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英的这个处罚明显偏袒徒儿,但正一盟、太平道和众多散修门派,虽然觉得不合道理,但又认为妙真道女子居多,也不便指责。
女子修道,本就较男子弱些,故总会在一些争斗中显得格外强势!但韩书兰自有想法,不愿被道界中人小瞧了妙真道,她向单英请命,然后便如仙人驾风,衣袂飘飘,驾临斗法台,颇显不让须眉的气度。
“太平道的道友,方才失礼之事,我韩书兰在这里,向贵派赔不是了!”
韩书兰欠身施礼,显得谦卑恭敬,而她又说得好似是她的错一般,令人折服。
“这就是韩仙子吗?果然美极!”
“说得是,韩仙子之美,道界之首。”
“女修士一般容颜便美甚,更难得的是她的知书达礼,道法与才情兼备。”
不少人纷纷称赞起来,之前一些嫉性极重的女修,见到韩书兰也不禁自愧不如。
对此,李慎向韩书兰及单英点头示意,神情中便似传达太平道不会放在心里的意思。其实三大门派为道界领袖,本就光明正大,问心无愧,对于任何嫌隙,又或离间之事,都是心会神明,根本不须言语表达。韩书兰向太平道赔礼,实则是澄清其他散修门派对妙真道的误会。
流浪可不领情,他通过众人的反应,也明白刚才林成玉是用恶毒咒术来对付,他嘴里便又嘀咕不绝:“哼,小人女子,果然狠毒阴险,比邪魔还可怕”一连串恶语,李慎不禁皱眉,用手压住了他的肩膀,流浪才止了声。
谷天秀见韩书兰上了斗法台,心道,此时不上去比斗,更待何时!
“一介散修谷天秀,领教韩仙子的幽杀道!”这声清喝,响亮非常,透彻心菲,仿佛是苦练道法突破艰难境界的淋漓畅快。
“好,谷公子为我们散修争光!”齐笑赞道,其他散修却也以他为荣。
谷天透飞上斗法台,从容站立,韩书兰心道,这人恐怕有什么不凡的本事,我可不能小看了道界散修。
“请!”韩书兰礼道。
“韩仙子,我修为低下,也只有先发制人了!”
谷天秀说道,一条熔岩火龙从他的口中吐出,环绕他的周身。这一手法术,却是将法术融入肉身的又一典范,而能把熔岩火龙环绕自身,说明他御使法术的道家真气是何等深厚。谷天秀现在修为正是金丹后期修为,将金丹修炼得圆润厚实,真气深厚比金丹中期的流浪要多一倍。只见这熔岩火龙的火色,比流浪御使的御龙火盾相差无几,然而一动一静,又有不同。
以韩书兰胎息中期的实力,却毫无紧张之感,她也玉怱指一指,一条冰龙从她的指尖放出。这条冰龙却也是冰魂水魄结成,又暗藏幽杀道,比林成玉的幽杀真水强了不知多少倍。
就在这一刻,谷天秀见机而动,周身熔岩火龙扑向韩书兰而去,这便是他所说的先发制人,绝不等韩书兰的法术施展完毕。
然而,韩书兰的冰龙却已从她的玉怱指探出了龙头,这龙头一吼,便将谷天秀的熔岩火龙咬去一口火身。韩书兰的修为比谷天秀高了两个境界,她的下手也极有分寸,并不嚣张霸道。
这时,斗法台下,东西看台上的众多修士,不禁心惊,他们这一次算是见到的道家高手的本事,登时觉得不枉来了正气灵山这一趟!
谷天秀落了下风,他也不气馁,右手执一柄剑形灵器,不断地在空中比划。三眨眼功夫,一道闪着灵光的符箓便被画了出来,然后化成法术,攻向韩书兰。谷天秀这一手却是用真气凭空画符箓,讲究的是熟能生巧,且道法精通。若他只画一张也就罢了,不一会,他竟然画了七八张,每一张符箓又是不同的种类,风雷水火法术,甚至法阵五行,皆在其中。
“《正一盟威宝箓》!”正一盟的诸人竟皆震惊不已。
“不对,这些符箓不过是道界普通符箓,不过是他凭空画符的手法,像极了威宝箓的真义。”卫真却自语解释道。
“师父,若是我们能将我们正一盟的这门奇妙法诀也如他这手法使出,岂不是威力还胜过先天浩然正气?”游龙子不解问道。
“啊,果真是”卫真道在与徒弟的品谈中,突然有了一丝明悟。
原来正一盟除了《归一*》,却还有一部《正一盟威宝箓》,这威宝箓也是教人如何凭空画符箓。而且这部威宝箓,还是道界中符箓的的翘首,其中涵盖了三百七十二种符箓,是正一盟的前辈先人呕心沥血所创著。按寻常道界使用的符箓,不过是一百多种,这《正一盟威宝箓》不愧是道界中的一部符箓宝典。
然而,正一盟的修士,却嫌弃《正一盟威宝箓》凭空画符箓何等艰难,一般人很少去精修,不过是学了其中的符箓,但无法凭空画出。卫真道对谷天秀凭空画符的明悟,却是专修这部《正一盟威宝箓》,开创一个法术流派,不但卫真道,正一盟的掌门等不少能人,却也联想到了此处。
且说谷天秀使出凭空画符箓之法,画了十数张符箓,化为法术攻向韩书兰。原本韩书兰却以冰龙破去这符箓,转守为攻,只是她也是暗叹谷天秀的道术之奇,还想接着看下去,只是施展真气挡住这符箓法术。
至处,谷天秀却绕韩书兰攻了起来,一会功夫便绕了韩书兰一周。谷天秀嘴角露出一丝得意,张口喝道:“结!”
突然,韩书兰的周围,出现了数十个闪着灵光的结点,猛然结成一个网状阵法,韩书兰顿时成了困笼之兽。
“好,打倒那美女!”流浪见谷天秀似乎占了上风,兴奋异常,比自己赢了韩书兰还开心。
就连流浪这道术懵懂之人也看得入迷,更别提问道斗法大会上的其他高人修士,个个都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紧张起来。
“你这法术虽然神奇,可是也困不住我!”
韩书兰淡淡道,那控着的那头冰龙盘旋她周身一周后,轰然冲向天际。冰龙往上冲击之时,身上鳞片化为冰状利箭,纷纷脱落,向谷天秀设下的网状法阵的各个阵眼攻去。
“龙出地穴!”
韩书兰从容道出了这招法术的名称,这样的冰魂水魄的暗含幽杀道的法术,除妙真道外别无他家。斗法场上众人虽然艳羡,然而却难以学到妙真道法术的精髓,不禁扼腕叹息。原来这妙真道是三大门派之中,法术最为难学的一家,原因便是《冰幻幽杀诀》只适合心思细腻的女修,而妙真道又几乎将道界大半女修网罗于门下。其他门派中的女修,也不愿去学,故妙真道的道法,并无外人能通。
韩书兰的那条冰龙,瞬间冲破谷天秀的网状法阵,转头汹涌,欲向谷天秀攻去。然而谷天秀见势不好,便又安然立于台上,礼道:“在下认输了。”
韩书兰也就罢手,但却正色道:“若我修为与你相近,却不一定能打得赢你。”
这一说,谷天秀在斗法场上的表现,顿时引众人侧目。
“这谷公子真为我们散修争光啊!”齐笑快意道。
“台上这男子竟是散修,看来我们散修也不一定就比名门正派中人差!”
众散修对谷天秀极为推崇,有些竟打听起他来,谷天秀可谓是一战成名。
我之志愿,旨在开创新河,这名声虽好,只能利用它来开山立派,我决不会为了私人出名炫耀!谷天秀心里凝重沉思,跃下斗法台。
韩书兰若有所思,也是随后便离开,斗法台上,再次空荡无人。
三大门派的其他弟子看得心热,以太平道的孟水最为激动,马上翻身上了斗法台,正一盟的另一弟子则前去领教
流浪却还在可惜刚才那一场斗法,想到那妙真道的美女修为太高,而谷天秀却不能赢,他不禁有点失望。
斗法台上再次风起云涌,法术齐现,流浪却也没有心思看了。上去的都是他不在意的人,他的心思并不像修道人一样,都在修习法术奥妙之上。流浪到了现在,虽然对道法有些领悟,但他心性却比在长安城当乞丐改变不了多少,对这道界始终觉得格格不入。虽然他心里对师祖李慎有好感,但对闵琴的失望却让他心灰意冷。
我是怎么了?现在我吃过好,穿得好,比在长安城当乞丐舒服多,可是心里总是有一点遗憾,没有当乞丐时的逍遥自在,无拘无束。流浪开始疑惑了起来,他突然很想去长安,很想再回去看看那个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吼吼!吼吼吼”小白泽兽叫了起来,它似乎感觉到流浪的情绪,有一些不安。
流浪将它抱了起来,自言自语道:“你好像小黑,对了,小黑去哪了?”流浪使劲地想了起来,却怎么也想不出他把小黑丢哪了,“算了算了,它找不到我,自然会有人养它去。”
两时辰后,斗法台上再无人上去,问道斗法大会变得冷清起来。
宋定海骑着角虎兽魂再次奔上台上,向台上众人道:“可有人上来斗法?可有人上来斗法?”宋定海连问三声,无人回应,又道:“斗法现在结束,我正一盟诚邀各位元婴期以上修士,齐聚正气殿,商议问道大会的人选。”
原来,这斗法之后,元婴其以上的修士便可到正气殿发表意见,确定斗法之时法术神奇之人,再让他们参加问道大会,便能决出问道斗法大会的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