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坏了皇上的好事
望着西门九朝公主房间行进的背影,茅厕男只能叹息倒霉,疑惑的翻着眼望天,他一个大老粗,是没见过什么皇上了,可,半夜跟小偷一样的行径,好像不是皇上所为哦,算了,谁让人家是皇上呢,半夜烧了公主府,又能如何?不是他这种小虾米该管的。
西门九一直向东,终于找到了茅厕男所说的公主屋,见屋内点着昏黄的油灯,刚想推门而进,觉得有些鲁莽,还是敲门吧,手刚放门板上,听到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女子娇喘声让她一时脸红心跳,看来她来的不是时候,想转身离去。
男子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到西门九的耳中。
天老爷啊!这公主不会在偷 情吧,西门九脸上闪着兴奋的光芒,她还是第一次见偷 情的,嘿~嘿~,嘴角噙着贼笑,将手指放进嘴里润湿,打算将纸窗捅个洞,一探究竟。脚下一个趔趄,‘砰~’门板被撞个半开。
“谁?”公主被惊醒,慌乱的大喝。
壮硕黝黑男子起来,安抚,“我去看看!”
公主不放心,将衣服丢给壮硕男,“你快走,免得被人看到。”
壮硕男显然很不乐意,戏谑,“肯定是你那个柔弱驸马,又不是没被撞见过,你担心什么。”
“若不是他呢,会毁了皇家名誉,你我都要被处死的。”公主语气慌乱,推搡着男子离开,自己则整理好衣衫,站在门外大喊“抓刺客啊!”
西门九一见有人出来,转身就逃,这时,离她最近的就是不远处的花丛,连忙蹲了进去,天老爷啊,千万别被发现,她不过就是看别人偷情,一时激动,就要被当刺客杀死么。
心中胡乱的祈祷着,什么耶稣、什么安拉、什么佛祖只要她能想到得神明,几乎都求了个遍,可院内的灯火越来越亮,她所处的位置越来越暴露。
就在一个奴仆举着火把朝她靠近,搜寻时,西门九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一时心惊,刚想大喊,却被堵住了嘴巴,抱出花园。
呜~呜~,西门九挣扎着,呜咽着,哪个混蛋敢算计老娘,她被绑架了。
“你再不从我怀里下来,我会以为你勾引我哦。”男子调笑的声音,在西门九脑袋顶上炸开。
西门九眼眸睁开,映入眼帘的是驸马爷张文俊那欠揍的脸,“你你”
“怎么?想侍寝!”张文俊望着那张熟悉的小脸,竟然有吻下去的冲动。
西门九你了半天,才发现还赖在驸马爷的怀里,连忙跳下来,指着张文俊的鼻子,呵斥,“你敢绑架我?”
张文俊双手交叠,兴味的笑道,“是解救你,我可没兴趣绑架一个不男不女的人。”
咳~咳~,西门九愤恨的咬牙切齿,这厮居然污蔑她是人妖,真想扑上去,咬住,撕烂他。
“你娘子偷情,你都不管?”西门九决定专挑这厮的痛处下手。
“与我何干!”张文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西门九彻底震惊了,老婆偷情,老公还知道,却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需要多大的勇气挺住啊,这厮,居然还一副笑眯眯。“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你觉得呢?”张文俊将问题抛给西门九,眯起眼,笑的明媚
“你你”天老爷啊,为何她西门九一副伶牙俐齿,到了这厮面前,全然无用武之地,“我我是皇上的人!”
“你也可以是我的人!”张文俊欺身上前,笑的邪肆。
西门九本想拿皇上这个大人物砸他,没想到这厮居然不害怕,还想着要亲吻她,实在可恨哦,连忙解下‘如朕亲临’,往张文俊眼前一举,她就不行,这个腰牌还吓不死他!
哈~哈~,张文俊狂笑出声,伸出手捏了捏西门九白嫩的脸蛋,“小东西,你真是太可爱了。”
西门九以前听说过张文俊,坊间传说,张文俊才高八斗,柔弱无骨,面若桃李,西门九可以肯定,坊间传闻跟眼前这个男子压根不搭边嘛,这厮哪里柔弱无骨了,哪里桃李了,至于才高八斗,她更没瞅见。
张文俊身形一凛,难道这个小东西发现了什么?他自认伪装的很好,俊颜变冷,“你识得张文俊?”也只有她认识张文俊,才可能看出破绽吧。
西门九后退一步,连忙摇头,她可不想被冻死哦。“不,不认识!”见张文俊向她靠近,连忙解释,“我听坊间传的。”
传闻!张文俊斜睨着西门九,勾起嘴角,“你又为何关注他的坊间传闻?”
“我”西门九脸色绯红,她,很难启齿哎,在接收到张文俊那冰冷的眼神时,西门九暗自决定,再难启齿,她也要大声喊出来,“美男都该拽进倌儿楼!”
呃~,张文俊狭长黝黑的眼眸睁大,盯着西门九研究了再研究,这小东西脑袋都在想什么,还倌儿楼,“你去尝过倌儿的滋味?”
噗~咳~,西门九一口唾沫没上来,差点呛吐血,这厮,果然语不惊人死不休,“我要昭告天下,你是假驸马爷。”
“假的?小东西,我想你搞错了,跟公主拜堂的,可是我本人哦。”张文俊不疾不徐,盯着西门九。
呃~,西门九抿抿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歪着小脑袋思索着,难道是坊间传闻有误,果然传说都不可信啊,害人匪浅。
“小东西,你来找我何事?”张文俊越来越觉得这个小东西可爱,等他拿到布兵图,就将她带上,一起去大金。
“谁说我找你!”西门九刚反驳完,突然想起今夜来着的正事,低下头,重新振作,堆起笑脸,开始游说,“驸马爷啊,你在公主府是不是很没地位?”
张文俊轻笑,“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何必问我。”看小东西谄媚的笑,就知道肯定有事要算计他。
“哎吆~,我说驸马爷,一看你住的寒碜样,就知道你在公主府的地位超级低下,估计连个奴仆都不如吧。”西门九环视一圈屋子,发现.这那是人住的地,也就比猪圈好一些,再加上张文俊被公主经常虐待,对她的游说才更有利。
张文俊也不反驳,只是清冷的盯着西门九。
西门九被盯的发毛,咳嗽几声,掩饰住尴尬,“驸马爷,驸马爷,您知道我在说什么吧。”看这厮傻愣样,难道被她说中痛处了。
“你在说什么?”张文俊很不给面子的冷眼望向西门九。
太老爷啊,她费了那么多口水,驸马爷居然没领会,真是悲催啊,深吸口气,免得自己火大,“驸马爷,我的意思呢,是想说,你生活如此不如意,有没有想过逃离!”
逃离?张文俊斜睨着西门九,这小东西是想游说他逃跑啊,真是有些意思,“你跟我一起?”
西门九眉眼笑弯,重重的点点头,“嗯,我们一起。”她很想感激涕零一番,在她费了那么多口水后,驸马爷终于明白她的意思了,终于肯跟她一起逃离这个无聊死人的皇宫了。
“要等我办完事情,才能带你私奔,你再耐心等等吧。”张文俊也很认同的点头,他确实有想法,带她去大金。
西门九两眼一翻,想直接死去,私奔,她好好的青楼老鸨不当,干嘛跟这厮去私奔,气愤的吼道,“是逃离,不是私奔!”
“还不都是一样。”张文俊望着西门九气鼓鼓的样子,轻笑。
西门九无语,私奔就私奔吧,这厮是文盲,跟他解释不明白,“那你要不要跟我私奔呢。”
“等我事情处理完,一定带你离开这。”张文俊信誓旦旦的保证。
西门九叹息,谁要以后啊,她要的是现在离开,现在啊!西门九欲哭无泪,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火光通天,紧接着一阵敲门声。
“速度还真是快啊,竟然搜到了后院。”西门九听到张文俊一脸不快,轻声嘀咕。
“驸马爷,您在跟谁说话啊?”火把靠近门板,窗棂上的纸都快烧着了。西门九心里一惊,完蛋了,被发现了。
张文俊神情一凛,转身,将西门九抱起来,“进来!”
拿着烛火的奴才推门而进,见张文俊躺在床上,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厉声询问,“驸马爷,刚才您屋子里好像有人啊。”
西门九屏住呼吸,不敢乱动,紧紧贴着张文俊的身体,手放在他的胸膛,天老爷啊,她是不是太色了,都怪形势逼人啊。
张文俊不冷不热的反驳,“屋内自始至终都是我一人,难道你们以为,这种连贼都不进的地方,其他人会来吗?”
拿着烛火的奴仆冷哼,“没来更好,若是来了,查出来你不禀告,你知道后果的!”威胁完,啐了口,转身离去。
西门九挣扎着欲从张文俊身下爬出来,呜~呜~,她快憋死了。
“小东西,别乱动!”张文俊哑着嗓音,似乎在忍着什么。
她要窒息了,再不爬出来,会死翘翘的,想也不想,继续往外爬,天老爷啊,她的小手摸到了什么。张文俊见状,大笑起来,“小东西,你这么可爱,我都舍不得放下你了。”
西门九果然吓得不敢乱动,不敢呼吸。“你会把自己憋死!”
西门九还没反应过张文俊话中的意思,樱唇已被堵住,下一刻,又被松开,西门九脸色羞红,大口喘着气。
“小东西,若不是怕你憋死,我还真有些舍不得离开呢。”张文俊大笑着。
西门九惊叫着跳下床,逃也似的窜出公主府,天老爷啊,她以后再也再也没脸见那个驸马爷了。
拍着噗通噗通跳的心脏,开始往昭仪宫走,门槛还没迈进,就见立在黑夜中的于公公,左瞅瞅右看看,简直像做贼一样。
贼!西门九呼吸一滞,如果她没记错,这昭仪宫应该是她住的地方吧,那于公公在这干啥,把风!原来他跟别人合伙偷自己的东西来着。
想明白后,西门九又折回去,找了根算是粗壮的棍子,贼笑着,于公公啊,于公公,你不该偷我西门九的东西!
从小道绕回昭仪宫门口,西门九冷哼着,卯足劲,举起棍子从后面打了于公公一下。
于公公感觉脑后一疼,转身,伸手去摸,在见到西门九怒气冲天的俏颜,跟手中那根木棍时,已明白怎么回事,但他还来不及说,已被手上的血给吓晕了。
西门九甩甩头发,哼了哼,抬起脚又踹了于公公一脚,警告道,“告诉你,也不打听下我西门九是谁,竟敢偷我的东西!”
哼着小调朝卧室走去,刚想唤侍婢点灯,却撞上一堵肉墙,西门九捂着脑袋,低咒,“哪个毛贼不长眼睛!”
“大半夜的,去哪鬼混了?”怒气冲天的肉墙开口说话了,紧紧钳制住西门九消瘦的肩膀。
“皇上!”西门九惊讶道,那刚才于公公,难道是为了等她,天老爷啊,她犯了多么大的错误。
“说,去哪厮混了?”苍生有些恼怒,南方大旱,他明早就要微服去趟南方看看,本想今夜与她缠绵一夜,谁知等到月上中天,还未见人影。
“我我”西门九张张嘴,咽下了要出口的话,她还不会笨到告诉皇上,她要逃出宫,去找驸马爷一起私奔,这话一出口,她敢保证,小苍子那手劲绝对会再使力,而她,如花般的年纪,就要西去见佛祖了。
“于公公晕倒了。”西门九讷讷的岔开话题。
“晕倒!让他晕着去。”这小丫头想岔开话题,门都没有,苍生唤来侍女,点上油灯,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望着西门九,“说,今晚去哪了?”
呜~呜~,没想到这招对小苍子不管用,西门九吱吱呜呜,“我去花园看了看风景!”
“哦~,你确定只是看风景,而不是去公主府抓刺客去了。”苍生笑的诡异,瞅着正在找理由开脱的西门九。
见无法逃避,西门九镇定下心神,拍着胸脯保证,“真的是看风景!”她相信,气势大了,肯定能镇压住小苍子的疑心。
苍生斜睨着西门九,笑道,“让我信你,也可以。”
西门九两眼放光,立刻凑上去,笑嘻嘻的询问,“怎样你才会相信我?不如你教我好了。”
苍生起身,仰躺在床上,笑望着西门九,坏心的设下陷阱,“你只要把最珍贵的给朕,朕就信你!”
最珍贵的,西门九小脑袋瓜转悠着,对,金砖!现代社会金子越来越值钱,所以穿越了,她也存了好多金砖,为了取得小苍子的信任,早日离开这个无聊的后宫,她就忍痛割爱吧,只见西门九屁颠屁颠的跑到衣柜旁,卯足劲,将衣柜移开原位,然后蹲下身子,开始挖着。
西门九在确定了苍生要的是她最珍贵的东西后,开始在衣柜底下挖啊挖,终于在苍生疑惑的眼神中,她,举起了一个木头盒子,递给了苍生,一脸期盼,两眼闪着烁烁光亮,忍不住催促,“快,快打开!”
苍生瘪瘪嘴,他要的根本不是这个,他想让她勾引他,轻叹口气,打开带着泥土的木盒,望着两大块金砖,将目光移向西门九,“这,这就是你最珍贵的东西?”
西门九笑嘻嘻的点点头,像是想要别人夸赞的猫咪,仰着小脑袋,“两大块金砖哎,够珍贵吧!”这要是拿到现代论克数称重,她就成富翁了。
“是够珍贵的,但,朕要的不是这个!”苍生无语的将木盒盖上,放在了旁边,留待赈灾时急用。
西门九搔搔脑袋瓜,天老爷啊,她好像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嘛,左思右想,有了,记得,她刚入宫选秀时,娘亲去金光寺给她求了个护身符,那可是很珍贵的,于是西门九开始在自己身上乱翻,咦,不在,难道丢了,西门九边想边翻找换下的衣服。
“哇,找到了,找到了!”西门九惊喜,双手举过额头,将护身符递给苍生,“这个应该珍贵了吧,可是我娘亲坐了三天的车,去金光寺求回来的。”
坐了三天的车,求回来的护身符,居然被这小丫头当垃圾一样,扔在一堆脏衣服里,他对她的珍贵标准,还真不敢苟同啊,苍生接过来,端详一会,摇摇头,“不是!”
西门九无奈的翻个白眼,叹口气,哽咽的扑进苍生的怀里,“呜~呜~,小苍子啊,这可是我娘亲生前遗物哦”
西门九眼眸贼贼的转着,生前遗物哎,某些代表亲情的物件,会随着死者离去,而水涨船高,小苍子如果收下她的这个珍贵物件,她也就可以脱离苦海了。“你可别看这个物件不值钱,可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是我阿爹死时留给我的,绝对珍贵无比的。”
“我的阿爹你死的好早啊,撇下我!”西门九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含着泪眼瞥向苍生。
苍生无奈叹息,这小丫头撒谎都不打草稿的么,开始说她娘坐了三天车在金光寺求的,后来又说她娘留下的遗物,可转眼哭得淅沥时,又变成了他爹死前留下的,信她才有假!苍生笑的很假,声音透着一股冷冽,“我可不记得,岳丈与岳母都已西去了。”
天老爷啊,她怎么忘记了,选秀女,是要报备家庭情况的,皇上不可能不知道的,西门九干笑着,挠挠头,含糊不清的说,“呃~,可能是我记错了。”
“那你现在拿什么当最珍贵的呢。”苍生可是没忘记,今夜花好月朗,正是缠绵的好时机啊。
西门九脑袋想破也没想到,干脆心一横,懒懒的说道,“不如你教我吧,什么是最珍贵的!”她不要想了,太费脑细胞,这么麻烦的问题,还是交给小苍子伤脑筋吧。
苍生贼笑起来,“你确定要听我的?”
西门九重重的点点头,是的,她别无选择,谁让她在人家屋檐下,还做了亏心事呢。
苍生伸出长臂,嬉笑着,“今夜陪朕一夜,就饶了你!”
西门九脸色羞红,浑身燥热,她果然太色,听到这些挑逗的话,都会激动好半天,呃~,也不对哦,她听驸马爷说话时,就没啥感觉啊,难道,不好的预感充斥着西门九的脑袋,她是不是把自己交出去的同时,忘记把心收回来了。
夜色明亮,透过窗棂,洒在俩人身上,暧昧气息在这个夜里蔓延,偏偏有不识趣的人,敲打着门板,“皇上,不好了,不好了!”
于公公焦急的立在门外,他好像看到小魔头回宫了,但是她拿着一根棍子,他这个做奴才的,生怕小魔头中了邪,连皇上一起打了,所以,一醒来,便急着跑来报信。
苍生**得不到缓解,低咒,“奶奶的,竟然破坏朕的好事,看等会不出去斩了他的!”
西门九闷笑,她还是第一次见苍生骂人,那么温润如玉的男子,居然也会骂人,月光映照在苍生脸上,闪着男孩子般的容颜,让西门九内心一颤,她好喜欢此刻的他。
于公公见没人应声,以为西门九已将皇上铲除掉,先皇啊,您老人家在天保佑,一定保佑皇上平安无事哦,祈祷完,向后退一步,冲!直愣愣冲了进去,跌坐在地上。
苍生怒道,“于公公,你是不是想让脑袋搬家啊!”他顺便扯上锦被,护住西门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