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英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可是片刻之后就如同火人一般,睁着三角眼恶狠狠的道:“走开,否则连你也一起杀了!”
屠雄松开了手,停在原地心头一阵发虚,屠英刚才脸上的表情,没有错,他的确是想杀掉自己。
一阵刺骨的寒意袭上心头,好冷。他移动着肥胖的头颅转过头去看着正在前进的屠英,突然间他想哭。这几年里,他受的委屈,他所承受的罪孽还有心酸谁人管过。谁又曾管过自己的感受?一直以来,似乎就是因为自己胖点,好色点,贪婪点就被别人认为是理所当然的败家子,衣冠禽兽。可是谁又想过自己为什么这样,又是为什么变成这样?
突然间,他觉得人世很悲哀。再次睁开眼时,只见屠英已经来到李萱儿身前狞笑着看着她笑道:“滚开!”
李萱儿心一横,运起拳式。
“哟哟,萱儿小姐想跟我过招吗!”
屠英哈哈大笑,只见他双拳紧握,啪啪的脆响便紧接着传来。
“李萱儿,你这个婊子。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我们男人的历害!”
只见他抬起手臂狠狠的朝着李萱儿面门打去,带起一阵拳风气势非同一般。
李萱儿瞅见拳风袭来,本想躲开,奈何此时李时茂已经躺在地上鲜血直流,想是伤到了五脏。
不得已只得拉开架式,竟是伏虎拳起手式。原来,李萱儿从小便喜爱练武。可是大乾帝国虽然武运昌盛,却只准民间拥有像是五禽戏,这些初等功夫以作强身健体之用。至于更高等的武技则控制得十分严格,李家虽然有钱却也不能购得这等违禁品,无奈之下李萱儿只得在每次李义回家时便向他学习一番。
仅凭这些,她便能将武技练到这个层次,足可见此女天赋之高。
更惊人的是,在与屠英过招之间。她的拳头之上竟隐隐出现了虚幻出来的虎魄。
屠英见了,不免有些吃惊。不过却更加来劲,乐道:“李萱儿,想不到你间然练出了拳意。不错不错,做我屠英的老婆勉强够格了!哈哈”
狂霸的笑声传遍了整间院子,不多时便看到了一众家丁被惊动过来。
“来人,将屠英打出去!”
李时茂见家中来人,强忍住痛叫道。
李家怎么说也是叶柳镇四大世家之一,家里岂能没有一两个镇家的护院。不多时,便看到走出一二十人个个手中执着明愰愰的大刀。为首一人,生着一脸胳腮胡子气势雄浑颇有些不同。
“来得好,来得好王护院。麻烦你快些动手将这斯打出去,他竟敢在我李家伤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王护院乃是一位巅峰武生,只可惜如今年岁已在已是三十有二。依照讲武堂的规矩,只有年纪在二十岁以下的武生方可进入讲武堂中。当然也有例外,像是那种天赋特别高达到紫衣武生标准的便能破格录取。可是王护院哪里拥有这种骇人的天赋,不过从小凭借着坚毅的意志每天坚持锻炼加上与虎豹搏斗,慢慢的也摸索到了一些东西。所以,便达到了现在的境界。
他本为外乡人,只是前几年因为与一众酒肉朋友混迹时犯了些事方才流落到叶柳镇。两年前走投无路的时候听说李家招收护院便抱着试试的心态。没想到还真的当选了,随后便在这李家院中安家落户。如今听说有人打上门来,他也是一血性男儿哪里不生气。便招来一众护院前来为家主助阵!
只是没有想到,眼前的景状竟发展到这种地步。家主李时茂已被打翻在地,口中吐血面色发白想是伤了肺腑。至于正在场中争斗的李萱儿小姐则明显不是来人的对手。
他的眼力还算不错一眼便看出屠英的实力已至巅峰武生境界,至于屠英的身份只要在叶柳镇生活上一两年想不知道他的名字都难。文有智萱儿,武有武群子。这句话几乎已经成了这里的俚语!
初时自己还不以为然,可是自从见过李萱儿小姐之后方才知晓她的与众不同。至于屠英,此人曾看到过背景却没机会相交,如今看到本尊。只觉得他的拳意虎虎生风霸气十足,兼而巧妙。果真不愧为讲武堂中的青衣弟子!
如今看到了场中的情景,他心里头便打起了另外一番心思。
两年前初来这里时他便惊艳于李萱儿的美丽,本想依着自己本就不俗的相貌再加上还算不错的武技近水楼台先得月。可是没想到的是,这李萱儿心高气傲对自己不屑一顾。加之与她的接触中方才发现,原来此女竟然也已拥有中级武生的实力另外早已婚配了临镇的丁家大户独子丁磊。便草草的了了这番心结,心安理得的当着护院。
所幸,这李家个个心眼踏实从不招惹外人。加上这家主人对下人还算体贴,月俸也还不错,每月十两若是省些。临老也不至于饿死街头。
可是眼下这番情况却值得他另作他想,叶柳镇四大家族之中其实据他所知。唯有这李家势力最弱,当初李老太爷便是靠着这间锦源绸缎庄起家。本本份份的做着生意,以至于虽然有些家底,却在武力上最为薄弱。不然也不会如此渴求武师!
而屠家则是叶柳镇最为神秘的世家,家中眷养了数百豪奴不说,甚至还风闻有几个巅峰武生坐镇其中。更了不得的,屠家老二当初不过二十五岁的年纪便已是先天武师。而屠英更是讲武堂的青衣武生,前途不可限量!
这两相比较之下,孰优孰劣便可轻易看出来。如今机会摆在眼前,王护院不禁活络了心思。
“王护院,你在干什么?快些动手,萱儿快要坚持不住了!”
李时茂眼看着李萱儿受了屠英一群顿时口吐鲜红不犹得摧促道。
可是没想到,王护院硬是不动。他身后的一众护院平时就跟他极为熟络,更是拜他做了大哥。虽名为李家护院,实则因为李家少有动用,李时茂也不大约束所以一直以来护院之中唯他是头。如今他不动,这班小弟自然也要看情况走。
听到家主催促,有几个护院已经站不住了。不犹提醒道:“王大哥,我们是不是快些动手。萱儿小姐他要坚持不住了!”
王护院眼一红,偏过头去怒道:“急什么!”
急什么,李时茂听了顿时一口气堵在心口。这才想起,女儿曾经说过这个王护院品性太坏甚至背地里做了不少损害李家的事情。根本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如今听到这话,这人便已经看透了。可恨自己一直以为只要本本份份做人,本本份份做事就不会出问题。可没想到,却做出这等引狼入室的蠢事。
想着想着,心头一时郁结,一股鲜血顿时狂涌而出。
“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前院的张掌柜听到打斗声,也已赶到。却正好看到李时茂口吐鲜血,顿时大急快步走上去。只是却看到众多护院竟在一旁看戏不犹恼怒。
“王护院,你这是何意。你难道没看到李家家主受伤了吗,竟然不知道护主。李家养你们是做什么的?”
被这精壮汉子一喝,王护院顿时清醒过来。在这家宅子之中,只有两人让人看不透彻,其中一人便是眼前的这位张掌柜。至于另外一位,则是一直深居简出住在李家后院如同活化石一般的李家老太爷。
刚才这声暴喝,中气之足显然不是平常人能够做到的。可是在这个张掌柜身上,他又看不出什么来。不犹有些奇怪,可是如今局势已经明朗,他已经下定了心思。转而向他的一帮护院兄弟道:“诸位,我如今有一桩富贵。只是不知各位师弟能否跟哥哥我一条心?”
背后的护院们稀疏的答道:“大哥有事尽管吩咐就是,今生我们便跟着大哥走了。”
“好”,王护院大叫一个好字,便见他转而向屠英道:“屠少爷,你看如今我在这李家是待不下去了。不知屠家是否能有在下的栖身之处?”
这话说得明显,屠英又是聪明人。顿时乐道:“好,从现在起,你便是我屠家的护院。现在我命令你将李时茂那斯给我往死里打!”
此时屠英抓住李萱儿的一个破绽,大腿猛得一踢,顿时将李萱儿踢飞。乍听了王护院的话,想也没想便作了这般对答。
“好咧!”王护院狞笑着招呼着他那一班兄弟提着大刀走向李时茂,乐呵呵的道:“李时茂,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吧。实话告诉你,老子我当初看上了你家女儿。可是没有想到老子表明心迹的时候,竟然被你拒绝。敢情你不把老子当回事是吧。今天便让你看看老子的利害!”
说着,飞起一脚,就要连带扶住李时茂的张掌柜一同踢飞。
可是没想到,这一脚下去好像是踢到了钢板上似的。
喀擦!
竟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定眼一看只见平时和和气气的张掌柜此时犹如暴怒的豹子。刚才那一脚便是踢到了他的脚上。
可是没成想,这张掌柜还当真是深藏不露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