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达摩经

江山素裹，远近皆为一片水墨山水景象。

威武镖局上空蒸着热腾腾的水气，给这片萧瑟的冬景添了丝暖意。

“霍霍”

整齐划一的高昂口号划破了这片天际。

一招一式演练着伏虎拳的秦玄迎来了新的一天。

距他来到叶柳镇已足足有一个月之久，在这一个月里他已经足足长了一个个头。不仅再不像以往消瘦，反倒是有些虚胖起来。

铁头此时正在一旁监督着他们，看向秦玄的眼中充满了惊喜。

这个小弟子给了自己太多惊喜，不仅拥有先天之体，领悟力更是强的惊人。就在前两天他的拳头之上便出现了拳意，不仅如此就连力量增加得更是惊人。昨天的这个时候，这小子竟当着自己的面将一位中等大小的青岗岩击碎。

不争的事实已经表明，这个小弟子已经具备初等武生的实力。再等上几个月，明年开春的时候便可提前进入讲武堂中。成为武生已是必然，但看他自己的意思以及自己的打算接下来便是尽可能提升实力去冲击紫衣武生境界。

想想日后自己便能有一位紫衣武生的弟了，铁头就兴奋得睡不着觉。

铁头刚回过神来，只见秦玄竟站在那里不动。不禁觉得奇怪：“秦玄，你在干什么？”

他抬起头来，黑亮的眼睛比之以往更加有精神。

“师傅，这套伏虎拳我练着练着就觉得后劲不足。”

“哦！”铁头一阵惊奇，若是如他所说，那便是这套伏虎拳已彻底被他领略。境界提升已到巅峰境界，若不能用更为高阶的功法便无法提升境界。

想想伏虎拳不过一套基础功法，练得再好也不过将武者提升到初等武生境界。“秦玄，你跟我来！”

铁头领着秦玄进入书房之中，秦玄知道自己这位师傅从小便没读什么书。直到后来进入军中之后方才跟随将军认得几个字。卸了军籍回乡之后便一边着手办了这家镖局，一边学习认字。通过五年的学习，大乾国的文字都基本认熟了。甚至还能偶尔作些对仗工整的小诗，小小的算得上一个文人。若是有空，他也会挑些时间教弟子们文字，而这间书房便是平日里当作私塾的地方。

秦玄一其来过这里三次，认识了百来个字并从这里借走了一本画着插图的《山海经》。以往在青云观的时候，他能看到的只是一本插画加上极少解说文字的图画版《山海经》。以往的时候，他最喜欢干的事便是缠着那个死鬼师父讲这山海经上的故事。

每每讲到某某怪物，某某族群时便会兴奋异常。学着画中那怪物的装扮跟狐仙儿打趣，用以打发时间。

如今即看到这详叙了山海经内容的书籍顿时心中怀念，壮着胆子向铁头错了这本书。

一开始，其他人见他看书，只当好奇跟风抢着看。可是看到后来，只见书上尽是些艰涩难懂的文字，根本没有市面上连环画来得直接生动形象，便再也提不起半分兴趣。

没想，秦玄竟当这本书是宝贝似的一有空闲便静下心来看。偶有认不全的时候，便向众弟子中最有文化的周清请教。

刚开始的时候，周清心中对他不满。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又见自己有表现的机会便一一指出了每个字的读写方法以及它们的正确意思。几天下来，之前对周清多有怨愤的几位弟子便再次跟他熟络起来。这等变化落入周清眼中，心中也念着秦玄的好。

至于万一碰到不懂的，秦玄便死皮赖脸的去问铁头。铁头倒是言无不尽，尽无不言。可是到了后来，连一些字自己都不认识又不想误了秦玄。干脆便拿了一本字典给他，教会了查找方法后便借给了他。

从此之后，秦玄便乐此不疲的翻起了字典。甚至连陪狐仙儿说话的时间也少得可怜，可是奇怪的是狐仙儿不哭不闹倒是随着他的性子，有的时候还侍在一旁看他看书。

不过几天工夫，山海经全本便让他背得滚瓜烂熟。连同以往不认识的生字也熟知了含义，并时不时通过解释书中的意思添上些死鬼道人当初讲的故事合起来便变成了新的山海经故事。

加上他生动的描叙加上时不时巧妙的制造些诡异的气氛，更是让其他孩子对他的故事充满了兴趣。对他的这份才能，大家啧啧称奇。

数日之后，秦玄便将《山海经》还给铁头并从书房之中另借了几本书方才满意的离开。

如今，师傅将自己叫到这儿不知有何用意！

“秦玄，来！”

只见他走到书架前面，回头招手对秦玄道。

秦玄走到师傅身后，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铁头只觉得他这顽皮模样越看越舒服，神秘的打过书柜之上的一个暗格从中拿出一本秘籍只见上面写着三个苍劲的大字：达摩经！

他挥了挥手中的经书笑道：“这本秘籍乃是我早然行军在躲闭敌人追杀之时在躲入一座深山中的一个洞穴时在一位死去的高僧身上发现的，上面刻画着一些招式，我当初也依此练过，可是全无成效可见我与仙典无缘。如今我将它传给你，望你好好收藏，若是与你有缘。你也可继承那位前辈的衣钵，算是抵消我误闯仙人居住的罪过。不过，如今大乾律法你是知道的，你现在可以依此修练，但万万不可让你的其他师兄弟发现。待日后进入讲武堂中成为紫衣弟子便可掩盖拥有这等高深武技的事实，直到那时你方可在外人面前显露这手武技。明白吗？”

铁头说得极为庄重，也难怪他会如此。要知道的是如今大乾收天下武学于皇家内库之中，只有成为大乾朝廷中人方才拥有学习这等高深武技的资格。若是让人发现他铁头私藏高深武技，到时整个铁家势必都会落得个抄家灭族的后果。

不过，观秦玄此人聪敏厚道，心思深沉。这一个月里自己又教他大乾律，依他的性子足可担保不失。更何况，这威武镖局中都是自己人，即便他练武败露，应该也问题不大。他没有说的是之所以会如此珍重这本秘籍，原因还是在于他在发现这具秘籍之时那位高僧身上的金镂袈裟灰化，而肉身白净如玉分毫不腐。铁头曾听将军说过，高深的武技可助人修练穴窍，帮助挖掘身体潜能。最高深的武技莫过于让身体产生异变。

很明显，肉身历长年不腐且白净如玉便是异变的一种表现。这等秘籍若非仙典叫他如何能信。

后来待他埋葬了仙人，怀惴着这部秘籍兴冲冲的赶回去时。得知将军竟因为违抗军令被斩立决，他与将军感情深厚，得知消息后便领着众兄弟去元帅府求个明白。可是却被乱棒挡在门外，并被告知无可奉告。心念如灰之下便脱去军籍携着这部仙典回到了叶柳镇，如今已过了十年。

接过达摩经，秦玄只觉得这本经书封皮很厚，似乎是一种特殊兽类的皮毛革制之后再用秘法修饰方能让这封皮保持光鲜亮丽。书写这达摩经的前辈定然是个了不起的书法家，不然也不会让人看了这字一眼便深深的感觉到字体之中的苍劲之力。

翻开达魔经，映入眼帘的是各种插图。虽只用了廖廖数笔却让秦玄觉得比那彩图版的山海经不知要形象传闻了多少倍。或者说两者之间根本就没有可比之处！

达摩经上的人物画得诩诩如生，每一笔将人物刻画得生动传闻。似乎每副图画都宛若有了生命，拥有各种情绪随着他们的动作起起伏伏秦玄只觉得在眼前出现了一位周正的武僧正在眼前一招一式演化着一般。

察觉到这一点，秦玄一喜，将达摩经惴入怀中庄而重之的点头道：“师傅，放心吧。我一定按照您的吩咐好好去修练。”

铁头看着他点了点头。

夜晚。

秦玄一直跟狐仙儿住在一起，仍住在当初铁头为他准备的客房之中。

这一个月里，因为李家的关系，镖局钱银十分充裕。铁头便又盖了几间房子，这样平摊下来倒也不再拥挤。其他孩子跟秦玄交厚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点燃油灯，晕暗的房间顿时变得明亮起来。

狐仙儿此时正站在秦玄一旁，只是她觉得奇怪。吃过晚饭后，跟师兄弟寒喧一阵之后，秦玄便叫自己回到了房中。只是关上门后便看到他眼中迸发出惊喜的神情。

觉得奇怪，问了句：“怎么了？”

他神神秘秘的答道：“来，给你看一样好东西。”

便拉着自己走到窗台前，点上油灯，神神秘秘的从怀中拿出一本书来。

“达摩经？”

一看到这本书，狐仙儿顿时怔得美目圆睁。赶忙一把夺过达摩经收好，又往窗前望了一眼见没人方才用手拍了拍胸口深呼了一口气拉上窗帘方才小声道：“吓死我了，小道士你说这部武经你从哪里得来的？”

秦玄一怔，没想到狐仙儿一看到自己拿出武经便吓成这般模样。答道：“是师傅交给我的！”

“师傅，铁镖总？”

“当然是他，不然还有谁！”

狐仙儿脸上露出一脸古怪，复而道：“想不到他这般武者竟能得到这样的仙典，这若是传出去定会让许多对这达摩经梦寐以求的武道宗师圣者哭笑不得。”

“狐仙儿”秦玄嗔怪道。

狐仙儿白了他一眼，“放心，我这又不是贬损你师傅。只是你可知道数百年前，达摩经在这天龙大陆武道武技之中占有多重的地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