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流浪在当铺左等右等,始终不见江世宽出现。
欸,师伯怎么还不回来?流浪满心不解,又等多一个时辰,终于不耐烦起来。
那邪魔,爷我灭了他们,敢让爷我这么躲躲藏藏,那是比当乞丐还不如!
流浪一手往一张木桌拍去,登时将这桌子拍了个希巴烂,老周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
“老周,你给我在这等着,我师伯回来你就告诉他一声。”流浪道。
“是,爷!”老周忙应道。
流浪出了当铺,长安城的深夜,寂静清冷,街头巷尾的黑暗处,似乎隐藏着些什么怪物,杀机四伏。
“五行遁术,土遁!”流浪喝道,便遁入土地中,一直潜到天山老祖的府院之中。
此时,天山老祖正在书房内,和一个小厮在整理书信。
“哈哈哈,郑大人见到我送的金银财宝,十分高兴呢!”天山老祖看着其中一封书信,乐道。
那小厮眼中寒光一闪,隐隐竟有些魔气流动,道:“老祖英明,那梁大人享用您送的童女,好是欢喜,还有薛大人秦大人”
“哈哈,我老祖到了今日,在这长安城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若到一日,这大唐的文武百官全被魔族的大人们收罗了,我老祖不是封候便是封王,天山派也得以进入长安城建立道馆。那些什么名门正派,通通都要看老祖我的眼色过日子,哈哈哈哈!”
那小厮也跟着天山老祖嘿嘿大笑起来,突然,一阵道家真气的流动让他们警觉起来。
“是谁闯了进来?”天山老祖拔出一把爪状的兵器,寒光四闪,这把兵器却是那鬼魔薛大人送给他防身的厉害魔器,名叫鬼寒爪,相当于道家灵器四阶。
天山老祖警觉地跃出书房,却见庭院中的土地一阵震动,流浪破土而出,持着流云剑站立在天山老祖五丈前。
“嘿嘿,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这小道士,莫非你是惦记着老祖给你安排的美貌女子?”天山老祖奸笑道,他旁边的小厮却也是一股黑气罩上了五官面目,化成一个丑陋的魔人。
“呸,敢开爷我的玩笑,今天我便是来除了你的!”流浪喝道,手中却突然放出一道火蛇,将整个府院照得通亮,火蛇怒张蛇口,呼呼哧哧往天山老祖袭去。
这条火蛇又是火法中蕴含着《太清神妙诀》的神妙,威力倍增,对魔气的克制那是非一般火法可比。
天山老祖见到流浪这手法术,这才凝重起来。他抓着那鬼寒爪,竖抓了一招,顿时身上的魔气涌现,渗透到鬼寒爪中,化成了鬼魔功法的阎罗追命术!鬼魔,乃是魔界十二大魔种之一,这魔种吸取魔族和鬼族的长处,两相结合,才与其他十一大魔种并列,厉害非常。
流浪的火蛇一遇上这阎罗追命术,登时一阵消融,变作了满地火花。
“好厉害!”流浪怔道,但他开始在脑海中搜罗顿悟到的八千神妙。才一眨眼,他便急中生智,将真气聚于手心一寸处,又有一道神妙螺旋火龙卷风生成,逐渐变大。最后这道火龙卷风长成一人多高,便旋转着轰轰朝天山道人攻去。
“不好!”天山老祖慌忙避开,他那个魔修小厮却反应不及,被这火龙卷风吞入其中,烧成一个火人。
“抓!”天山老祖也不再施魔功,而是握着鬼寒爪,朝流浪抓去。
那时急那时快,流浪将流云剑护在胸前格挡。
铿!咻!
流云剑与鬼寒爪划擦而过,流浪跃了开去,顿感灵器中的本命印记一阵激荡。流云剑不过是三阶灵器,相较于四阶的魔器鬼寒爪,这一比之下便落了下风。
天山老祖得势,将鬼寒爪耍得霍霍作声,用一种极快的速度朝流浪攻来。
这家伙,还好爷我还有符箓!流浪摸向胸口,随便掏出几张符箓反手便向天山老祖打去。
轰!轰!呼!呼!呼!
两张雷符,三张风符,五个连续的法术,全被天山老祖全以鬼寒爪接了下来,顿时将他轰退十几丈。
太平道有《太平神妙诀》,五行遁术、符箓咒语、一十六种雷法、一十二种水法、一十八种火法,七百多种道家法阵此时,这些闵琴传授过的修炼功法,在流浪的脑中回荡。
师祖说过,我若要用本门法术对付妖魔鬼怪,便必须利用法术中的神妙,自创法诀招术。各人所擅长的法术又有不同,若不是自己参悟所得,法力便要大打折扣!
流浪心突然又有了明悟,御龙火盾便是我将法阵融入自身功法所得,这样我还可以再利用我太平道博大精深的七百多个道阵,再创出一种法诀
天山老祖见到流浪如此厉害,但他还有厉害的魔功未使,便是他曾经学到的一种不死魔功法,能出其不意重创修道人。不死魔功法又是魔界十二大魔种之一的死魔魔功,以求死之心与敌家同归于尽,而自己死后,却还可死而复生,就如同天山老祖被孟水闵琴杀死那次一样。
“阎罗追命,斩杀!”天山老祖猛然跃起,扑向流浪。
流浪这里却两手御使本身真气,将真气结合两个道阵,顿时产生一个光球。这光球中满布金火,内含无数道青色雷光,正是流浪刚刚自创的一种新法术,里面还蕴含着八千神妙中悟得的各种神妙。
阳刚法术,诸如雷火之术,是克制魔族、鬼类的上等法术,再经流浪结合两种精妙道阵,顿时威力增加到一种不可想象的地步。
天山老祖扑来之时,流浪便将这光球托出,击向天山老祖。
砰砰!轰!
一阵电光火石过后,庭院又恢复平静,地上却留下天山老祖的一具白骨尸体,还有他那个魔修小厮被烧得焦黑的残体。
“哈哈哈哈,咳咳咳咳”流浪将真气消耗过度,疲乏地咳嗽起来,好在紫府之中的充溢的灵能,滋补着耗尽真气的金丹,慢慢的他自身的元气又恢复过来。而他金刚诀第二轮体空的肉身强悍无比,片刻便周身无碍。
“敢惹爷我,我搜下有什么宝贝?”流浪双眼放出精光,朝天山老祖的白骨尸体上扑了上去。
“一个储物袋”流浪兴奋地打了开来,发现其中有不少金银珠宝,还有千多颗灵石,便往胸口一揣,喜气洋洋。
得了好处,流浪又看着地上的这具白骨,好像还不解气。他上前一脚,对着那骨手一踏,登时将天山老祖的一只骨手踩成粉碎;另一脚却踢向天山老祖的腿骨,卡嚓一声,那腿骨断成两截。
“得罪了我,叫你做鬼也不顺心!”流浪嘿嘿一笑,又闯入府院之中,将地契搜了出来,这才罢休。
五行遁术,土遁。流浪遁回了当铺之中,突然,一道从上面剑光驰了过来。
流浪再次紧张起来,待看清楚那人,却原来是江世宽。
江世宽一脸发黑,罩着一股魔气,流浪不禁叫道:“师伯,你怎么了!”
“我”江世宽刚一开口,顿时一大口黑血吐了出来,吐完他才道:“流浪,快跑,他们要追来了!”
“师伯,你受伤了!”流浪忙用手贴上江世宽的胸口,将淳厚的真气渡入他身体,助他疗伤。
却不想江世宽一手将流浪挥开,凶相毕现,喝道:“给我走!”
流浪踟蹰着不肯迈步,吞吞吐吐道:“师伯,我?”
“走!”江世宽用尽了力气嘶喊。
“哼,惹到了本大人,想走,迟了!”
随着空中传来的一声阴冷怒喝,流浪抬头一看,一个官服打扮的魔人,他身上散发的气息,与那日郑府中出来追杀流浪的魔人一模一样。
“郑大人,还有我!”
呼呼破空之声传入流浪耳中,空中突然又出现一个魔人。这个魔人,长得极为文气,脸煞白,身材瘦高。他的身上弥漫着深厚的魔气,这些魔气化为虚形魔物,遍游周身,他便是天山老祖巴结的厉害鬼魔薛大人!
郑大人和薛大人相对哈哈大笑,将流浪和他师伯视作瓮中之物。
“呸呸呸!你们这两个邪魔,爷我废了你们!”流浪破口大骂,手中便又使出那招新法术,化出一个火电光球,向那两个魔头掷去。
“嗯,有点意思。”郑大人只轻轻用手一抓,那火电光球即被抓破,火种电光纷飞散落。
“啊!”流浪大吃一惊,这魔人的修为深不可测,让他产生些恐惧。
这时,江世宽却蓄力,猛地将流浪托起,往那两魔头的相反方向一推。一股强大的力道便落在流浪身上,让他遁出了百丈之远。
“快走,我来挡住他们!”江世宽大喝,双手又各持两道火诀,整个人便要往那两魔头冲去!
“哊!哊!哊!哊!”
突然两只亡灵鹫怪叫着,从郑大人旁边飞了出来,挡在江世宽前面。
轰!轰!
两声巨响,江世宽双手的火诀爆发,化作两团巨大真火,重重击在两只亡灵鹫身上。
哊!哊!
两只亡灵鹫凭借着坚韧的黑羽防护,竟没有半点受伤,它们高抬着鸟嘴趁势啄向江世宽。
不久前,江世宽被那魔头郑大人的大烦恼魔功重伤,现在,他又耗尽了残余的真气作最后一击。只是这邪魔实在过于强大,江世宽就此再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一只亡灵鹫啄穿了江世宽的心窝,顿时一股血喷射而出;而另一只亡灵鹫则啄住他的右手,猛一撕扯,那手竟被扯断了开来,被亡灵鹫吞入腹中。江世宽的身体,就好像一只断线的风筝,直直地摔落在了长安城街上。
“师伯!”流浪怒吼起来,看到这惨烈的景象,他目眦尽裂,浑身颤抖。
而那郑大人和薛大人再次发笑,郑大人指着流浪道:“一个人不够喂亡灵鹫,加上那小的还差不多。”
那两只亡灵鹫似乎通晓人意,它们怪叫连连,一只下去啃食江世宽的尸体,而另一只,却向流浪攻来。
江师伯死了!江师伯死了!流浪喃喃自语,他猛地一喝:“你们这些邪魔,爷我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说着,流浪手上又生出一个火电光球,奋力轰向那只攻来的亡灵鹫。
砰!
那只亡灵鹫拍击翅膀,一个折转,躲开了流浪的火电光球术,再次飞袭而来。
我打不过这群混蛋!我没法为江师伯报仇!流浪突然泪如雨下,恨得牙根发抖,双齿将唇舌咬得出血!
江师伯为了我,不惜丢了性命,我一定要为他报仇!
不行,不行,不行,我还不能死,不能死!
我要回师门搬救兵!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流浪心念一定,突然求生之心剧烈膨胀,他一转身,御剑便逃。但流浪连续使出了两个火电光球,真气消耗厉害,来不及恢复,他身后的亡灵鹫不一会便离他三丈近,鸟嘴作势便要啄上他的身体。
轰!呼!呼!哗!轰!
十几张符箓打在那亡灵鹫门面上,爆发十几道法术,将那亡灵鹫轰得倒退数十丈,不过符箓一去,那亡灵鹫并无损害,再次追来。
不好,这样下去早晚要被那黑鸟追上,怎么办,怎么办?流星靴!
流浪在仙家集市曾买到一双流星靴,据说穿上这流星靴可瞬间飞行三千里而不耗真气,是上古仙宝的仿制品。
在危急关头,不得不试穿了!
流浪想到这,便马上取出了流星靴,动作迅速地套在脚上。
“哊”
亡灵鹫长鸣一声,飞离流浪不足两丈,鸟嘴正要狠狠啄上流浪身体。突然,流浪脚上一阵巨力传来,流星靴带着他瞬间便飞出数十里,快得令人难以置信。这劲飞中产生的强大气流,竟将流浪的全身刮得血肉变形,好在他修炼金刚诀到第二轮体空,身体强悍,否则这气流一刮,必让他窒息而死。
这时,那郑大人和薛大人惊讶万分,慌忙追上流浪。奈何流浪的速度极快,一眨眼便没有踪影,竟让这两个大魔头失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