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刘松又到军寨来,带着李浪和铜皮三到校场,交由一位中郎将管教。
刘松凑近两人耳边道:“李校尉、铜皮校尉,这位中郎将名叫沈剑,他父亲可是当朝的礼部尚书沈大人!我这就走了,日后再见。”说着刘松便匆匆离去。
李浪虽然不知道这礼部尚书是什么官,不过想必很大,他暗自点头,这位中郎将要好好巴结了。
沈剑长得比李浪还白净,虽然他自小也接受过几个武林师傅的传艺,可惜纨绔多年,酒色之气重了些,身子板在这羽林军中来说,还是显得单薄。他略略打量了李浪和铜皮三,道:“你们虽然是千斤力士,可是在我的手下,却也要听我的命令。”
“是,沈将军。”李浪和铜皮三应道。
沈剑这才满意道:“现在开始训练吧,我来教你们这羽林军的规矩,第一条,我刚才就说了,就是听我的命令;第二条嘛,还是听我的;第三条,听我的听我的!”
说完沈剑又带他们操练了一刻钟不到,一滴汗还没出,他便靠近李浪和铜皮三说道:“现在也训练完了,两位跟我去城内休息一下如何?”
李浪笑道:“我听沈将军的。”
铜皮三也跟着喏喏应是,三人便出了校。沈剑的家人居然还派了一辆马车接他,三人上了马车,便入了长安城,到了李浪当乞丐时很是向望的一条很有名的花街。
马车停在一家叫万花楼的青楼,楼高三层,华丽气派。李浪在当乞丐的时候那是想也不敢想能进这儿,如今却是大摇大摆地进来,想到这,他心里舒服,含笑不语。
沈剑见李浪笑,喜道:“两位壮士,跟着我到温柔乡里快活,那军营的事,明日再谈。”
李浪忙应道:“沈将军,你安排就好。”
铜皮三却面色不喜,道:“沈将军,我投奔羽林军是为了报效朝廷,这还是大白天,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你叫铜皮是吧,别怕,在羽林军里,除了几位将军,那可都是我说的算!”沈剑得意道。
铜皮三却道:“沈将军,这军营里没这规矩,我还是不能进。”
“你说什么!”
沈剑顿时怒火冲天瞪着铜皮三,昨日他见这两人都是千斤力士,今天才准备好好拉拢他们,培养自己的势力,没想到这铜皮三如此不识相,把沈剑气得半死。
李浪见状,忙上前劝道:“沈将军,铜皮三这人顽固不可救药,我们别理他,听姐儿唱曲要紧。”说着李浪还向铜皮三使眼色,让他赶快走。
铜皮三涨红着脸,见到李浪的眼色,一句话不说便走了。
沈剑却还恶狠狠道:“哼,得罪了我沈公子,让你一辈子当校尉,永远也升不了。”
李浪摇头心道,这沈剑真是不长进,难怪这羽林军会被其他卫军府军欺负!不过这倒便宜了我,呵,我流浪,不,是李浪,以后在这长安城也横着走了,不用再看别人眼色。至于那邪魔嘛,慢慢再收拾!
两人这才进了万花楼,那老-鸨见是沈剑,便热乎道:“沈将军,今天怎么有空来了,那小红啊小青啊小紫这万花楼的所有姑娘,可都记挂着您!”
“是吗?”沈剑淫-荡一笑,道:“今日我可要翠娥仙子亲自来招待,还有我这位兄弟可是羽林军中的新秀,你们可不得怠慢了!”
“哎哟!”老-鸨听沈剑这么说,忙望向李浪,见他长得也是清秀英俊,料想必是什么达官贵人的公子,便亲切问道:“这位公子爷,您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招待?”
李浪后退一步,对这老-鸨身上的脂粉味十分厌恶。他修道了六年多了,修为越深便对这俗物越是讨厌。不过李浪仍装着客气道:“我要会唱曲儿的姑娘,唱得好的才来。”
老-鸨忙乐呵呵应道:“我们万花楼的姑娘,个个会唱曲儿!”
沈剑忙打断老-鸨道:“快去,李校尉,我们上雅座。”
两人便上了二楼的一间雅座,沈剑哈哈笑道:“李校尉,没想到你喜欢听曲儿,我却喜欢细皮嬾肉的姑娘,摸着舒坦!”
“沈将军,这女人脱光了也没意思,我李浪见过多漂亮的都有,就觉得这曲儿好听!”李浪答着话,心里却想起了林成玉、韩书兰、曲凤、巧巧还有他一直埋怨的师父闵琴,个个可都是真正的仙女,这些凡间女子哪还比得上。
沈剑料想这李浪也是有见识的人,便道:“李兄弟,若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以后便以兄弟相称了?”
沈剑虽是纨绔,却也是有心计的人,任何可以收买人心举动他都会一些,就像称兄道弟这一种。
“那是当然,沈将军跟我称兄道弟,那是我的福气。”李浪讪讪说道,一半真心一半假意,不过是当沈剑好玩。
“还叫我沈将军?没人时,就叫我沈兄弟!”沈剑热忱道。
“嘿嘿,沈兄弟,以后可多关照了!”李浪赔笑道。
沈剑眉笑眼开,举着酒杯道:“来,李兄弟,我们干一杯。”
两人干完一杯酒,两个青楼女子相继进来。一位长得小家碧玉,十分有姿色的青衣女子,缓缓走向沈剑那,温声道:“沈将军,翠娥来了。”
沈剑顿时乐开了怀,笑道:“翠娥,爷我可想你了!”便抱紧了她,调戏起来。
李浪见到他这猥琐动作,十分不喜欢,还好另一位姿色一般的女子向他问道:“公子您想听什么曲儿?”
“哪首声音大唱哪首!”李浪说道,闭目养神。
那位女子唱了一首凤求凰,曲声高亢,但李浪耳边却还传来那沈剑与翠娥的笑骂声。他只好将五官六识闭塞起来,静坐修炼起了《太清神妙诀》。
李浪自在地底岩洞中修炼了五年,便也没办法静下心来修炼,他遇到沈剑这个外力迫使他修炼,这才安下心来。以他的性格,也只有如此,要不就是为了要办某件事情,才会在修炼上多用些心思。
李浪修炼道法之时,肉身也开始运转起金刚诀,一丝丝地淬炼起来。他原来就是肉身成魔,《夺命魔罗功》的那只行相已经跟他融为一体,肉身也带上了这魔功的吞噬、掠夺的恶性。这时外界中蕴含的仅有的那一丝丝灵气、魔气也被李浪吸入肉身,眼看着肉身一点一点极其缓慢地增强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李浪觉得头被什么重物敲了一下,马上松开五官六识,睁开眼睛。
只见这间青楼雅间城站着几个人,正与沈剑对峙,两个青楼姑娘早躲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站在李浪面前的是一个愣站着的光头大汉,他看着手中形成裂齿的大砍刀面露不可思议状。
李浪顿时有些明白,估计是沈剑与什么人有了冲突,他立马反应,把握着力道轻轻一拳击向那大汉胸口。可就是这样,那大汉还是向后飞了五六丈撞坏了楼梯墙壁,摔下了楼,闷哼一声,估计已经没气了。
“还是用力过猛了!”李浪叹道,目光又扫向另外几人。
沈剑见此大喜,马上躲到李浪旁边,骂道:“呸!,十六卫什么东西,敢跟我沈剑抢女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那几人却没理沈剑,而是深深地戒备着李浪,当中的一人衣服华贵,英武不凡。他走上前对李浪厉声道:“这位高手,在下十六卫中右千牛卫中郎将段贤平,今日所赐,来日必十倍奉还。”说完他便带着另外几人镇定地下楼离开。
李浪好奇问道:“段贤平?他是谁?”
“还不就是十六卫那帮龟孙子,哼,今天还好有李兄弟,否则我的面子早丢光了!”沈剑骂道。
“原来如此!”李浪恍然道,心里猜测这羽林军跟那十六卫是不是有什么仇怨。
沈剑稍一平静,又问道:“刚才他们上来耍威风,怎么李兄弟好像睡着了一样?”
李浪一怔,讪讪解释道:“我是在练功!”
“什么武功这么厉害,居然那人拿刀也砍不伤你?让我看看你的头。”沈剑说着手便伸到李浪的头巾处,想要看下他的头有没有怎么样。
李浪见此忙躲了开去,他头巾遮着的可是额头上的第三只眼,万一被这沈剑发现了,岂不是会被当成怪物!
李浪忙摆手道:“我没事,不用看了。”
沈剑心想,这些高手身体里大凡都有什么秘密,可能是害怕被我发现。算了,他们的功夫估计不好学,否则也不会来羽林军当这区区的校尉。
沈剑想罢,便道:“李兄弟,恐怕这次事情后,他们十六卫那帮孙子一定会找机会报复我们,以后我们小心点,到外面可不要落单!哼,弄得本公子没心情逛青楼,我们走。”
于此,两人便出了青楼,回到校场继续日常操练。此后,沈剑对李浪十分看重,将他紧紧拉在身边。
入夜,李浪回到军寨,想到铜皮三,觉得他为人正直,心说这朋友可比老周这样的稳当。想到这,李浪便去到他住处,解释道:“铜皮兄弟,白天的事我可对不住了。”
“李兄弟,你不必如此,我从军是为了报效朝廷,绝非吃喝玩乐。那沈将军怎么做是他的事,却与我无关!”
铜皮三义正言辞,李浪只得喏喏应是,心道,铜皮真是个老实人,不过你越老实就越被人欺负,那老周不就是仗着人老经验比我多,才坑害了我!
哼,我怎么又想到老周去了?李浪敲敲头,又想道,都是我人太好了,过两天有空去找找那老周,也带他进羽林军威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