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开始升起来了,星星点点的透过树木,洒在校园里.戴着老花镜看上去很慈祥的校长在台上给我们作语重心长的新学期新目标新风尚的宣言,而我们却在下面讨论今年的衣服流行哪个颜色,哪家西餐厅有新菜上市,哪家超市有优惠活动我们越说越起劲,校长先生在台上见下面的势力猛涨,快压倒自己的时候也迅速加大了音量,于是整一场面看起来就像对歌的情况了,估计跟当年刘三姐有得拼了吧。终于,年迈的校长体力不支,挣扎着说完最后一句话:“同学们,竞争是越来越激烈了,我说多也无益,你们好自为之吧,我的说话到此结束。”就倒下了。
顿时台下掌声如雷,我们死命地拍着手说,“好呀,好呀,说得好呀。”而校长,在台上受宠若惊地说:“谢谢,谢谢,不用拍了,不用拍了。”
说真的,我希望校长们永远也不要知道会议结束的时候我们的掌声是为何而起的,永远也不要知道这个伤人的事实。
拿着凳子回到教室的时候,班主任绰号蚊子的刘老师神情凝重地把我叫到办公室。
“方南南同学,你可知道你上个学期都学到了些什么吗?”
“俗话说,教育那东西是潜移默化的吧,我怎么算得清楚呢?”
“你看你看,我都说了,跟安蓝心在一起久了就那个样,你看你以前多好呢?怎么看都是一国家栋梁吧。考进这里的成绩是全校的前十名。但是现在,你连前一百都排不上了,而且还学会了顶撞老师了,怎么我说你就是不听呢?”蚊子操着他他那一口蚊子口音说,大家之所以会给他起一个那么有深度的绰号,不仅因为他瘦骨如柴面扁嘴尖的外表,更因为他那口温柔如蚊的声音。你想想看,堂堂一个七尺男儿,说话却被扭曲成那样,我们给他这样的称呼其实也不为过呀。
“老师,那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算毁了咯,成不了什么大器了吧。”确实,跟安蓝心久了,我已练得牙尖嘴利刀枪不入了,这要换作以前,我估计我还是乖巧地跟他说‘那我以后改改吧,我知道错了。’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你如果现在及时改过来的话,还是可以的,回头是岸嘛。”我瞪着他不停动着的嘴,突然觉得很反感,我很想对着他大叫,我想说‘我现在是步入歧途了吗?我杀人了还是放火了,下海了还是吸上了。’可是我还是忍了下来了,笑着对他说:“好吧,老师,我会注意的,谢谢。”
“南南,你不同于安蓝心,她有一个市长爸爸,她再怎么胡来都有人给她收烂摊子的,可是你不同。你输不起,你懂吗?还是听老师的话,离她远点吧。”
“好,我知道了。”我停了下来,头也不转地应他,我很想问他在收着安蓝心的市长爸爸的送礼时是什么样的感觉,是否有过那么一点点的愧疚。
“好,那我帮你调好位置吧。你不能和她坐下去了,这学期的理科竞赛我们班还靠你呢?要为老师拿个名次回来。”
“好,我会的。”
“那就好。你回去吧。”
“好。”走出办公室我忽然很想哭,眼眶发涨发涨的,但想想还要回去见安蓝心那帮家伙,所以就忍着了。我的安蓝心怎么啦,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要这样说,她真的有那么坏那么无可救药吗?
“南南,怎么啦,蚊子欺负你了呀。”
“欺你的头呀,说得怪里怪气的,就凭他,能对我怎样呀。”我其实是说蚊子那柔弱的样子不至于会欺负到我,可是安蓝心那家伙听的可不一样哦,只见她眨眨眼,生动地说:“妈的,他不会还是性无能吧。”救命,我喷饭,哦不,是喷血,这样的家伙真该早点拉出去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