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最后一道真气贯入之后,秦玄吐了一口气。睁眼仔细打量端木楚,只见她早就晕死过去,不过幸而秦玄体内圣气与灵石气息摇相呼应。这才替她护住了心脉,否则极有可能因此而造成真气暴走,导致心脉断裂而死。
不过幸而如此,她活了下来。也真正意义上的得到了这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
天地之道,乃是平衡二字。
如若平衡未破,那么一切都在天道允许的范围。
若是平衡受到破坏,那么造成这种破坏的将会受到来自天道的毁灭。
如天劫!
五雷动罚,若无准备,何人胆敢承受天劫之威?
另外的一种则是走火入魔若是力量太过巨大而暴体而亡。
这都是拥有与自己本身所拥有的实力所不相协调的力量时所造成的恶果,不过幸而这一关楚楚她挺了过来。
“师弟!”
“嘘!”
看着睡得极香的楚楚,秦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在她心中,师父与师姐很重要,仙儿最重要,端木楚就如同自己的亲生姐姐一般。
她照顾自己,关心自己,爱护自己完完全全的对自己好,完完全全的将自己视为最珍视之人。
报答她,他亦如是!
“好了,师姐,麻烦帮我一下,她现在睡着了。我想将她送回房中,至于宽衣的事情还劳师姐帮忙!”
铁荨儿心中一惊,不过并没有反对。
将端木楚安排好后,秦玄与铁荨儿离开了房间。走出了走道之后,铁荨儿道:“师弟,她对你来说看来也是一个极重要的人。”
“嗯,她对我很好。”
只是说了这么一句,秦玄露出了微笑便再也没有说下去。
铁荨儿也没有问,直到离开了这层重新回到大厅。
“玄儿,刚才”
“师父果然看破了吗?”
“不错,若是说高人。如此强绝的高手岂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这里,可不要骗我是为了你来。这等高手别说整个大乾,想必是整个天下也去得的。”
“嗯,不错。他的确是一个高手,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一块石头!”
“石头?”
“嗯仙台石!”
将事情的整个经过都说过一遍后,秦玄方才停口。
“我当是什么,原来竟是女娲石再世为人。秦玄此事你何须瞒我。”
“只是”
“好了,爹爹,小师弟不是怕你不相信吗。再说,玄石化人如此诡异的事情天底下有几人未亲眼而相信。更何况爹爹!”
“好了,师姐不用说了。刚才我的确是怕你们不信,不过即然你们信了,那就好。”
“那那位小姑娘!”
“我已经替她易筋改道,师父不用担心!”
“嗯,即是如此。那就好,好了,想必你也累了。我就先回房了!”
说完便径直向房中走去。
大厅之中只留下秦玄与铁荨儿。
“师姐你”
“我有话想对你说!”
“何事?”
“那姑娘是谁?”
“端木楚呀,师姐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端木楚,那她从何而来?”
“她是一名侍女,是当初沈东大元帅送给我的。”
“送给你,她即曾是他人的侍婢,师弟你可得小心些。”
“小心什么呀,师姐,她对我可好了。我有眼睛,我知道她对我好。”
说出这番话来,秦玄顿时有些后悔。皱了眉头,叹道:“师姐,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可是”
“师弟,我并没有怪你。的确我叫你防范你身边的人不对,可是我知道师弟你的心思。不像是一个会对别人唯命是从的人,你会怀疑,你会用审视的眼光去看待问题。从小你便是如此,如今你贵为大乾一城之主。地位,身份自是不同。在这任上,你将遇到许许多多对你有所求,或者有所期盼的人。这些人也许不是你眼中的坏人,可是为了达到他们心中的目标。他们很有可能为不责手段,不顾一切的与你牵扯上关系,例如端木楚”
听完这番话,秦玄沉默下来。
的确,她是由沈东送来的人。而沈东则是自己老师谢玄的敌人,他的人品自己虽知一二。可是真正的品性却全然不知,若说当天之下有谁对他最为了解。那么一定是谢玄!
想到这,秦玄心中自有定论。
过了半响之后,只见他道:“好了,师姐,你的话我知道了。你说的事情我会去想,你也不用再去怀疑这些。不用再为我担心了,我已经长大了。”
最后一个长大了,语气极重。随着话音落下,铁荨儿的心亦犹如石头一般落了地。面色一惨,花容失色。
秦玄说完,便离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自从有了师父与师姐外。秦玄见忙不过来,便招了几个下人,平时吩咐不准进去阁楼。
除了早中晚餐有特定的人送过来之外,并无外人进出。
因此他也丝毫不担心几人食宿问题。
“师弟!”
铁荨儿待再叫,可是秦玄早已不见了身影。
阁楼客厅中,唯有一名窈窕女子对影轻叹,徒自生悲。
摇曳成影,树影婆娑,半夜,月挂柳梢,紫娟轻鸣。
和风,月暖,花香醉!
端木楚正睡得熟,却只觉得耳边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是谁!”
不知为何,以往对周边环境丝毫没有反应的端木楚竟如同一头睡狮一般弹跳起来。
“是谁!”
一道银光一闪,一柄薄刀从端木楚腰际抽出抵住了来人脖颈之上。
“是你!”
看到来人,端木楚花容顿时失色。灵光一闪,回头看时,只见秦玄此时正看着自己。空自垂叹!
“公子,我”
“不用说了,我有眼睛!”
不过,秦玄却并未说什么,只是右手一扫扫去了那柄钢刀。
“这刀,刀身狭长,刀头却稍弯曲。着力点极为巧妙,易砍人不易折。”
“不错,此刀名为樱刀。乃是樱刀之中最为特殊的一种。适合女忍者使用!”
听到端木楚的回答,秦玄心中叹息。面露痛苦之色,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曾为自己铺床叠被的女子竟是一名被沈东派来的细作。
“少爷,你愿听我解释吗?”
“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少爷,你听我说。我是沈阁老派来监视少爷的不错。可是一直以来,我都相信少爷是不会做出对大乾不利的事情来的。可是沈阁老不信,所以我”
“难怪当初听闻沈东被掳去时会那伤心,原来你竟是他派来的人。想不到呀,想不到”
他摇了摇头不愿说下去。
她松开了铁荨儿,跪在地上哭泣道:“少爷,我虽然是阁老派来的人。虽然为他办事,无非是承他救命之恩。当初他救下我和幼弟两人,若非是他,我早已死在了下女司。”
“你不是说你一直在下女司中受调教。而且从我探听到的消息也是如此说明。”
“不错,我是一直在下女司中。可是其实暗中却是受阁老指派人的亲自训炼。至于训练之法我只知出自樱国,不过樱国已灭。其中缘由我便不清楚了。”
“哼还想什么,沈东即会东夷之术,不用想也知其必为樱国之人。那又如何,樱国灭了,沈东亦被异族掳走。有死无生!”
秦玄很想笑,想不到玩弄他人者到了后来却会露下这样的后果。
“可是少爷,我虽然受阁老指派。一直却未做出对少爷不利的事情呀。”
“哼”
铁荨儿一直没有说话,其实今夜之事乃是由她布局。因为心知秦玄必会为担心此女而探查自己的底细。是故,她毫不避让的在手中藏了一柄刀之后便赶到这里。
她知道秦玄会探查到自己身上的异状,亦会从自己的房间赶到。
最后他看到了,一切都是出自于自己的设计。
虽然如此,但她知晓,他亦会对自己产生怀疑。
“至于你,你到底是谁,我的好“师姐!””
其实一早,秦玄便注意到了这位师姐身上的变化。
第一容貌有些改变,当初自己的师姐跟师父一样,都是宽脸。可是数年之后,虽然眉眼相似,但脸却变窄了,这显然不合常理。
另外就是当初自己救下她时,在她身上发现她有些奇怪,竟能面对像那副殿主那样的强者时仍不变色。试问天下能有如此勇气的女子能有几人?
还有就是,师姐虽然有些小聪明却不及这女子聪明十一。
试问谁会如此明显的引自己来到此处,其目的便是让自己看到这一幕。
她弃下短刀,没有说话。一双灵动的大眼却一直打量着秦玄,似乎极为激动。
过了半响,却见她伏在地上跪拜下去。道:“属下道宫七十二峰之一净水峰峰主,柳寒烟拜见少宫主!”
“少宫主!”
端木楚似有所闻,顿时面色大惊。看向秦玄的目光中满是诡异之色。
“道宫?”听到这个名字,秦玄皱起了眉头。自己曾经于狐仙儿口中曾听闻过道宫的存在。
所谓道宫乃是当初六宗之一,仅次天下六宗之首梵天寺的道教圣地。
道宫历史由来已久,若是追溯其始源。必回溯至上古大神:鸿筠道人。
传闻此人就是道家之祖,不仅如此还造化天地人三界,以至于天地万物之成与此人也有莫大的关系。只是不知为何后来这具备大灵通者的人突然间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所流传者便是与其息息相关的道教。
道教三清祖师也就是当初秦玄在那座破败的三清观中所供奉的偶人便是他们各自的真身法相。
道之一字,可蕴万物,可化万道。
其字意之深,字意之广,不可言之于文字,不可表达,不可交流,不可史记,不可流传。
万事万物都有其道,万朝万代都有其道,万人亦有万人的道。
道便是有,亦是无。
可是自己又与这所谓的道宫扯上了何种关系,为何此人会称呼自己为少宫主,为何?
“你不用说你为何如此称呼我,我只想问你。我的师姐到底在哪儿?”
“对不起,少宫主,属下护佑不力!真正的铁荨儿已经”
“死了吗!”虽然老早就曾有预感,可是真正知道这一切的时候。秦玄无力的摇了摇头,他在悲叹。为何自己的力量永远如此弱小,为何自己的亲人一个个离开时自己都无法去保护他们。为何自己明明想着仙儿却要劝她离开自己。为何,为何?
“啊!”
秦玄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一般,顿时只听到一声暴响。秦玄直接撞开墙壁,从阁楼之中直走而去。
“少爷,少爷”
“不用追了,如今你的实力虽然大进。但想要追上少宫主,却是痴心妄想!”
“哼,你又是何人,柳寒烟是吧。那又如何,你也看到了,少爷是不会喜欢上你这老妖婆的”
“你,你怎么会知道”
“哼,我通习忍术,虽然没有你这般强大。但忍术之中有一门术叫做开天眼。我已用天眼之术看过你,你虽然看起来极为年轻,实际上本身年纪怕是已有千岁。”
“那又如何,至少比你这不过区区十八九岁的娃娃要经事的多。”
“哼”
端木楚不再理会她,飞奔而出,向南疾驰而去。
“哼,你去哪儿。你已追不上他。你知道他会去哪儿吗?”
“若是真的关心就跟上,除了那里我真不知他会去哪儿。”端木楚冷哼道,心中默念:“少爷,等我。我知道你去了不灭之森,那个万族圣地。不管是谁,谁也不能伤你,若是谁敢,我就跟他拼命!”
身形如鬼魅,变幻无常,哪里还是之前柔弱模样在。
身后的柳寒烟闻言嘴上冷哼一声,不过很快便跟了上去。
“你来干什么?”
“少宫主的安全由我负责,若是少宫主出事。我亦逃不开责难,你道是为何”
“哼”
两人互相道破身份,互相指摘,自然眼中更是容不下秦玄。
至于是否有着另外一些原因,便不得而知了。
此时,秦玄一路狂奔。不分日夜,不分东西,向南而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