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妖族及鬼类虽然时有作恶,但却躲在边疆海外又或人烟罕至之地,从未如此大胆嚣张过,敢在道界的问道斗法大会上捣乱,还害死十几位修道人。
此事让正一盟大为震惊,一连派出几拔弟子前去查探,正气灵山也安排了巡逻戒备。太平道和妙真道则准备起程回师门,将此事汇报给各自的掌门。而各路散修又或一些小门派,也是人心惶惶,不少人结成同盟,共同防御敌人。
流浪见李慎要带他走,心里不愿,道:“师祖,我想去长安城。”
“你不愿回人王峰修炼?”李慎问道。
“师祖,我”流浪一时却不知道怎么说。
李慎叹了一口气,道:“去便去吧,切记要注意安全!”
“是,师祖。”不知为何,流浪心里却松了口气。
出了正气灵山,流浪便又跟李慎道别,望着太平道众人远的背影,流浪心里说不出是轻松还是沉重,而是一股莫名的情绪萦绕在心头。
“流浪兄弟,我们也走吧。”齐笑道。
“好。”流浪一个转身,与齐笑御剑往长安城而去。
“那谷天秀去了哪里?”流浪问道。
“呵呵,那日他以为我们被魔人杀了,伤心得很,现在可不愿见我们,已经悄悄走了。”齐笑道。
“那么好的兄弟,什么时候还能见到?”流浪感叹道。
“我们修道人,寿命悠长,迟早会再见的。”齐笑转念又道:“我家在长安城,是做布匹生意,而我父亲是一个小小的盐道史”
齐笑跟流浪介绍了家中的一些情况后,十余日后,两人顺利到了长安城下。
这一回到熟悉的地方,流浪顿时将所有不快忘光了,恢复到正常模样。
入长安城城门之时,流浪故作大摇大摆,待见到长安街上的行人之时,更是鼻孔朝天,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
以前爷我在这当乞丐,看你们脸色要饭,现在爷我发达了,修道成仙了,哼!
然而,流浪再故作富贵样,长安街上的人哪里还认得出他来,流浪不禁有些失落。他的心思,便是人家认出他来,露出不可思议惊呆了的模样,那才过瘾。
对了,老周,那老家伙!流浪想着便对齐笑道:“齐笑兄,我这还有些事情,晚点再到你府上做客。”
齐笑正急于回家,便应道:“好,流浪兄弟,我齐府可在安上街,你不要忘了。”
“行。”流浪应道,便与齐笑分开,转身入了一条巷子。
虽然不知道老周还在不在,不过流浪还是到那老地方找他试试,那老地方便是长安城边的乞丐聚集之地,一所年旧失修,破落的庙宇。
这破庙里,却还住着一群乞丐,衣不蔽体,饿得像排骨一样。流浪心生不忍,便掏了一把碎银,扔在他们面前。
这群乞丐一见这闪着光的银子,顿时瘦弱的身体里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犹如恶虎扑食般上前争抢银子。
待碎银被抢光了,流浪便又掏出一大块银子,对他们道:“我找人,谁说得出他在哪,这银子就是谁的!”
此时的流浪,不但是衣着光鲜,一身的富贵样,加上慷慨的手笔,他在这群乞丐的心中早成了散财童子。
“我知道,我知道”乞丐们也不管流浪想找谁,便争着回答。
流浪问道:“老乞丐老周,你们知道在哪吗?”
“破庙里,就在这破庙里”乞丐们疯狂抢道
没想到这老周还在!流浪不禁好奇起来,便将手中的那块银子又捏成碎银,扔在地上给那些乞丐争抢。金刚诀第二轮体空的修为,让流浪的指力像如同一阶灵器一样,分石碎铁那是不在话下。
随后,流浪大步进了破庙中,却见一个角落里,躺着一个脏得根本认不出来的乞丐。那乞丐偶尔还发出一两声呻吟,仿佛受了重伤一样。
“老周?”流浪试探着问道。
那脏乞丐艰难地抬起头,翻开眼睛费力地看着流浪,吃惊道:“流浪,是你”
原来自那次流浪被孟水闵琴带走后,这老周得了几十两银子,便去花街鬼混了两日,花了一大半。然后他又在长安城东吃西吃,也不做工或营生,一个月,便把所有银子花光了。这做惯了乞丐,还真就是乞丐的命,老周又去乞讨过活,却不小心惹怒了地痞流氓,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现在老周又病又残,流浪原本还想找他算账,见到他这么惨,却也不生气了,反而对他还有几分同情。
这老周,虽然害过我,不过呢,爷我好心,也不计较!
老周去颤抖着,声泪俱下,道:“流浪啊,看在大家一场朋友的份上,可怜可怜我老周吧!”
哼,这老周还敢再提,这不提也没什么,一提我就来气。
流浪板着脸,道:“这流浪也是你叫的?”
“流浪兄弟!”老周连忙改口。
“哼,叫爷,爷我现在身份不同了,你别乱称呼。”流浪气道。
老周意识到自己错了,忙道:“爷,爷,老周有眼不识泰山!”
说着老周又连叫数声爷,流浪听着倒还满意,便隔空打出一道真气,附在老周身上,顿时老周便觉得浑身暖洋洋,浑身有了力气,连忙站了起来。
流浪将一百两银票塞入老周手中,道:“这一百两是给你的,去换身衣服吃些东西,再给爷我找个住处,要气派要富气,银子吗!爷有的是。”
“是是是我这是在做梦吗?流浪,不,爷,您是真的吗?”老周胡言乱语起来,两个眼珠子差点掉出眼眶来。流浪不在的这一年,他可吃尽了苦头,差点还想去投河自尽,突然流浪这一出现,特别是给他银票的那一刹那,如同身处于梦境中。
“哼,我像假的吗!”流浪恶狠狠道:“还不赶快去,三天后,爷我来这找你!”
说完,流浪便转身离开了,老周却还在原地怔怔发呆,不过他的双手紧紧地抓着那张百两银票!
长安城安上街齐府,门口挂着白绫和白色灯笼,灯笼还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
流浪不识字,却也知道这是人家在办丧事,不禁心道,难道齐笑家谁死了?
疑惑着,流浪便上去扣门,不一会,一个穿着白衣的老仆人开门迎接。
“你家齐,齐公子呢?”流浪问道。
那老仆人恭敬道:“您就是少爷的朋友啊,快随老奴进来吧。”
流浪便跟在这老仆人后面,进了齐府。
穿过前院,流浪见大堂之中,摆着一个灵位。灵位前或站或跪着许多人,男女老少都有。齐笑正在一旁与一位老者窃窃私语,流浪却不方便上前。过得一会,齐笑似乎将大堂中的众人劝走,只一会那些人便都散光了,单留下他一人。
这时流浪才上前道:“齐笑兄,这是怎么了?”
齐笑眼睛红肿,神情悲伤,答道:“家父过世了!”
流浪大吃一惊,忙跑到堂中,对着灵位跪下三拜,这才起来。
“齐笑兄,节哀啊。”流浪劝道。
“谢流浪兄弟!”齐笑稍作镇定,道:“我父亲死得离奇,我刚听我一亲戚说,我父亲与朝中一官员有冲撞,被那官员降了邪术,我想开棺验一验”
“什么,被人害了!”流浪顿时气愤道:“齐笑兄,这可是杀父之仇,一定要查清楚!”
齐笑点头,指着灵位后面,道:“我父亲的棺就在内堂。”
流浪跟着齐笑到了灵位后,果然见到一口棺材,这棺材是上等楠木所制,非常坚硬。
齐笑停顿,深呼吸一口,道:“父亲大人,孩儿一定为您报仇雪恨。”说完他用手托住棺材盖,将盖子拉了起来,这棺材盖上的九根棺材钉也应拉而起,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可见齐笑的手力有多大。虽然齐笑不曾修炼过肉身法诀,但修道后,肉身渐渐为真气所改良,一拳少说也有五百斤力。
待棺材打开后,齐笑皆失声大叫,原来放在棺材里的齐父尸身成了一具白骨。
“父亲大人!”齐笑再度悲泣。
流浪却对这白骨上隐隐散发出的气息有些印象,这分明就是魔气!流浪见到黑心道人斗法之时,还是骷髅神君身上,又或被白面狼君追杀,都有见到类似的魔气。由此可想,齐笑的父亲是被魔修或者魔物所杀。
“齐笑兄,这魔气我认得。”流浪指着他父亲的白骨道。
齐笑顿时打醒了精神,追问道:“流浪兄弟,这是妖魔还是鬼怪,你可要分清楚?”
“魔修魔人我见得多,不会错的,而且那鬼我们也见过,不会是这样。”流浪分析道。
齐笑正色道:“流浪兄弟,虽然这是我的家事,但是这邪魔诡秘,我想请流浪兄弟助我一臂之力。”
“那是当然,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流浪-语气肯定,令齐笑大为感激。
齐笑听那亲戚所说,那降邪术害死他父亲的便是朝中的一位名叫郑平的御史。齐父所任盐道史之职,油水颇多,但齐父为人清廉,未向他的上司郑御史行贿。一日,齐父与郑御史发生了口角,晚上回来之后,齐父便死了。所以,这齐父的死因就须得从那郑御史身上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