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马上就要接近尾声了,力不从心的阳光投射下自己最后的那道身影,斜靠在附近几颗落叶杨树拐角的那团暗影,被风打磨得越发淡了。
忽然,不知哪个身影像鬼魅若隐若现,揪扯着这无尽的苍穹,是自己的的追随者吗?不知是谁给了它生命。
偶尔一辆自行车驶过,又匆匆消失,或是落叶的杨树的镂空,洒落进来的斑驳的叶影,或者是一只野猫静止不动的遐思。
风如滚滚奔腾的黄河流水一般,带着在蔚蓝天空中流逝的云一起流逝,在天际下沉,缓缓流动的风吹过,总让人有一种想要追上去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人追不上风的身影,就在那里滋生出无尽的哀怨。
我甚至相信风,就在吹过我的一刹那间消失了。它的面前时时刻刻都会有一扇门,一扇带它寻遍天涯海角的门。因为,无论我的反应多么敏捷,我也无法听见风的下一次喘息声。
台阶上的一束不知名的花,淡淡的紫色向往着天空,风无奈而出神地就坐在花儿的身边,摇曳的花朵默默摇头。
它就是蒲公英。它已经将自己的渴望送上蓝天,可惜蓝天没有给他任何回音,所以它哀怨,可是当风儿在它的耳边,叙述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关于蒲公英飞翔前那种分离的感受。
对此,花儿表示沉默,她不想多说些什么。她默默地合掌,低下头,心里祈祷着。
柔和仍有温暖的清风吹过她的面颊,细细的扶起她细腻而又白绒绒的软毛,草野上静静的。。
“一切理想都要付出代价。”花儿在心中反复揣摩这句话,想叹息,又忘记怎样叹息了。
此时这名无名花,就被五花大绑绑在五佛黄河滩上,浑黄的黄河水静悄悄的从他半腰抹过,就如一双粗躁的大手,要好好把这朵花从里到外搜个遍,看看这个被自然熏坏了的花朵各个组织有木有被他的浑浊的泥沙腐蚀?
仇三想到这,仿佛被这个人世嘲弄了了一番,什么事情都开始变得那么的滑稽可笑了。
现在,仇三很想大笑,狂笑,可是他又笑不出来。
“有什么可笑的呢?”仇三无语了。
一会,仇三又很想大哭、彻底哭,可是,他又哭不出来。
“为什么会想到哭呢”仇三再一次沉默了。
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虽说“哭吧哭吧不是罪”,可是男儿有颜面,有尊严,哪有落泪的姿态,像个女儿家家的?
当一个男人,首先就得学会给自己套上刚强的软猬甲。不刚强不男儿,不尊严非男子汉,不闯大风大浪,还算什么男人!
吃硬饭,喝冷水,自己什么苦都得受。自己在帮派里一步步走来,那道路,是一条多么艰辛而又漫长的经历啊。
沿途的风景,不是优美的,而是滴着血的、充满血腥味的另类世界。
杀杀打打,打打杀杀。在血和泪的交织中,自己就那么迈着坚韧的步伐,挺过来了。地位一天天在提升,自己早已尘封了那一颗红橙橙的心脏,昧着自己的良心,干许许多多的龌龊事,那也是自己情愿的,没有人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逼自己。
就是为了那红花花的钱!
那青年时候,血液沸腾着的雄心壮志,也归入黄土里,被这个虚伪而残忍的世界抹杀了
一刹那,他有一种想要冲出这黄河水羁绊的欲望,他要做一匹脱缰的野马,肆无忌惮的地在广袤无垠的天地间奔驰,
“凭什么?凭什么?这浑黄的黄河,要比我仇三混浊的多,她为什么会被文人墨客称颂为黄河母亲?”
仇三咆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