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秦玄这番对答,武皇先是一怔,随即放声大笑。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知到底怎么一回事。
武皇扫视众人一眼笑道:“秦玄你说得太过玄奥,朕的这些大臣们怕是听不大懂呀。你向他们解释一番吧!”
“是陛下!”随后便见秦玄转过身去笑对众人道:“天下臣民叩拜天子,一半拜天,一半拜人。”
众官听了,顿时一解。随声应道:“不错,陛下受命于天,正是上顺天意,下应民心。”
“天子神威,四夷俱服!”
脚下臣民听到龙鲤之上的对答,心下悱恻。顿时便听到“天子神威,四夷俱服”八个大字朗声一片。
至于秦玄解惑之说,很快便在民间形成美谈。亦为日后秦玄成为文中圣者奠定了基础!
大军所过一路平平稳稳,丝毫没有出现异变。
待到赶至西军之中,已是月余之后。
远见西军大军驻扎于两山之间,山上多设暗岗,四下开设水井,管道,又多车辆通行粮草。行军布阵,一切都是井然有序井井有条。
“不知这位沈东元帅是一副何等气象!”
待入得中心帐时,只见一人身披黄金铠甲,手持一只紫色大笔正站在书岸前行走如飞。
远望中军帐时,秦玄便见一紫气腾天,似与日月有勾连之象。
如今见到中军帐中身披金色铠甲的此人,心中便已明了。此人便是传闻中沈谢中的一人沈东。
远观此人气象,唇白皓齿,双目有神,英姿飒爽颇有些儒雅气象。
“果然是人中之龙!”
只是远远的望了此人的气,秦玄便已断定此人之能绝非现在的自己可以比拟。心下叹服之际,更加好奇他的身份。
“沈东,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连陛下大驾都敢据不出迎,难不成你以为仗着你儒学心宗宗主身份便可以无法无天吗!”
冠军侯踏入帐中便劈头盖脸的责难道。
听在耳中,秦玄虽说认为也是在理。但听闻冠军侯虽然曾经师从谢玄,但最后还是投拜在沈东门下。怎么如今见了恩师,却摆出这副模样。
观其他人神色,似乎对这冠军侯渎师的行为极为不满。不过碍于武皇的面子,却无一人敢表露出来。
“呵呵,原来是陛下随行,我还以为我这不孝弟子为何会如此大胆。竟敢驳我这授业恩师的面子!”
“沈东,你”
“好了!”
说话的却是武皇,只见他淡然笑道:“好一个轻狂书生,朕从东域赶来便是为见你一面。想不到你却是丝毫不理会朕,你这学生倒也是为朕着想。你便不要计较吧!”
“陛下说笑,我这学生于理出发,训斥我这授业之师。并无过错,我又怎会怪他!”
“好好好,儒学心宗多了你这么个能说会道的宗师。倒是让我开了眼界,我说不过你!”
秦玄心中一奇,这儒学心宗按说乃是儒门大宗。说起来,应该诗书正气集于一身的大儒才能担当。可是观这沈东面貌比之谢玄不知小上多少,而且秦玄仔细比较两人之才华。如今应是谢玄颇胜一筹才是,缘何这儒学心宗却选了沈东这轻狂的人当了宗师。
更让他惊奇的是,据谢玄所说。沈东只是高处不胜寒,所思所想也是一些凡俗之人无法想到也无法验证的烦恼。缘何看起来却是一个无法无天,对一切都不管不顾的轻狂书生罢了。缘何武皇对他却是如此客气。
看他的模样,似乎这位沈东在他眼中地位极其重要。丝毫不愿得罪他一般。
听了武皇的话,沈东也只是淡然一笑。命令手下泡茶,似乎根本不将眼前武皇当成是自己的君王一般,奇怪的是武皇似乎也不欲与他争执这个问题。
寻了个位置坐下问道:“听传令兵所说,西线不战而胜。可真是如此?”
“不错,西线之战由为臣一手有督战,如陛下所想。起初我本以为此战也将是一场恶战,可是让人失望的是,西线战场却丝毫寻不到半点硝烟。臣下幸运,不战而胜,连进一千里。如今尽复我大乾领土,也算为臣拣了一个大便宜!”
“哼,你小子运气不错。也不用跟朕拨斤算两。你的战功朕自然记得,到时让你在皇家宝库中呆一个月就是!”
“谢陛下!”谢东十分满意的弯了一身,让秦玄心惊不已。
“好了,朕累了。群臣也累了吧,快去休息吧!”
“诸位将军慢走,待你们出得帐外,自然会有人将你们的住宿安排好的。”
秦玄心下惊疑。果见出得帐外时,在那里早有一批侍女侯着,看她们的模样,似乎都是礼仪集备的下女司调过来的。
“好一个心高气傲的沈东,竟然敢带女眷入中军。该死,我一定要将此事报告给陛下知道。”
冠军侯面色古怪的叫骂道。
“好了,息气息气。此事在沈东做来根本就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你不记得了吗,当日陛下以沈东策应西军时。就听沈东说他不过是个文人,不能督战。陛下为了让他出战,特意下了一道命令。让他相机行事!何谓相机行事,也就是说在西军之中众将唯听其令。不管他犯了什么错,做了什么事,陛下都会不闻不问。更何况,他是沈东!”
众人对沈东的特立独行似乎早已司空见贯了一般。丝毫不以为意,反倒笑着在那些下女司的侍女陪伴下向着自己的下住走去。
冠军侯颇是气氛难当,不过听到白无敌将其中要害分析一遍之后。也只得冷哼一声,自是去休息了。
看到这番情况,秦玄心中只觉大乾君臣关系诡异。回头看了帐中一眼,随即苦笑,在一个侍女的陪伴下开始向着自己的下住走去。
“沈东,你看秦玄此人如何!”
秦玄不知道,就在他离开不久。帐内两人方才打开话匣子。
沈东往秦玄的方位望了一眼,似乎能穿透帐篷一般笑道:“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