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五十九）

姜庆东听着黑影给他的倾诉，一瞬间，他在感动起来，在心里，他承认父辈这一代警察，是为人民奉献了一生，奉献了儿女，奉献了妻子！自己的父亲老姜何尝不是呢！就为了这身警服，把一切都奉献给了他的事业，人未亡，家却破，好好的一个儿子，就在那种孤独的生活里变了质，可此时回头，为时已晚！无法改变的事实，说了也白说，再说，一个做女婿的，纵是自己有千般错，也不会当着面去给丈人，丈母娘说软化，否则，自己以后将如何在他们面前抬起头来？

做女婿的，就得头向向天歌！骨要端！姜庆东想罢，又和这个黑影子理论起来。

“你们为自己谋私利，就谋去呗！哪个人都不会去说你们什么，可你们还美其名曰什么“人民的公仆”，人民的公仆，你们把自己贬的也太低了，是人民的奴隶，就得为人民谋福利，可你看看，小到芝麻官儿，大到官员，哪一个像一个奴隶了？哪一个不是在享福在先，吃苦在后？”

“孩子，我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了，尽职尽责了一辈子，我没有愧对我的组织，是我的同志们，有的变质了，是他们把我的脸都丢尽了！这真是一个老鼠害了一锅汤呀？我不再申辩！我只劝你，离开你的组织吧！”

“怎么离？我浑身沾满了污渍，已经进来了，就出不去了！”姜庆东故作很愁闷的舒了口气。

“我把挡在你面前的障碍都统统的平了，已经给你铺了一条红地毯，你只要走上来，就通往云梯！”黑影凑近了姜庆东，那嘴里叼着的烟一颤一颤的，看着就像黑夜里的一条狼瞎了一只眼，翻着红眼珠子，看着让人触目惊心。

噢好！这就是公仆，就为了你女儿不守寡，你就狠下杀手，把我的弟兄都干净杀绝了？三百个活生生的弟兄啊！姜庆东心里咆哮起来，他被黑影的光明正大震惊！做这种事，是这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人做出的决策吗？是的，自古黑白两道水火不容，黑白两道势不两立， ， 双方仇深似海，见面势将拼的你死我活，这可以理解，可那天帮审完，弟兄们都被哄着喝了很多的酒，他们可是手无寸铁啊！姜庆东想到这，眼圈竟不由自主热了起来。

“我知道，你和他们经常在一起工作，一起生活，对他们有感情，他们秘密失踪，你一时无法接受！可除去他，不正是中你下怀么？他们知道你的东西太多，太多，要是其中有一个人背信弃义，你就无法逃生！宏图帮，被我们警察一举歼灭，是大快人心的事！”黑影听到黑暗中姜庆东的抽泣，他要好好安慰一下这个走上末路的孩子，并给他点了一枝烟。

“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下手太狠！”姜庆东吸了一口鼻涕，他把黑影递给他的烟撕了个稀巴烂。

“不是我下手太狠，是你父亲和母亲和你的老板联手干的！把我和你的丈母娘都凉到了一边为此，我和你丈母娘接受了组织的调查！我们混到风烛残年，不容易啊！”黑影摸着姜庆东的左肩，姜庆东很明显的感到老人就像一枚秋天里的枫叶在瑟瑟寒风中颤抖。

“你知道么？阴差阳错，华华的母亲一直和你父母在一起工作，是华华的母亲经常和你父母在官场里明争暗斗，让他们没有时间关心你，无人管教你，致使你学坏，走了一条不归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这也好，你父母替你报了仇，了却了你的心头之恨，你心里的恨总算是该化了吧！我们的恩怨该一笔勾销了吧！”枫叶回过身走到了窗边的椅子上，依然留给姜庆东的是一个模糊不清的背影。

“什么？我的命运怎么还被他们操控着呀！”姜庆东听到这件事，无疑像天上劈下的一个惊雷，他把砸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