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呀,桂丽说她吹惯这台,温度适合,没有我们那台那么热。”老过很无辜的看着安蓝心,再看看桂丽。
我看到桂丽的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低着头定定的看着地面,湿漉漉的头发垂下来,遮住她的眼睛,但是我知道,那里面一定是泛着泪光的。
那瞬间,我突然觉得安蓝心很残忍。
“好吧,那你们吹吧,我和南南回房去了。”安蓝心把手里的风筒丢进沙发里,拉着我进了房间。
背后传来老过细碎温柔地哄着桂丽的声音。
慢慢盖过冗长的夜
在这个世界上,再怎么不起眼的人,都有一个人在为他(她)庇护,不管多容易被遗忘的角色,总是有个人在台下为他(她)喝彩。
每个人的故事,都总有另一个人满心期待着参与,每个人的眼泪,都总有一个人心甘情愿地为她拭擦。
亲爱的,如果你的眼泪,需要我来拭擦,那么,我宁愿你的故事,我不参与,只要能在你哭泣的时候,伸手轻轻地为你拭去你眼角的泪,我便此生无悔。
回来后的日子里安守至似乎变了很多了。
每天在大厅里呆的时间很少了,吃饭的时候,也常常不知不觉的就走了神。老过说他想进学校的美术班,而学校不答应,于是他自己提出说要叫一幅画给美术班的老师看看,如果觉得可以的话就在考虑给不给他机会。
那个胖乎乎的副校长看安守至一副要跟他同归于尽的样子只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地答应了,接着立刻挺着他的肚子举步维艰地逃开了。
所以,这么些日子,阿至是在忙着他那幅惊校名画。我看着老过举手划脚的样子发觉他的文学水平进步了不少了,都不知道是跟安蓝心和安守至这样的绝种混得太久了所以近墨者黑而来的,还是因为桂丽闺房里教导有方培养出来的。
但是我不是这样认为的,在我回来到现在,除了帮我收拾东西,叫我吃饭,他没有和说过任何的话。也许那些牵扯不清的东西,他无法和我解释清楚,也也许,对他来说,我明不明白根本就不重要,或者他也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
所以,我觉得安守至是在逃避我。
偶尔,在他房间的门虚掩着的时候,我总是从门缝里看进去,看见他坐在窗前,有时候对着天空发呆,像是在思考些什么,或许关于绘画,或许别的;有时候左手端着调色盒,右手娴熟的挥动着,一大块一大块的颜色在他的手下浓烈的盛放。我想,那该是青春的特有的色调吧,张扬而不炫耀,含蓄却不胆怯。
当然在我站在门口看着安守至的时候,并不知道桂丽就站在我的不远处看着我。
直到有一次,大家都不在家了,桂丽把我拉到她和老过的房间里,请我喝老过给她买的超好喝她最喜欢的奶茶,跟我说了很多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发生的事情。
她说任何眼明一点的人都看得出来,安守至喜欢的是安蓝心,说我不在的日子里,安蓝心常常失眠,一个人跑到大厅里看电视,每当这时候安守至总是站在门口看着她,样子失神落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