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剑猜不透李浪的身份,也不再想,两人骑马驰入了长安城的著名花街中。
万花楼一如平时的喧嚣,青楼女子个个纸醉金迷,而公子阔少便陷在她们的温柔乡中醉生梦死。
沈剑指着万花楼二楼的一间房间道:“那帮十六卫的龟孙子,霸占了翠娥,日日便派人来凌辱”沈剑说着突然顿住,咬牙切齿,呼吸也急促起来。
李浪正色道:“沈兄弟,别急,我们这就进去找回场子,让这万花楼也瞧瞧我们羽林军的威风!”
李浪说着便招呼他的四名手下,带着沈剑,便冲进万花楼。
那些老-鸨姑娘还想来凑近乎,却被李浪冷然挥退,摔了个半死。
沈剑的沈府家奴见势呼喝道:“羽林军办事,闲杂人等滚开!”
万花楼里那些胆小怕事的公子爷们,顿时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便灰溜溜地跑出了万花楼。有些临走不甘心的便在那姑娘身上狠狠地摸了一把,惹得女子惊叫声连连,有些却借故遁走,将花酒钱赖得一干二净,任老-鸨怎么拉也拉不住
几眨眼功夫,这万花楼一楼便人去茶凉。
李浪和沈剑却已经闯入了那十六卫寻欢作乐的客房,只见房内有五个壮汉,那沈剑的老相好翠娥却被一个大汉抱在腿上,一只毛大手却在她的上衣里面揉-搓,弄得她哀求不已,屈辱的泪水哗哗直流。沈剑这一看,顿时两眼都要喷出火来,差点气晕了过去。
“看什么看,十六卫千牛卫在此,还不给我滚!”一个壮汉喝道。
另一壮汉却镇定自若,对沈剑笑道:“原来是沈家大少爷,昨晚我尝过了这翠娥的滋味了,这才知道沈大少爷的品味真是不错,哈哈哈!”
这时,沈剑哪忍得住,抽出一把剑便要扑上去,李浪却将他紧紧拉住,又往那四名手下使眼色。
那四名兵卫便鱼贯而出,朝那五名壮汉走去。
这五名壮汉身为千牛卫的一等陌刀兵,个个是人间高手。他们内家气功至少练了有二十年以上,一股内家气劲真逼道家真气,若是得了修道指点,只怕马上就能迈入气动期。仗着这强横的功夫,这五名壮汉才对李浪沈剑一伙人如此不屑一顾。
不过,待李浪身后的那四名兵卫一上来,他们顿时感觉到一股无比强横的气势迎面扑来。还没反应过来,便被那过来的兵卫轰上一拳,二十年苦修的内家气劲顿时被强行打散,他们经脉一窒,叫都没叫一声便趴倒下去。
那翠娥得了自由,顿时扑进沈剑怀里,娇-啼连连。
李浪没什么得意的神色,而是掰了掰手腕,淡淡道:“把他们绑起来,爷我要练练手!”
那四名兵卫也是十听话,便找来强韧绳索,将这五人紧紧绑在两根柱子上。
“沈兄弟,还不动手,我们可要好好地解解气!”李浪兴奋道。
沈剑一听,也是兴致勃勃,将翠娥推开,挽了挽袖子,嘿嘿笑道:“李兄弟,这十六卫的大鱼没抓到,五条小鱼也是将就,哇呀!”
沈剑当先一拳揍在一个大汉身上,却仿佛打在一樽石头之上,痛得他捂着手半天不出声。
沈剑纨绔多年,酒色财气,把身体也搞弱了,便是这武林高手绑在柱子上不动,他也是打不动。
李浪婉尔一笑,笑过马上恢复冷俊之色,他握紧拳头,往一名壮汉胸口一轰。
砰的一声!
这名壮汉竟然醒了过来,吐出一口浓血,又晕了过去。
若是以前我打他一拳,只怕他马上就死了,现在却只能让他受内伤,哼哼,我还会再变强的!
李浪将拳头的力缩小了一半,一拳拳往另一大汉的身上落去,噗噗声作响,那大汉受痛顿时醒过来,慌忙运起内家气劲护体。
可是李浪却故意将力道控制到刚刚好击破他的内家气劲,却又不受伤过重,他这是要慢慢地折磨他们。
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好人,哼,都不会好好活着。
师祖、师伯,你们等着我李浪给你们报仇吧。
道术、魔功,只要能变强,修炼哪一种又有什么关系!
师祖一定不会怪我。
李浪击拳半时辰之多,脑中却浮想连翩,身上的汗水也浸满全身,顿时觉得肚子饿得难受。
道基被废,李浪再也无法辟谷了,除非是依靠辟谷丹,否则也只能像常人一样吃饭喝水。
那沈剑用桌椅、刀柄狠狠地揍这些壮汉,也是有些效果,不过他身子弱,片刻便觉腰酸手软,虎口发颤。
眼看着这五名壮汉奄奄一息,李浪便道:“沈兄弟,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哼,害本将军累这么惨,不拿些彩头那怎么行!”沈剑气喘道,便抽出一把亮晃晃的长刀,往刚才那名摸翠娥的壮汉的手砍去。
可惜这沈剑力道不足,砍到了手骨便砍不下去,那壮汉吃痛大叫起来。李浪便握着沈剑的手腕一推,剑刃猛地一削,便将那壮汉的手臂削断在地,鲜血直流。这力道之猛,那壮汉竟还不知自己手已被削断,到感觉到断处的剧痛,顿时惨哼数声便人事不省。
沈剑这才满意地理了理衣裳,跟李浪大摇大摆走出万花楼,迫于羽林军的威势,万花楼无人敢拦。
翠娥依旧泪盈盈,沈剑便将她交给家奴带回沈府,然后又往这万花楼扔下了几张千两银票,这才昂然离去。
这消息传到了十六卫,段贤平才匆匆赶到万花楼,见到他那五个奄奄一息的部下,顿时气炸了肺。他又不好直接找上羽林军,只好暂时将这股怒气压下,那万花楼却没好运道,给段贤平砸了一通,差点被拆掉。
李浪在沈府美美吃了一餐,回到自己的府院,便将自己锁入房中,那四个兵卫老老实实守在他的房前。其中一个后卫,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只雀鸟,将一块用神念写成的黑玉绑在鸟腿上,放飞出去。
这信却是送给梁晋,他每收罗一个属下,都是十分考究,务求忠心耿耿。他安排四个高手给李浪,一方面是辅助他,另一方面却是要监视他。
收到那块黑玉,梁晋得知了李浪今日所做的所有事情,顿时微微笑道:“果然天生就适合做我的部下,我还没吩咐呢就知道去找十六卫的麻烦,妙妙妙!”
李浪在房中,继续打坐修炼魔神道的功法,努力突破第一重魔体初成。他五尘地界中,还储存着他被废掉的金丹化成的元气,便慢慢吸收进肉身之中,这时,他魔功的进展,稍稍快了些。
突然,他体内的那颗七彩冰莲子骤然生了反应,似乎是感觉到李浪的魔道功法,正试图作反抗。
这颗七彩冰莲子由于李浪祭炼未成熟,遭了马崇煞戮术的毒害,已经道家元气大失,又还原成道家灵物,李浪附在它上面的本命印记过两日便消失干净。
不过这颗七彩冰莲子却在李浪的体内藏着,由于化成了灵物,所以它身上的灵元也是慢慢地释放出来,这才与李浪的肉身魔道功法起了冲突。
这时,李浪只顾着修炼魔神道功法,对这七彩冰莲子也不理。不一会,《夺命魔罗功》的行相幻化了出来,它一感应到七彩冰莲子,便贪婪地将它吸入五尘地界中,想炼化成可以辅助魔神道功法的充沛元气。
但七彩冰莲子也不是普通的灵物,它得万年雪莲培育五百年才出生,自然不会被轻易就炼化。但《夺命魔罗功》又是何等霸道,它一点点慢慢地蚕蚀七彩冰莲子的灵元,只需等待一段时间,炼化这七彩冰莲子是迟早的事。
没了七彩冰莲子的阻碍,李浪修炼起那魔神道功法更加得心应手。
又一日,李浪照例到羽林军中报到,却见老周扛着一把长刀,站在校场处哆哆嗦嗦。他穿着宽大的士兵服,衬着瘦得皮包骨的身体,显得极不谐调。
老周看见李浪过来,一张老周笑开了花,忙上前道:“李校尉,李校尉,我可找到您了!”
“你找我要干吗?”李浪问道,心想这老周肯定是来求他来了。
“李校尉,我老周一把老骨头了,这巡逻实在吃不消,能不能给我安排个守城门的活儿!”老周恳求道。
李浪呵呵一笑,便取了张百两银票给老周,道:“你去找刘参将,就说是我说的!”
“谢校尉大人!谢校尉大人!”老周点头哈腰地道谢,便匆匆离去。
李浪感觉到这处予人好处的快感,顿时神情气爽,这种感觉,可是修道突破境界才有的。可是在这人间的羽林军中,做一个小小的校尉,却也是这么畅快。
李浪心道,沈剑一得知宁王邀我入府,马上态度转变,公开跟他称兄道弟。记得刚见到他时,也是私会时才会以兄弟相称,日后我如果再节节高升,他又会怎么样?哈哈,我当初在长安城做乞儿时,怎么就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那时最多便是梦到吃上京城烤鸭,又或想摸那个不入流的青楼女子的身体,真是没见识!
李浪得意地入了校场,沈剑见到他,再次愁眉苦脸起来,唉声叹气。
李浪很是奇怪,问道:“沈兄弟你是怎么了?”
“唉,今早我父亲上早朝回来,对我是大骂一通,可气!原来那王太尉在早朝时向皇上告了我一状,好在一位梁御史替我父亲说了好话,这才不了了之。”沈剑皱眉道。
“还有这样的事?”李浪神色这才凝重起来,问道:“你说那王太尉是帮着十六卫的?”
沈剑又叹气道:“王太尉可是朝廷一品大员,这大唐的战马都是他在管的,皇上很宠幸他,我爹见了他也是要低三分头!”
李浪嘴角又一扬,冷笑道:“沈兄弟,那以后我们可不能明着干了,如果那十六卫再敢惹我们,暗中做掉他们!”
李浪说‘做掉’二字时,心里便又一股畅快之感,不知不觉间,他变得比以前的脾性大不相同。这个时候,他身上再也没有那个初入太平道的顽皮少年的影子,而是变得冷酷无情,心狠手辣。
沈剑一愣,对李浪身上散发出的杀气有些吃惊,心道,这李兄弟到底倚仗的是什么,如果说那四个后卫高手,那也不够啊,怎么他这么有信心!
沈剑舔了舔干燥的舌头,吞口水道:“李兄弟,这出人命的事我沈剑也做过不少,不过人命出在十六卫上,那可就真没试过!”
李浪嘿嘿一笑,道:“以后有的是机会!”
此时,李浪心里却想着那位邪魔大人,心道,有他做靠山,就是皇帝也奈何不了我。只是有点奇怪啊,自那夜之后,他就没再说什么,找机会好好问问那四个高手。
李浪想着,眼睛瞄到了跟在身后的那四个兵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