大事的人物，几乎都是神经质，把女儿推到一旁的杨彩玲，此时情绪大概失控，瞪着眼睛，声嘶底里给女儿讲着她的推断。

报仇？妈妈终于说出了自己在心里的猜疑，那天那个姓姜的蹂躏自己的时候，就是霸王硬上弓，自己求他，他一度软了下来，像个狮子在那里咆哮。

“谁叫你是杨彩玲的女儿啊！你为什么是杨彩玲的女儿？”他像个神经病，不停地跺着电梯。

“妈妈，您猜测的也许是对的，可我必须得嫁给他，我不嫁人，怎么有脸再活在这个世上？”余小华爬到沙发的一角嘤嘤的哭起来。

“我想好了办法，带你去上海做人流，那里的医疗技术超一流，给你修补成处女，将来，找个自己喜欢的，再结婚。”杨彩玲大概都把一切准备好了，就像给她的下属在部署任务一样，口气里的强硬，容不得你和她有商量的余地。

“我的生命危险，你考虑了吗？”母亲的毋庸置疑的态度，激怒了余小华，她坐起来，揉着发红的眼睛，顶撞起母亲来。

“吴妈把一切都告诉了我，你们去妇幼保健站咨询了，你知道吗？你去找谁咨询了吗？她是我办公室主任刘涌的老婆，孙玉芳，你一去，她就认出了你，她那是，她那是想让我出丑！叱！刘涌对我书记的位置虎视眈眈了好几年，噢好！遇到这千载难逢能下手的好机会，想拿儿女的说事，想在精神上打垮我，我是那么容易就被打趴下的人吗？叱！”

女儿不提这档子事，杨彩玲还倒把一些事忘记了，女儿这一提，有许多的烦心事一股脑子涌向这个已步入更年期的女人，她越想越气，越想越恼。

“他妈的，想整我，没搞错吧！”杨彩玲在客厅里踱着步，在家里思量公事，这已打破了常规，叫杨彩玲想起有些哭笑不得。

“妈妈，上海真的有处女修补术吗、好啊！现在我们就走，把我肚子里的妖怪打掉，妈，吴妈做事很谨慎，给那个姓孙说有男朋友，男朋友工作忙，她想出我们家的丑，出不了！”余小华看到母亲为一些家事会想到那么多她工作上的问题出来，很是不理解，可是在心里还是比较同情的。

嗨！混到官场里有什么惹人羡慕的呀！混到官场里的女人太累！人家的妈妈女儿，此时大概胳膊挽胳膊去菜市场买菜，享受一家子的天伦之乐，自己的妈妈，噢好！顾不了女儿，顾不了家，女儿出事了，也不能像平常老百姓家那样去处理，这就是处在高处人的悲哀！

“今天动不了身，明天我去把工作上的事处理好了，就带你去上海。”

杨彩玲不敢擅作主张，做人流的事，还得和丈夫余长宇商量再做决定，要不，就会伤了夫妻感情！今天打了一天丈夫的电话，电话都在占线，打不通，这叫杨彩玲万分的焦急。

心里又害怕丈夫回来，丈夫崇拜姜福生，自己和他谈恋爱的时候就知道，他们是经过苦难的患难兄弟，在基层工作的时候，余长宇经常把姜福生和贺国凤请来玩，两家曾经建立了深厚的情谊。

生活就是这样，经常会捉弄人，不想几十年后，杨彩玲和姜福生竟是官场里推波助澜的推手。为了各自的利益，他们各自为派，是很常见的，因此官场里朋友反目成仇的很多。杨彩玲没有和姜福生正面冲突过，可两个人的心里，一定有一团解不开的疙瘩！

姜福生调走了，可余长宇，却经常和姜福生有电话联系，他们的友情一直没有断过。他听到是女儿和姜福生的儿子在谈恋爱，你看他那个兴奋劲儿，因此女儿做人流的打算还得等他回家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