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军营之中,李浪即刻打坐入定,得了那团元婴精华的辅助,他的《飘渺仙诀》、魔神道功法、《夺命魔罗功》,全都疯狂地修炼起来。
其中,最为诡异的便是《夺命魔罗功》,这魔功修炼出来的行相原本跟他的肉身结合在一起,这时却最为霸道地享用五尘地界中大量的元婴精华。
数日后,这个行相的虚形噗的一声化开了,不久便重聚成一个新的虚形,依然三眼黑躯,爪牙尖利,但却变得更加凶猛强悍,更加霸道贪婪。
他的魔神道功法也由第二重境界晋升到第三重境界,但因为肉身结合了《夺命魔罗功》的那只行相,爆发出堪比第四重境界的强大威势来。
这个时候,他的肉身已经强大得可以比拼二三阶的灵器魔器。
而《飘渺仙诀》的进境也相当可观,短短数日,便从炼神中期,强制提升为炼神后期。
虽然得了这么淳厚的元婴精华的辅助,可更重要的却是他以前丹成期道基的影响,从心境上便能很快融入更高一层境界,所以才能有如此之快的速度。
修炼完毕,李浪兴奋得长啸一声,啸声震荡着整个天狗岭,让那些平民百姓又误以为妖怪来袭,吓得大白日关门闭户,街上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众将士听命,收营起程!”
李浪施发号令,八百多人的队伍把营帐收拾起来,置放于大马车中,再次往北庭都护府驶去。
那驮载着张莺的马车也亦步亦趋地跟在队伍后面,忽然,她掀开门廉从马车中探出头来。
“水月姐姐,北庭何时能到?”张莺着急问道。
水月娘坐在马车前头,瞟了她一眼,淡淡道:“从长安到北庭有千多里路,我们才走了十数天,中间还停了几天,你说什么时候能到?”
张莺娇躯一颤,樱唇微张,欲言又止。
水月娘见她娇滴滴的形态,心里骂道,好个妖精女子,这样的可怜模样,叫男人怎么不爱怜你。哼,我水月天生丽质,却也不见他温声关心几句。
想罢,她又不忿道:“你母亲是西域女子,父母皆是罪奴,你见到了又能怎样,说不定他们早就死了!”
“不会的,不会的,我父亲武功高强,我母亲又是回鹘族的贵族,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张莺惊惧道,一时花容失色。
“哼,生死有命,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水月娘心里骂道,最好别死,不然我怎么把你送出去,哼,水月我是飘渺道的高徒,又怎会跟你这女子共侍一夫!
张莺听罢又是一脸愁容,她原本是汉人跟回鹘族女子所生。因为在边疆敏感时期,父母皆获罪为罪奴。而她因为容貌美甚,这才阴差阳错被误当奸细抓走,卖给了长安的富贾,然后辗转去到青衣坊做花魁。
若是仔细观察张莺的长相,虽然跟汉族女子差不多,但鼻子偏为高翘,容貌美绝,又有不同特征。
她离开北庭边疆到长安,已经有十年之久,但她一直记得自己的父母的名字。
父亲叫张保,母亲叫狄文霜。
她母亲本是回鹘族高车氏贵女,因为氏族接受唐朝册封,又改狄姓,后来机缘巧合嫁给了她父亲。
如今,唐朝与回鹘族已经修为同好,互相联姻,来往甚密,所有罪奴已经被赦免了罪行,却是张莺所不知道的。
西进七八百里远,李浪的队伍开进入了一片戈壁荒漠,这里是军图上所标示的瀚海沙漠的边缘。
此时,这支队伍却需要购置骆驼和用水,否则只靠马匹在沙漠里走,对普通人来说十分危险。
瀚海沙漠,虽然还在大唐国境之内,却已经濒临边疆不远。
这交界地方,最多强盗马贼,商贾商队最怕的就是他们拦路*,辛辛苦苦远道贩卖货物所得全被掏空,还有可能危及到性命,实在是艰险。
李浪八百多强兵,还有五十几个魔道高手,自然不会怕什么强盗马贼。
只是这戈壁天气干燥,旅途苦闷,而沈剑又时常在他耳旁诉苦不绝,令他更加着恼。
若是可以,他宁愿御剑飞行,只是修为不足,还不能将这些将士一起带上。
带上这八百兵马,以及十数车大马车,御空飞行,就是元婴期高手也办不到。
队伍很快便来到瀚海沙漠的一些兵家要塞处,这里已经跟中原迥异不同,不但有中原人,还有匈奴,突厥,契丹、蒙古人、天竺等国的人。
这里交易的商队,都是配备铠甲刀枪,交易时一手交银子一手交货,若有不规矩者,必须火拼见血。
所以这里的人,不仅民风剽悍,还大都当过兵将,武力高强。
李浪带着八百强兵,进驻到这不足五百人的要塞之中,顿时令他们紧张防备,抄刀弄剑。
待沈剑上前说明来意,这要塞中的人才松驰下来,但仍是冷面相对。
李浪不以为怒,反而是心生赞叹,道:“这才是兵将才具有态度,这些人可都是当兵的料子。长安城的羽林军,甚至十六卫跟他们比起来,连个毛都不是!”
李浪说罢,又向沈剑道:“给我出月银百两,收罗这要塞的强人高手,驰援北庭都护府,没有些像样的高手怎么行?”
沈剑诧异道:“李兄弟,这些人可都是刀头舔血的亡命之途,我们收罗了他们的人,却收罗不了他们的心。万一”
“沈兄弟,你不必再说,我能收罗他们,自然不怕,这样的好汉高手,才令我血液沸腾。羽林禁军,哼,不过是个大笑话!”李浪豪情万丈,大笑道。
沈剑只得依他所说,到要塞之中,高喊道:“有武功高强者,加入羽林军,月银百两,当将封候,指日可待!”
然而,沈剑喊了数遍,依然无人理他,让他颇为气恼。
李浪这时却想起梁晋对他说过的话:“好一匹蛮横的野马!”
“我要的便是这些蛮横的野马,哈哈哈!”
李浪笑罢,跃入要塞中间,大喝一声,震彻十里外,顿时令那些土墙草房哗啦啦直响,摇摇欲坠。
这时,那些要塞的汉子才微微吃惊地看着李浪一伙人,对他们重视了起来。
一个老头子跌跌撞撞跑了过来,若是在长安,这样的老头子只怕走路也成问题,但这老头却稳健跨步,下盘极稳,身强体壮不弱于青年人。
“将军武功高强,老林子佩服,只是你把这些强手招了去,我们要塞岂不是要遭殃?”老林子担忧道。
“为什么?”李浪问。
“将军第一次来吧,难道不知道沙漠出了一股强悍的大盗,有三四十人。他们个个以一当十,所到之处,焚烧房屋,啖食人肉,奸-淫妇女,无恶不作啊!”
老林子说罢长叹一声,道:“我老林子的儿子媳妇便是栽在他们手里,呜哇哇,死状极惨。还请将军体恤我们这沙漠要塞,不要把强手招了去,免得大盗来犯!”
“竟然有这等事情?”李浪皱眉不语,好一会又兴奋起来,道:“正好,有这君大盗给我们军士练手,正合了赵将军交给我的带兵策略。好,好,老林子,你赶快说,那群大盗在哪,本将军有赏!”
“什么,将军要为我们除害,老林子这就谢过了!”
说着老林子往地上一拜,又站起来恭敬道:“那伙大盗据说是从漠北来的,常在瀚海沙漠中行走,行踪不定。但是每月都会到这要塞附近做案几次,弄得这附近的村庄早已人去村空,全都荒废了。如果下次那伙大盗还要来作恶,恐怕就是剩下我们这要塞了。”
“哼,你不用担心,本将军还怕他们不来呢!”
李浪信心满满,又向军士们号令道:“扎营安寨,在要塞休整几日,灭掉沙漠大盗再走。这一次,凡斩盗贼首级者,本将军赏银百两,即使是要塞中人,也不例外!”
要塞中的汉子一听,目露精光,其中一个大汉喝道:“那位年轻将军,说的话可是真的?”
李浪喝答道:“自然是真的,真金真银地赏,水月,把银子亮出来!”
水月娘听后有些气恼,也不答话,倒是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箱李浪在长安抄郑府时得到的银子。
取出后,她狠狠地掷在李浪身前的地上,顿时白花花的银子从箱中散落一地,让所有人眼前一亮。
“哇哇哇,这么多银子,我李老三是第一次见到,将军你果然讲信用。一个首级一百两,大手气,一百两够我娶个好媳妇,夜夜操刀快活,哈哈哈!”李老三大笑完,用舌头舔着身上的马刀刀刃,神情亢奋。
“粗鲁汉子,看着眼烦!”水月娘斥骂完,便钻进了马车中,与张莺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