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番外1漠上花开
她真是天底下最倒霉、最可怜、最苦命的小乞丐,只不过拦住豪华马车讨要些饭食,也会被丢进天牢,还成了别人论斤称量买卖的女奴!
为了不让自己成为饿死孤魂,她忍下所有自尊,甘愿沦为这个北蛮子的玩物。
可,她与他约定,当他这个主人对宠物不再眷顾,也就是放她回倾城国的时候
沐兰瘦小的身体躲在西门九的身后,怯生生的探出一个脑袋,望着虎皮椅上的壮硕男人,竟然哆嗦起来。
“乖,不怕!”西门九拍拍沐兰,安慰道。
“二哥,这块羞怯的黑炭头从哪买的?”口没遮拦,一副吊儿郎当样子的耶律休文,玩味的盯着沐兰。
“不许碰她!”耶律休哥声音颇大,震的耶律休文定格在那里。
“哦~”耶律休文吹了声口哨,朝耶律休哥暧昧的挑挑眉,伸出手,嘻嘻一笑,摸上西门九的下巴,“这个妞儿,好美哦,替我暖床正好!那就多谢二哥赠送了。”
“那是送四弟的宠物!”耶律休哥还未说完,就听耶律休文一声凄厉惨叫,俯视一看,爆笑起来。
“你这女人!”耶律休文捂着手臂,要不是他耶律休文不打女人,就凭这口牙印,他也会将她撕裂。
“怎么,还想杀了我?”西门九挑衅的嚷嚷,“你们这群北蛮子,有本事出去单挑!”
耶律休哥大笑,有趣,真是太有趣了,将她赏赐给四弟,看来是正确的抉择。
“二哥,我要那个黑炭头,瞅着她比较温顺。”耶律休文伸出没受伤的胳膊,绕过西门九,去拽沐兰。
沐兰像发疯一样嘶吼着,狠狠的咬向那白净净,细皮嫩肉的胳膊。
呜~呜~,耶律休文闷哼一声,忍不住要仰天长叹,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然后转身,恶狠狠瞪着耶律休哥,“你怎么买回两只小野猫!”
“活该!”耶律休哥冷然的面容上抽动下,挤出两个字。
阳光明媚,绿草茵茵,沐兰光着脚踩在柔软的草地上,小麦色的皮肤在阳光下闪着莹润,笑的灿烂,“阿九姐姐,你不是要教我骑马吗?”
自从某夜,西门九被送到耶律休齐毡帐后,倾城国皇后的身份就被曝光了,享受的待遇也从女奴提高到贵族。
西门九命人牵来两匹马,笑嘻嘻的夸赞,“沐兰啊,这可是上等的汗血宝马!”
沐兰崇拜的点点头,两眼放光,充满期待,接过马缰绳,“阿九姐姐好厉害,什么都懂!”
西门九被沐兰一夸,尾巴翘上天,兴奋的解说汗血宝马的特性,然后又开始示范上马的姿势,骑在马上该如何做,“我们骑上去,溜达溜达!”
沐兰学着西门九的样子,翻身上马,夹紧马腹,呵道,“驾!”
“喂!沐兰,你不能骑那么快!”西门九紧接着翻身上马,心里怦怦跳,有些担心,沐兰第一次学骑马,奔跑这么快,马很容易受到惊吓,会把马背上的人摔下来。
天空一只雄鹰飞过,尖锐的嘶吼响彻在天际,一个旋转身,飞扑而下。
沐兰吓得大叫一声,身下的马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惊恐,也不安起来,向前狂奔,沐兰没见过这种阵势,手一软,松脱缰绳,身子倒挂在马侧身。
西门九也吓坏了,这样下去,沐兰会被马踩死的,都怪自己,干嘛非让她学古代花木兰呢,唉,惊慌的大喊,“救命啊,救命!”
不远处,策马缓行的耶律休哥扯紧缰绳,朝呼喊地方奔驰,劲实修长的身躯包裹在银灰色蒙古服内,精致黑绒靴踏在马鞍上,贵气尽显,目光中闪着霸气与自信,宛若天神般降临。
“抓紧马鬃!”耶律休齐吩咐道。
沐兰很听话的手使劲向上伸,抓住了一撮马鬃,黑亮眼眸带着恐惧,瞅向耶律休哥,她快支撑不住了,呜~呜~,快救救我!
望着沐兰缓缓下滑的身体,低咒一声“笨蛋!”,策马飞奔过去,然后整个身子矫健的飞起,落在沐兰骑的汗血宝马上,健臂一伸,将沐兰从马蹄下解救出来,搂着怀里,策马驰骋许久,受惊的马儿才慢慢停下来。
呜~呜~,沐兰吓的小脸刷白,扑进耶律休哥的怀里大哭起来。
耶律休哥将沐兰紧紧的搂在怀里,揉着她的发丝,第一次拥抱她这么紧,一缕幽香窜入鼻间,连忙推开沐兰,“下次没我的命令,不许骑马!”
沐兰泪水涟涟,吸吸鼻子,脸上透着一股失望,他讨厌她,这个意识,让她的心情低落,见到追上来的西门九,再次大哭起来。
耶律休哥一脸铁青,转身离去,他是怎么了,那只是一个小丫头啊,而且长的那么丑,他的品位何时变的这么低下了。
“他欺负你了?”西门九望着耶律休哥离去的背影,又瞅了瞅沐兰。
沐兰一直摇头哭泣,是她不好,不该幻想着麻雀变凤凰,呜~呜~,她从第一眼见他,就将这份喜欢藏在心底,好辛苦。
“你喜欢耶律休哥!”西门九板正沐兰,盯着她。
沐兰抿着嘴,眼神闪烁,“阿九姐姐,我”
西门九柔柔一笑,明亮的眸子没有讥讽,只有鼓励,“你若喜欢她,也许我能帮你!”
沐兰点点头,心中的爱意流露,脸色带着淡淡的红晕,娇羞的低下头,“阿九姐姐,一定要帮我。”
“你这丫头啊。”西门九大笑起来,“走!回去练体态去。”一个女人,可以不漂亮,但一定要懂得把自己妆点的精致,体态一定要轻盈柔若无骨,处处显得娇弱兮兮,男人才会喜欢,尤其是像耶律休哥这么强大的男人。
沐兰见西门九牵着的马,吓得向远处躲了躲,“阿九姐姐,咱们不要骑马,好不好?”
“好!”西门九善解人意道,将马缰绳一扔,拽起沐兰的手,笑道,“我们走回去!”
“谢谢阿九姐姐!”沐兰感激的挤出一丝笑容,两只肿肿的眼睛眯成一条线。
西门九笑着直摇头,“你啊,还是不要笑了,太恐怖了!”
走回毡帐,已日落西山,西门九拖着沉重的步伐,直接扑入柔软的锦被中,含糊嘀咕,“沐兰啊,帮我端些饭菜来。”本来她还想早早回来,对沐兰进行一番勾男思想教育,谁知道,她差点累吐血,都是沐兰这小丫头害的,非让走路。
嗯!沐兰捶捶酸痛的小腿,望了眼趴在床上的西门九,想必阿九姐姐累坏了,她要去找李妈弄些吃的才好。
想着,折返出毡帐,小脸纠结在一起,咦!每个毡帐都一模一样,她应该往哪儿走?沐兰是个路痴,标准的大路痴,否则,某日,也不会因为行乞走错路,顶撞了某官员的娇嫩夫人,而给押入天牢了。
“咦,那个大毡帐黑漆漆的,应该就是厨房了!”沐兰依照乞儿的直觉,朝她自认为的厨房走去。
沐兰睁大杏眼,闻到毡帐内一股酒味,菱唇上扬,心中窃喜,是厨房没错,她以前行乞时,为了照顾爷爷,也是经常半夜去酒楼的厨房偷些吃食。
毡帐内一片黑漆漆,沐兰吸吸鼻子,朝着酒味的方向伸出魔爪,啊!这是什么?温温的,软软的,沐兰的身体又向前靠了靠,准备凑过去看清楚,心中窃喜,说不准是温热的饭菜呢。
耶律休哥喝的醉晕晕,斜靠在软榻上,歇息之前,他的侍妾非要去趟茅厕,害的他现在空虚寂寞,好在她回来的及时,耶律休哥眼神迷离,勾起薄唇,伸出健臂,一把将自以为的侍妾给扯进怀里,“小东西,看你这次往哪里逃!”说完,薄唇覆上菱唇,开始调戏。
耶律休哥的黑眸在夜色中,闪着光亮,大掌紧紧扣住沐兰的后脑,阿依娜的演技真是越来越好了。
“王,有没有想阿依娜?”毡帐帘布被撩起,一个壮实肉嘟嘟的女人走了进来,敲打几下火石,点燃烛火。
阿依娜!耶律休哥耳朵听到娇滴滴的呼唤声,那怀里的这个女子是谁?连忙松开手,看到沐兰娇羞的神情,呵斥,“你怎会在这?”
沐兰被吻的浑身酥软,耶律休哥突然扯手,害的她跌坐地上,低垂着眉首,她没脸见人了!
阿依娜上前,愤怒的盯着沐兰,抬起胳膊,给了她一个耳光,“你凭什么抢我的男人!”
沐兰捂着火辣辣的脸,见耶律休哥没有阻止阿依娜的胡搅蛮缠,羞愤的爬起来,冲了出去。
是她自己不要脸,硬贴上去,难怪他会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即使那个肥壮的女人欺负她,他连安慰一句,都不肯,呜呜
耶律休哥起身,想去追沐兰,被阿依娜扑过来的身躯,顿住了脚步,是啊,他不能让一个小丫头影响了情绪。
“王,阿依娜今晚会好好伺候您。”阿依娜肥嘟嘟的身子开始在耶律休哥身上乱蹭。
耶律休哥突然没了兴致,挥开阿依娜欺身上来的咸猪手,“阿依娜,你先下去吧!”
“王”阿依娜不情愿的娇滴出声。
耶律休哥忍着火气,冷声说道,“听不懂我的话,是不是!”
阿依娜连忙起身,拿着衣服,跑了出去,她是知道耶律休哥的脾气的,作为他的侍妾,第一条就是要听话,第二条就不是不能争风吃醋,总想着霸占他!若是违反他的命令,他会让那女人生不如死!
走出毡帐的阿依娜,将衣服套身上,就算冷风习习,也没办法浇灭她心中的怒火,脸上露着嫉妒,那个女人!一定是刚才那个女奴勾引了王,害的王不宠幸她了,看她怎么收拾那个小贱人!
“沐兰,你怎么在这蹲着啊?”长时间没见沐兰进毡帐休息,怕沐兰这个路痴迷路,特意跑出来找她,见她果然蹲着一处草地上在哭。
“阿九姐姐!”沐兰扑进西门九的怀里,无限委屈。
“耶律休哥欺负你,对不对?”西门九将沐兰拽进毡帐后,看着她五指印的脸,有些愤怒。
沐兰哭的更凶了,哽咽道,“是他的侍妾!”
西门九拿药棒的手顿住,药罐洒了一桌,卷而翘的睫毛颤动几下,咒骂,男人都一个德性,喜新厌旧,左搂一个右抱一个。拍了拍沐兰的肩膀,“我们一定要打倒小三!”
“小三,是什么?”沐兰有些不解,盯着西门九。
呃!西门九嘿嘿一笑,挠挠头,尽量用浅显的语言表达,“小三就是相公的小妾!”
“哦~”沐兰了然的点点头,脸上带着一副悲愤的样子,“嗯,打倒小三!”
“好!”西门九一想到苍生背着她竟然跟文萱搅和在一起,就气不打一处来,心中也是满腔怒火,“明天开始,我要好好训练你!”
她决定,要对沐兰进行全封闭式的三个月集训,从说话到体态,从内到外,都让她散发出一股迷人的气质!
第二日清晨,天与地交接,远处透漏一丝白亮,西门九拎着马鞭,呵斥闷头大睡的沐兰,“快起床,否则,鞭子伺候!”
沐兰翻个身,睁开肿的似核桃的双眼,看见西门九恶狠狠的瞅着她,“阿九姐姐,你中邪了?”
西门九白了沐兰一眼,“你才中邪呢!”
沐兰心神一凛,惊讶的长大嘴巴,伸出手掌在西门九的眼前晃了晃,“阿九姐姐,你是不是梦魇了?”
“沐兰!你快给我滚下床,去洗漱!”西门九怒吼,这丫头,就算昨夜伤心,也不能今天不早起啊,哼!更何况她还要把她训练成一个万人迷呢。
沐兰顾不得酸痛的眼睛,连忙爬起来,心里直嘀咕,阿九姐姐好恐怖,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巫婆。
洗漱完毕,沐兰慢悠悠晃荡回来,小脸纠结,“阿九姐姐,外面天色还黑着呢,这么早起床,干什么?”
西门九拎着鞭子,一挥手,鞭子摩擦空气,发出‘啪~啪~’的声响,围着沐兰转了一圈,厉声呵斥,“给我站好!”
沐兰一个激灵,瞄了一眼西门九,有些害怕起来,毕竟,外面太阳没出来,什么妖魔鬼怪都有可能出现的,难道是妖孽作祟,语音颤抖,学着爷爷教给她的驱魔咒语,像跳大神一样,蹦跶几下,“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
“离开你个大头鬼啊!”西门九再也装不了严谨,噗哧爆笑出声,“昨天,你还信誓旦旦说要把耶律休哥抢到手呢!”
呃!沐兰小脑袋瓜努力的思考着,嗯!好像是这么回事,阿九姐姐说要改造她,争取把耶律休哥从小三身边抢夺回来。“要训练什么?”
西门九又绕着沐兰转了两圈,捏了捏她的身板,瘪瘪嘴,“太瘦!太黑!哪个男人会喜欢啊!”
沐兰一听,小脸立刻垮下来,呜~呜~,难道她真的没救了么,可怜兮兮的望着西门九。
“好在骨架好!”西门九满意的点点头,笑道,“先天不足,咱们可以后天培养!”
“真的吗?”沐兰一听有救,两眼放光,小脸闪着兴奋,睡意全无。
西门九优雅一笑,嗯了声,“我这就让牧民准备一桶牛奶去!”皮肤黑不要紧,反正在这片草原上,牛奶是现成的,嘿~嘿~,天天牛奶浴,就不信变不白!
西门九为沐兰拟定了训练计划,1、要美白,每天两遍牛奶浴;2、优雅姿态,每天抽出一个时辰,顶着书本练气质;3、身形柔若无骨,每天早晨一曲孔雀舞
啊!沐兰瞪着大大的眼睛,咧咧嘴,苦笑下,“阿九姐姐不背诗词歌赋,好不好?”她可是一个乞丐啊,又不识字,背那些文邹邹的东西,肯定要笑掉别人大牙的。
“不行!”西门九厉声呵斥,指着沐兰反问,“那你还要不要当匹配的上耶律休哥的女人?”
沐兰点头如捣蒜,“要,要,当然要!”耶律休哥是她钟情的男人,怎么可以平白无故让给别人,尤其是那个肥嘟嘟的女人。
“很好!”西门九满意的点点头,眉眼弯笑,心中窃喜,看来她蛮有当老鸨的天分呢,沐兰将是她第一个调教成功的花魁。
沐兰看到西门九笑的很贼,很邪恶,浑身打个哆嗦,她是不是掉入了什么阴谋陷阱里,要不然阿九姐姐干嘛一副流哈喇子的模样瞅着自己。“阿九姐姐。”
西门九连忙闭上嘴巴,抬起胳膊擦擦口水,咳嗽两声,掩饰住尴尬,“沐兰啊,你只要记住,你一定要做个匹配得上耶律休哥的女人就好!”
嗯!沐兰点点头,小脸上摇曳着光辉,无比坚定的说道,“多困难,我都会坚持!”眼眸黯淡下来,抿着嘴,“除非他不要我了!”
呸!呸!呸!西门九连着啐了三口,听沐兰的语气,让她有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感觉,哼!怎么说,她西门九也是春风楼的老鸨,看过无数姑娘,这次也不会失败的,“就算他不要你,也一定勾引他爱上你!”
草原偏远地界,一处小小的毡帐里,耶律休齐愤怒的吼叫,“西门九这个无赖到底搞什么?”他温软舒服的大毡帐被她霸占了,这无赖现在还企图染指他的马匹。
小柳倒杯水,端过去,“休齐,你别发那么大火嘛,皇后娘娘只是用点马奶罢了。”
“一点!”耶律休齐未免把自己气死,喝口水,压压火气,“她每天用两桶,撑也撑死她了!”两桶马奶啊,草原上的母马都快被西门九的变态行为,给蹂躏死了。
“皇后娘娘也许有急用呢。”自从西门九霸占了耶律休齐的毡帐后,他们俩就被赶到偏远的小毡帐,她也很久没见皇后娘娘了,两桶马奶如果喝,确实是够撑死人的。
耶律休齐把小柳搂在怀里,长长舒口气,西门九就是专门气死他的,若不是看在当初的救命之恩,还有把小柳许配给他的份上,他早就冲过去,把她喂野狼了。“走!去看看西门九那无赖到底在做什么bt事!”
“不许对皇后娘娘不敬!”小柳嘟囔,皇后娘娘待她那么好,她不允许别人直呼她的名讳。
“那无赖”耶律休齐叹口气,真不知道西门九给小柳下了什么蛊,竟然让小柳对她那么死心塌地,连他说句那无赖的坏话,都要遭受妻子的冷床待遇。
“是皇后娘娘!”小柳很是坚持。
耶律休齐点点头,免得今夜睡冷被窝,没有软玉温香在怀,举白旗投降,“好,好,是皇后,不是无赖。”抱起小柳朝毡帐外走去,顺便偷亲一口。
“皇后娘娘!”小柳挣扎着下马,冲进毡帐,愣在那里,“这人是谁?”
立在她眼前的,除了西门九,还有一个体态优美,风姿卓绝的少女,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小小的鹅蛋脸,泛着莹润的光泽,娥眉淡扫,大大的杏眼含着秋波,妩媚至极,菱形红唇微微上翘,一举手一投足间,风韵无限。
西门九笑弯了眉眼,凑过来,“觉得她美吗?”
小柳坚定的点点头,“嗯,美!”
西门九窃喜在心,看来她这一个多月的努力没有白费,连女人见了都称赞的份,更何况是男人呢,肯定要对沐兰爱不释手的。
谈笑间,耶律休齐冲进来,连忙将小柳拽离西门九两步远,不能让这无赖污染了小柳的耳朵,“西门九,你在搞什么?牧场的马都快被你这bt蹂躏死了!”
呃!西门九怔愣下,她这一个多月,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去牧场蹂躏他的马,真是天大的笑话,叉着腰,怒吼,“耶律休齐!你家马死了关我何事,别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赖我头上!”
“不干你事!”耶律休齐也火了,拿出证据反问,“那每天的两桶马奶,都被你喝了吗?”
马奶!西门九低喃,她明明要的是牛奶啊,抬起眸子,瞪着耶律休齐,“说,是不是你这厮让别人偷换了我的牛奶?”
牛奶!耶律休齐哼了哼,“我还不屑做这么卑鄙的事!”白了西门九一眼,“从明天开始,不许再用两桶马奶!”
“为什么?”西门九瞪视回去,耶律休齐欺人太甚,这么大的草原,这么多匹牛马,她只不过才用一个多月而已,他就小气成这样子!“看来我也不应该把小柳放你身边才好!”
“你”耶律休齐怒视西门九,他对于这个无赖,已经彻底无语,明明在说马奶的事,非要扯到小柳身上,哼!这无赖就会耍计谋。
看着耶律休齐跟西门九,就像两只争斗的公鸡,眼睛怒视,脖颈羽毛立起,鸡冠子绷的备儿直,沐兰抿抿嘴,上前劝解,“阿九姐姐,我们还是不要用马奶洗澡了。”
“怎能不用!离那达慕节还有一段时间呢。”西门九白了沐兰一眼,她可是在帮她哎,不用马奶泡澡,她肯定又恢复成黑炭头的样子。
洗澡!耶律休齐的火气增大,他刚才没有听错,这无赖在拿两桶马奶泡澡,哼!好气愤,“西门九,你知不知道契丹部盟还有许多人吃不上饭,你却这么浪费!”
西门九有些理亏,但又死鸭子嘴硬,不服输,“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让他们吃饱穿暖睡的香哦。”
“你的阴谋诡计省省吧,我二哥绝对不会喜欢这块黑炭的!”耶律休齐见不得西门九嚣张跋扈的模样,非要打击她一下。
哦~,西门九挑挑眉,挑衅道,“要不要打个赌?”反正她正好缺个催化剂,嘿~嘿~,她可没算计耶律休齐,是他自己沉不住气,乐意往陷阱里跳。
“好!我就跟你赌!”耶律休齐的自尊被挑起,他就不信,二哥那么高傲冷漠的一个人,会喜欢这块黑炭。
“那达慕节,我要让沐兰上台表演,你安排一下!还有,后半个月的两桶马奶,我会缩到一桶,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不许反驳!否则,我把小柳收回!”西门九指着耶律休齐,一口气说完。
“好!那达慕节见!”耶律休齐抱起小柳,生怕她被西门九那无赖说服,跟着那无赖回倾城国。
沐兰叹口气,一脸黯然,她这么多天的努力,难道又要付诸东流?
“沐兰,怎么了?”西门九见耶律休齐带走小柳,回头正好瞅到沐兰耷拉着脑袋,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阿九姐姐”沐兰露出一丝苦笑,“耶律休哥肯定不会喜欢我的。”
呃!前几天还信心百倍呢,今日就蔫了,难道是听了耶律休齐的话,西门九那个愤恨,这厮,将沐兰身形板正,“沐兰,不当耶律休哥的大妃,你甘心吗?”
沐兰摇摇头,泫然欲泣,“你也听到四王爷的话了,耶律休哥不喜欢我这类型的,呜~呜~”
果真是耶律休哥那厮的话起了反作用!西门九将鞭子一扔,将一堆礼仪书籍,还有装饰物全都扔到外面,气愤道,“好!既然你不想学,那就不要学好了!你就一辈子当个小女奴吧!”
沐兰从没见西门九发这么大火,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呜~呜~,阿九姐姐生她的气了,再也不理她了。
西门九捂着刺痛的耳朵,她也好想哭,好不好,努力了一个多月,又跟耶律休齐这厮夸下海口,沐兰这小丫头竟然告诉她,不干了!愤恨啊,受不住沐兰的荼毒,大喊道,“沐兰!滚出去,把外面的东西都给我捡进来,把屋子也给我收拾利索!”
沐兰像得了天大恩赐一样,擦擦眼泪,高兴的跑到毡帐外,将礼仪书籍还有首饰全都捡回来,又将屋子收拾干净,扑进西门九的怀里,撒娇道,“阿九姐姐,我们继续。”
西门九斜睨沐兰一眼,笑着叹口气,“你这丫头,如果再敢说放弃,我立刻走人,一辈子都跟你断交!”
“好嘛,好嘛,我答应你,一定当上耶律休哥的大妃!”沐兰嬉笑着,摇着西门九的胳膊,“况且我对耶律休哥肖想很久了呢。”
刚想掀起毡帐帘,准备进入的耶律休哥顿住脚步,冷笑,又是一个妄想飞上枝头的女人,哼!那就看看,这场游戏谁玩的过谁!耶律休哥冷着一张脸,翻身上马,驰骋而去。
沐兰一天比一天娇美,西门九乐在心头,这日,西门九唤来族内的裁衣师傅,“木木儿,你能做七彩霓裳吗?”
木木儿一脸呆愣,七彩霓裳!她没听过,连忙摇摇头。
西门九找来图纸,画了幅衣服样式,盯着木木儿,“七种色彩的轻纱?”
木木儿摇摇头,叹息,“阿九姑娘,我们这大草原荒漠的,谁穿那种衣服啊,要不要我为您做件狐皮外衫!”
“木木儿,您不是这草原最优秀的裁衣师傅么,怎么能不会做呢!”西门九一脸苦瓜样,瘪瘪嘴,她画的是很简单的式样,若是再复杂,似那种千层纱衣,木木儿会把脖子摇断。
“哎呀,阿九姑娘,不是我不会做,实在是漠北没这种稀罕衣料。”木木儿也是一脸为难。
西门九叹口气,突然想到木木儿说的狐皮,笑道,“木木儿,能不能用狐狸的白毛给沐兰织件衣衫?”随即,在图纸上画下要的样式。
木木儿沉思一会,点点头,“嗯,不难!”
西门九简直要狂笑起来了,让沐兰穿上这件衣服跳孔雀舞,肯定要惊艳全场的,自己真是天才。
转眼到了那达慕节,契丹部盟草原上聚集了许多人,摔跤、骑射娱乐后,每个人都懒懒的斜躺在嫩绿柔软的草原上。耶律休齐站上高台,笑道,“各位兄弟,接下来是一曲舞蹈,若谁能猜得出姑娘的心意呢,今夜,这位姑娘就陪谁一夜!”
耶律休齐按照西门九教的台词,重复一遍,心中咒骂,西门九这无赖,万一十个人都猜出沐兰的心意呢,那岂不是要陪睡十个人,这个无赖,滚的越远越好!
底下一群男子‘哗啦啦’鼓掌,只有耶律休哥露出玩味的笑容,眼尾邪魅的上扬,呵~呵~,好戏开场喽。
远处,四名彪形大汉抬着精致的凤辇缓缓靠近,身后随着十多名貌美如花的舞姬,凤辇上铺着雪白的狐皮,侧卧其上的女子一身白毛轻衫,轻衫撩起,露出一截美腿,优美的曲线勾勒,引人遐想,蒙以白纱的面容若隐若现,一双杏眸美若灿星,睫毛轻颤,万种风情不言而喻。
高台之上,彪形大汉将凤辇放下,女子优雅起身,赤足上的银铃声声作响,美眸弯笑,台下众人皆醉晕晕,乐曲飞扬在空中,一抹雪白轻盈起舞,柔若无骨的娇躯旋转,摇扭如波,韵律自在流现,莲足轻移,铃声随着乐曲舞动,形成妩媚的影像定格在那,宛若仙女下凡,令人遥想。
草原斜躺着的众男子纷纷起身,忘却疲累,跳起来,对着仙女呼喊,“今夜,你是我的!”
耶律休哥原本玩味的笑容僵在脸上,蹙蹙眉头,眼神变得邪恶,这个小丫头,平日里就是这般勾引男人的吗?今夜,她只会是他一个人的!
沐兰被这样的热情惊吓到,脚下一个趔趄,从高台向下跌去,白色羽衣撩起,沐兰吓的闭上眼睛,死就死吧,谁让她不知分寸,硬要耶律休哥呢。
众男子见美人有难,立刻冲上去,准备接住美人,抱回毡帐缠绵,耶律休哥一脸怒火,呵斥,“都给我滚回各自的毡帐!”一个健步上前,长臂一伸,接住落下来的沐兰。
众男子叹息,没想到王中意这女人,一看自己没戏,垂头丧气的折身回了自家毡帐。
“放我下来。”沐兰娇滴滴的挣扎几下。
“小猫咪,我劝你还是不要乱动的好”耶律休哥盯着她艳红的菱唇,戏谑,将面纱摘下,扔到一旁,随即覆上去。
呜~呜~,沐兰呼吸一窒,她快憋死了,快放她下来。
耶律休哥似乎听到了她的求救声,脑袋抬起,大笑起来,“小猫咪,你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沐兰脸色染上红晕,卷翘如蝶翼的睫毛轻颤,浑身有些燥热,“放放我下来。”
耶律休哥讥讽一笑,将沐兰扛在肩膀上,往自己的毡帐走去。
“你!”沐兰感觉一阵屈辱,杏眸泫然欲泣,更加楚楚可怜,她是真心喜欢他的,阿九姐姐告诉过她,心里的爱意一定表达出来,否则,会后悔一辈子的。“我我是真的喜欢你!”
“小猫咪,身子娇美了,说谎功夫也变的一流了。”进入毡帐的耶律休哥,将沐兰丢在床上,“好!既然你说喜欢我,那就让我看见你的真心!过来!”
沐兰茫然不知所措,睁着无辜的水眸,一袭青丝柔顺如瀑,纠缠着耶律休哥的肩胛,暧昧至极,“我我”
天色微微泛着白,克伦瘦小的身躯骑在高头大马上,额上滴着大汗,来到耶律休哥的毡帐前,翻身下马,在地上翻滚几圈,爬起来,大喊道,“王,不好了,不好了!”
拥着沐兰娇躯的耶律休哥皱起了眉头,悄声起来,穿上外衫,将毡帐的门打开,不悦道,“何事?”
“王,倾城国与金国已将契丹部盟包围!”克伦喘着气,见耶律休哥面色不悦,小眼睛瞄了眼床榻上的美人,看来他扰人好事喽。
“我契丹与倾城及金国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何以他们两国同时围剿我们?”耶律休哥很是疑惑,眉头皱的更紧了,他虽与倾城及金国谈不上什么友好邦交,但,也不至于交恶。
“微臣不知,据探子回报,两国只在边境驻扎,并无进一步举动!”克伦战战兢兢的说着前线情况,小眼睛瞄着耶律休哥的表情,生怕王一震怒,他的小命不保。
“鸣锣!召集四部!”耶律休哥镇定的吩咐,看来他耶律休哥这几年的休养生息已终止,现在,是该活动筋骨的时候了。
克伦退下,沐兰已幽幽转醒,她一阵娇羞,将脑袋埋进锦被中。
“小妖精,你想闷死自己么。”耶律休哥好笑的掀开锦被,钻了进去。
沐兰一脸红晕,小手放在耶律休哥胸膛,推拒着,娇滴滴的声音宛若空谷雀鸟,“你不是有重要事嘛,快去忙!”
耶律休哥大笑起来,捏了捏她的俏鼻,宠溺道,“你这个小妖精啊,把我迷得可是神魂颠倒哦。”
“快走了!”沐兰娇羞的催促,她可不希望在耶律休哥的挑逗下,尴尬的死掉。
耶律休哥一个翻身,偷个香吻,大笑着整理好衣衫,“小妖精,永远留在我身边,好不好?”看着沐兰那纯真娇羞的俏颜,他有了想留她在身边一辈子的冲动。
“嗯。”沐兰小小的头颅钻出锦被,两只小手紧紧抓着被角,不相信耳朵听到的,他真的开口留她了,是不是代表他喜欢她,心脏跳动的厉害,嘴角弯出窃喜的弧度。
得到沐兰的保证,耶律休哥浑身充满斗气,大踏步朝议事厅走去,也许,他该给她一个名分的。
沐兰起身,手抚上昨夜欢爱的痕迹,杏眼含笑,眼见天色越来越亮,她一直在耶律休哥的毡帐中待着,似乎不太合适呢,趁着天色未大亮,随意的捡起地上的衣衫,套在身上,猫着腰,钻回自己的毡帐。
沐兰不知,她走后,又进了一个肥壮的女子,她一脸恨意,在毡帐内胡乱的翻找着,直到手不小心碰到墙上的一处凹陷,墙壁内弹出一个暗格,里面放着铜色精致的虎符。肥壮的女子嘴角狡诈的笑着,“小贱人,我看你怎么跟我斗!”
议事厅,耶律休哥坐在虎皮椅上,望着旁边一脸慌张的四部族长,“各位,有何好的建议?”
四部族长摇头叹息,倾城国物资丰盈,兵马还算中等,就算是死耗,也能把契丹部盟拖垮的,再加上一个兵强马壮的金国,呵~,灭了契丹部盟根本就是一盏茶的功夫。他们几个能做什么,连享乐的时间都没有。
耶律休齐忍不住起身,瞥一眼座上的二哥,思忖,这事跟西门九那无赖肯定脱不了干系,“二哥,西门九那无赖是倾城国皇后!”虽他一只想跟二哥挑明西门九的身份,奈何西门九那无赖一直拿带走小柳威胁,害的他,给她吃住最好的,还要受到契丹部盟所有人怀疑,他对她不轨,愤恨,就算全天下女人死光光,他也不会招惹西门九那无赖。
呃!议事厅内一阵唏嘘,难怪倾城国会找上门,原来王买了人家皇后娘娘当女奴,四部族长都责怪的瞅向耶律休哥,说起风凉话,“王去趟中原,竟然惹回这么大的麻烦来哦。”
耶律休哥也很震惊,“你怎么不早说?”一个计谋在脑中形成,也许,他可以利用她皇后娘娘的身份,一举灭了倾城国。
耶律休齐脸色尴尬,“西门九那无赖不让说,否则,会把小柳带走。”让他说出这种怕女人的话,简直辱没了他的英名,心中又怨愤起西门九来,这笔账他记下了,找机会一定要讨回来!
“把西门九带上来!”耶律休哥大声喊道。
不一会,侍卫回来,小心翼翼的禀告,“回王,阿九姑娘说她还没睡醒,让您慢慢等!”
什么?耶律休哥震惊,西门九果真是太放肆了,“来人,去把她给抓来!”看来这个小女人没搞清楚这是谁的地盘,哼!只要他一个命令,就不信,苍生不拿城池来换!
耶律休齐无奈翻个白眼,看来二哥没吃过西门九那无赖的亏,才这么自信满满的打着如意算盘,唉,他是不是应该好心提醒下二哥呢,轻咳嗽几声,“二哥,还是把她扔回倾城国吧。”
耶律休哥嘴角弯起一抹弧度,“哼!那也要利用完她的价值才行!”
耶律休齐无语,长长叹口气,二哥若敢算计她,迟早会被西门九那无赖讨回来的,既然二哥不听劝,他只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喽。
毡帐内,西门九正拿着药棒,替沐兰擦着药,忍不住咂咂嘴,“啧~啧~,耶律休齐好勇猛,沐兰啊,昨夜有没有飞升上天?”
沐兰一脸娇红,嘟着嘴,尴尬的低呼,“阿九姐姐”
“好,好,我不问。”西门九一脸贼笑,“沐兰啊,一定要拿我教给你的驭夫术对付他,这样他才能尽快封你当他的大妃!”
“嗯。”沐兰娇羞的将脸瞅向一旁,不敢看西门九,生怕西门九再取笑她。
西门九闷笑,身体一颤一颤,“你啊,干嘛那么害羞,我可是过来人呢。”
“阿九姐姐,我今早听说,倾城国围攻了契丹部盟呢,休哥不会有事吧?”沐兰有些担心起来。
“来的那么快。”西门九低喃,随即恢复嬉笑,“我保证你家男人不会伤到一根汗毛。”
沐兰不依的抬起小手捶打起西门九来,两人笑闹一团。
“阿九姑娘,我们王请您去趟议事厅!”门口的两个侍卫恭敬道。
“我正在忙,让他等!”西门九不是不知耶律休哥找她何事,但,她还不想那么早面对苍生,唉,能拖就拖吧。
唰~唰~,西门九话音刚落,进来十个彪形侍卫,那冷然的模样,似凶神恶煞般吓人,西门九扫视众人,看来不想走也要走喽。
“阿九姐姐,没事吧?”沐兰担忧的望着西门九,她可不希望西门九出事。
西门九又折回身,拍拍沐兰的胳膊,轻笑,“放心,只是去解决下两国邦交,我不会有事的。”
来到议事厅,耶律休哥刚想让人绑了西门九,然后押到阵前,向苍生交换城池,却见一侍卫慌张的跑进来,“王,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惊慌?”耶律休哥从虎皮椅上起身。
“倾城国土匪帮派出大批人马,叫契丹部盟的后路堵死!”侍卫瑟缩,立在一旁,不敢抬头看耶律休哥的脸色。
耶律休哥嘴角勾起邪恶的笑容,“好,我就不信,依我契丹部盟的兵马会打不过他们!”起身,厉声吩咐,“将西门九给我看好!”
耶律休哥回到自己的毡帐,看到一室凌乱,心头不好的预感徒增,但,还是将手伸向墙上的凹陷,弹出的暗格里空空如也,眉峰纠结在一起,眼神变的狠厉,他一定饶不了偷他虎符的人!
折身回去的耶律休哥已换上一副笑容,不似之前的孤傲,“阿九姑娘,我送你十袋金子,你可愿意回倾城国?”
西门九一愣,这厮在搞什么鬼,刚才还对她横眉冷对,恨不得剥她皮抽她筋呢,此时却一副笑面虎的样子,让她浑身好不自在,摇摇头,“不要!”
“一百匹汗血宝马!”耶律休哥再次说出条件诱惑。没了虎符的他,跟光杆司令没什么区别,若想调兵遣将,还要亲自跑一趟,远水救不了近火,所以,他还是选择在西门九身上下功夫。
西门九反而悠闲自得,笑道,“把倾城国皇上请来喝茶!”
就这一个条件,耶律休哥不得不独自去请苍生过来。
谁也不知道那夜,西门九跟苍生谈了什么,第二日,俩人缠缠绵绵回了倾城国。
解除了危机,耶律休哥开始查找偷盗虎符的人,而,最有可疑的就是沐兰,虽然耶律休哥很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怀疑,沐兰是倾城国的人,跟西门九又是好友,再加上,那夜与他缠绵一夜,清晨他离去时,她还在,哼!耶律休哥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好一个美人计!”
“来人!”耶律休哥厉声唤来门外的侍卫。
“王,有何吩咐?”侍卫进来,恭敬的询问。
“将沐兰给我押到天牢!”耶律休哥眼眸变得阴冷。
侍卫领命下去,阿依娜摇摆着肥壮的身体进来,“阿依娜叩见王!”
“何事?”耶律休哥皱起了眉头,他不喜欢他的侍妾们争风吃醋,更厌恶没得到他的传唤,不请自来。
阿依娜跪在地上,垂着娥首,“妾身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毕竟,王现在如此的宠爱沐姑娘,别的侍妾会以为我爱搬弄是非。”
一听跟沐兰有关,耶律休哥眼眸睁大,厉声道,“快说!”
阿依娜装出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抿抿嘴,“今早,妾身路过王的毡帐,发现沐姑娘鬼鬼祟祟的出来。”
“她做什么?”耶律休哥还是问了出来,当所有的证据都在指向沐兰时,他还奢望什么呢,这个女人心机太重。
可,耶律休哥从未想过,所有的巧合都指向一个弱女子,这个巧合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我看她手里拿着一块似老虎形状的铜像,我怕是王重要的东西,所以才前来告知一声。”
“好,你先下去吧!”耶律休哥脸色难看的吓人,手紧紧攥着椅子扶手,恨不得将椅子捏碎。
起身,朝天牢走去,沐兰被绑在一根木桩上,双手被吊起,衣衫被皮鞭抽打的有些凌乱,耶律休哥闭上眼睛,压抑下心中那股心疼,“用凉水泼醒她!”
一旁的侍卫端来一盆凉水,洒向沐兰。
咳~咳~,沐兰浑身打颤,幽幽转醒,睁开杏眸,见耶律休哥冷冷的瞅着她,“休哥我”
“一个小小女奴也敢直呼本王的名讳,掌嘴!”耶律休哥吸口气,镇定下心神,他不能被这个心狠的女人迷惑。
沐兰被打的七荤八素,加上冷水的侵袭,脑袋昏昏沉沉,“我做错了什么?”她是真的不明白,昨夜还在欢爱,今早就蹲了天牢,让她情何以堪。
“交出虎符,看在你伺候过我的份上,可以饶你一命!”耶律休哥冷睨着沐兰,斜靠在软榻上。
虎符!沐兰轻蹙娥眉,疑惑的开口,“我没见过什么虎符。”
“真是个嘴硬的女人!”耶律休哥起身,一伸手,拿过皮鞭,使出十足的力气,挥下去,“说不说?”
“我真的没有见过虎符!”沐兰忍着疼痛,一字一句的从菱形唇中挤出来。
耶律休哥嘴角闪过冷笑,眼眸眯起,狠厉的说道,“你用美人计迷惑我,趁我疏于防备时,将虎符盗走,再通知倾城国来围剿契丹部盟,好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你这个女人真是可怕!”
“我真的没有动什么虎符!”沐兰有些着急,摇着头辩驳。身上被皮鞭抽的已经渗出血丝,钻心的疼,若不是身体被吊着,她真的会倒在地上,一觉不醒。
耶律休哥一挥手,侍卫退下,关上牢门,耶律休哥一步步靠过去,手死死捏住她的下巴,“苍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般死心塌地!”
一想到,她的倔强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耶律休哥就怒火中烧,长臂一伸,将沐兰衣衫扯开,欺身上前。
“你!”沐兰美眸睁大,挣扎着,紧紧咬着嘴唇,几乎咬出血来,他居然在天牢里,这样羞辱她,她好累,好累,露出一抹苦笑,眼眸缓缓闭上,手无力的垂下去。
耶律休哥薄唇覆上她的柔软,突然感觉她身体软软的下坠,连忙抬起头,“小妖精,快醒醒!”
沐兰就像毫无生气的娃娃一般,没有生存的迹象,双手吊在棚顶,身体来回摇晃。
“宣太医!”耶律休哥疯狂的将绳索解开,将沐兰紧紧搂在怀里,恐惧充斥全身,像小孩子般,口出威胁,“你再不醒过来,就把你扔出去喂野狼!”
沐兰的双眸依旧紧闭,手无力的垂着,呼吸很慢很轻,耶律休哥若不是耳朵灵敏,仿佛都要怀疑她已死去。
太医进来,用手捂着鼻子,天牢里的霉味,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真不知王这么急着召他来干什么。
“还不快过来!”耶律休哥瞪着站在牢门口的太医,冷冽的口气,空气似乎都凝结冰冻在一起,吓得太医打个哆嗦。
“是!”太医恭敬的上前,把医药箱放下,开始替沐兰号脉,眉头皱着。
“怎样,有没有生命危险?”耶律休哥担忧的询问。
“寒气入侵,加上极度悲伤,导致心力交瘁,我先给她开些药吧!”太医摇摇头,心中思忖,幸好他及时赶来了,否则,这孩子真要死翘翘喽。
耶律休哥抱起沐兰,转身出了天牢,回头,冷冷道,“还不快去开药!”
哎呀!太医笑着叹息声,看来王对这女娃很用心那,他要尽职尽责去煎药,免得王发起脾气,连累到他。
第二日,太医端着药进来,耶律休哥接过来,喝口药,嘴对嘴喂入沐兰的口中,转头问道,“她何时醒来?”
“这”太医吱呜,避开耶律休哥阴冷的眸子,擦擦额上渗出的汗,“是沐姑娘自己不愿意醒来。”
“她怎会不肯醒来,明明你这庸医无能!”耶律休哥狠狠的瞪着太医,好像太医今日不说明白,立刻将他碎尸万段一样。
呃~,太医咽咽口水,怎么让他说呢,一看沐兰姑娘身上的伤痕,就知道是王的杰作,如果他是沐兰姑娘,被心爱的人伤那么深,也情愿一睡不醒的。
“快说,她什么时候才肯醒来?”耶律休哥等不及,他想亲眼看着沐兰好起来,想亲耳听她说原谅他了。
“还要过几天吧。”太医也不确定,思索一会,小心翼翼回道。
耶律休哥攥住沐兰的手,贴在脸上,深情的说道,“小妖精,等你醒来,我带你骑马驰骋草原,好不好?”
太医站在远处,叹口气,看王痴情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会把沐姑娘伤成这样子的啊,只能祈祷沐姑娘快些醒来吧。
耶律休哥去了议事厅处理政事,沐兰缓缓睁开眸子,浑身疼痛的厉害,她明明听到耶律休哥的声音,扫视一圈,发现阿依娜坐在屋中央的圆桌旁。“怎么是你?”
阿依娜笑的奸诈,挑挑眉,盯着虚弱的沐兰,笑道,“王让我来告诉你,醒了就赶紧滚蛋,别再对他纠缠不休,他已经玩腻你了!”
沐兰只觉得心口一窒,真想一口气将自己憋死,即使不再宠幸她,为何不亲自来,非要让他的侍妾来羞辱她,泪水不受控制,划过腮边,落入面枕。
“我话已带到,外面一匹汗血宝马,还有一些金银干粮!”阿依娜噙着算计的笑容,将偷盗虎符这般大的罪名栽赃到她身上,王都可以将她从天牢中救出,可见对她的喜爱,若不趁此机会除去她,以后会没自己的活路。
沐兰深吸口气,泪眸瞪着阿依娜,“若让我离开,让耶律休哥亲自来说!”她不信,她昏迷的日子里,那些甜言蜜语都是假的,她要亲耳听到耶律休哥说不喜欢她,想撵她走。
哈~哈~,阿依娜大笑起来,讥讽,“哼!天下间还有你这般不知羞耻的女人,我若是你的家人,也早没脸活在世上了。”
阿依娜的话如针刺般,句句扎着沐兰的心,她说的对,自己何必死赖着不走呢,缓缓起身,收拾妥当,迈着昏沉的步子,向外走去。
“喂,这些带上!”阿依娜追出毡帐,将马缰绳塞到沐兰手里,又拎出一个包裹。见沐兰迟迟不接,讽刺道,“怎么,嫌弃王给的东西少,我可告诉你,别不识好歹,王对你已经厌倦了,你若在死赖着,很有可能把你赏赐给其他将士玩弄。”
沐兰一阵颤栗,被他羞辱够让她伤心一辈子了,若再将她赏赐给其他军士玩弄,她会恨他的,深吸口气,稳住心神,将阿依娜手上的包裹接过来,翻身上马,奔驰而去。
阿依娜哼笑几声,打个响指,对于自己的演技,她给自己打一百分,忍不住夸赞自己,“真是太完美了。”对于成为王的大妃,谁也别想阻止她!
倾城国,春风楼,熙熙攘攘的宾客,远处一骑白马的女子停在门前,苍白的脸上露出虚弱的笑容,无神的杏眸闪过一丝光彩,“终于到了。”虚弱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大的动作,从马上滚下来,摔在春风楼门口的青石板上。
门外迎客的姑娘们慌乱了起来,跑进楼内,“花姨,不好了,不好了。”
唐花施了脂粉的脸,露着一股平淡,抬眸望了眼慌张的女子,“小绿,不是告诉过你,凡事要镇定,天塌下来还有阿九顶着呢。”
“花姨,您就别在这悠闲喝茶了,外面有一姑娘,摔在咱们楼门口了。”小绿上前,拽起唐花的胳膊,往外拖。
唐花慌张的起身,“哎呀,你这丫头,为何不早说,还不叫人把她抬进来!”
小绿找来几个大汉,将沐兰抬入一间空房,又吩咐后面的厨房熬些米粥,这才折身回屋。“花姨,你说这丫头,怎么偏偏倒在咱们春风楼门口呢?”
上下打量几眼沐兰,怎么瞅这么瘦弱的身体也不像卖身的料,就算卖身吧,估计也值不了几个钱。
白白捡一个大姑娘,唐花心里那个乐呵,盘算着把她养的白白胖胖的,过一两个月就能出门接客了,嘴巴笑的合不拢,“当然是跟咱们有缘呗。”
小绿白了花姨一眼,哼!别以为她不知道花姨打的什么如意算盘,这小女娃能骑一匹汗血宝马,想必也不是平凡人才对。“花姨,您那小算盘啊,还是收起来吧,免得动了不该动的主!”
唐花白了她一眼,“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这姑娘既然能落在咱们春风楼门口,那就是缘分,注定她要吃这碗饭的。”
沐兰睁开眼,连忙闭上,再次睁开,屋内的檀香让她镇定心神,动了下身子,像快要散了架子,粉色的床幔,鸳鸯戏水的锦被,不远处的墙上还挂着一幅春宫图,不由得脸色娇红,“这是哪里?”
唐花连忙换上笑脸,也不怕满脸褶子吓坏了别人,拉起沐兰的手,亲切的呼唤,“姑娘啊,这是春风楼,我是这里的老鸨,这位是小绿。”
春风楼,她真的到了春风楼,苍白的嘴唇咧开一个弧度,嘴角上弯,“我没走错地方,真的是春风楼。”
呃~,唐花惊愕,第一次看到姑娘家听到春风楼三个字,居然乐呵呵的,莫不是这姑娘的脑袋有问题,试探性的询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沐兰!”眼看就要见到西门九了,沐兰心情轻松不少,语调稍微上扬,笑着回答。
还好,脑袋没有彻底坏掉,唐花暗自欣慰,看来,只等这姑娘调理好身子,就可以接客了,笑的更加灿烂,“沐姑娘,你是探亲啊,还是寻人?”
“寻人。”沐兰又是柔柔一笑。
这时,小绿端着熬好的粥进来,见唐花一脸花痴样,就知道她的如意算盘打的不错,将粥碗递过去,“花姨,伺候这位姑娘的事,就劳您多费心了。”
“好说,好说。”唐花乐呵呵的接过来,一口一口,极有耐心的喂着沐兰。
“多谢花姨救了我。”沐兰感激一笑,既然小绿喊她花姨,自己这样喊,也不会有错的吧。
“跟我客气什么啊,以后还要一起做事。”花姨拐着玩提醒,将瓷勺中的粥放在嘴边吹了吹,递到沐兰唇边,“我说沐姑娘啊,你来春风镇,寻何人啊?”暗自思忖,如果沐兰寻的人已经死翘翘,或者压根没有这家人,那么铁定是要留在春风楼接客的。
“西门九!”沐兰报出要找人的姓名,将手腕上的镯子褪下来,解释道,“这是阿九姐姐送我的,她说我有困难,随时可以来春风楼找她的。”
呃!一口唾沫没咽下去,唐花被这个消息呛到,剧烈的咳嗽起来,碗里的粥来回晃荡,洒了一身,“你要寻的是倾城国皇后西门九?”
嗯!沐兰猛点头,“是倾城国皇后没错。”她记得一个多月前,倾城国皇上就是为了阿九姐姐,才围剿的契丹部盟。
立在一旁的小绿笑弯了腰,这事真是太有意思了,花姨本来以为捡到一个接客赚钱的,谁知却是阿九的人,来吃白食的主。
“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唐花拿出绝佳的援交手段,上前紧紧攥住沐兰的手,亲切的,让外人一看,以为是她找到丢失多年的女儿了呢。
沐兰有些受不住唐花的热情,尴尬的笑了笑,“阿九姐姐人呢?”
“她”唐花将脸上的褶子又挤出一些,回头,喊道,“小绿,快差人去青龙阁唤阿九过来。”
小绿耸耸肩,闷笑着,到了院落,再也抑制不住狂笑起来,花姨也太抠门了,生怕沐兰多吃她一粒饭,紧忙差她去喊阿九,想必,等阿九过来,连沐兰喝的这碗粥,都要记阿九消费十两银子呢。
“什么?”西门九惊讶的站起身,盯着小绿,“你说沐兰来了?”
“嗯,在春风楼呢。”小绿如实禀告。
“一个人,还是两个人?”西门九疑惑的询问,若是两个人,这说明沐兰跟耶律休哥一起来探望她,若是一个人,也许她受了委屈。
“路上再说,好不好?”小绿白了西门九一眼,花姨一共给了她一个时辰,若是晚回去,肯定说她偷懒,免不了接客的银子又要被扣,这种差事真是吃力不讨好,拽起西门九就往门外的轿子里塞。
听完小绿的诉说,西门九气不打一处来,奶奶腿的,这个耶律休哥也太嚣张了吧,居然把沐兰折磨成这个样子,看她怎么收拾他!
西门九一进门,扑到床畔,眸中透着担忧,“沐兰,你受苦了!”
多日来的委屈,在见到西门九的那一刻,如潮水般涌出来,沐兰再也抑制不住悲伤,扑进西门九的怀里,“阿九姐姐”
“乖,不哭,有我在,以后你再也不用受委屈了。”西门九揉着沐兰的发丝,轻声安慰,看到桌上的粥,“还没吃饭吧,先喝些粥。”
小绿端着热好的粥,刚想递给西门九,被花姨截了过去,扭动柳腰朝西门九走去,笑的那个春光灿烂,“阿九啊,你也知道,这物价飞涨,米啊,菜啊就连个咸菜都涨了一文钱呢。”
西门九无奈的翻个白眼,花姨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吧,唉,轻叹口气,伸出手,端住托盘,“花姨,记我的账,总行吧!”
哈~哈~,唐花松开手,嘴角弯起更大的弧度,“不是花姨要跟你分那么清楚,实在是物价不饶人那。”然后扭头,对小绿吩咐,“以后沐兰姑娘就住这里了,每天记阿九的账,十两银子。”
“花姨,您这是抢劫吧。”小绿打抱不平,整张脸抽动下。
“什么?我打劫!好你个没良心的,你若再这么说,直接从你接客费里扣五两!”花姨白了小绿一眼,冷哼哼的斥责。
西门九连忙打圆场,打趣道,“花姨啊,别责骂小绿,她若是病了,损失的可是你的荷包!”谁不知道,花姨对春风楼里的每个姑娘都疼爱,顶多只是嘴上说说,过过瘾。
“记住了,一定要记阿九十两银子的账!”花姨指了指小绿,吩咐完,转身离去。
看着沐兰一脸憔悴,她一定受了很多苦,否则,不至于虚弱至此,“沐兰,在春风楼呢,不用客气,你先歇着。”她现在就去让小苍子发兵契丹部盟,为沐兰报这个仇。
沐兰见西门九一脸怒气,轻扯了扯她的衣袖,“阿九姐姐,别伤害休哥,是我自己下贱,乐意往上贴,跟他没有关系。”即使决定不爱了,心中那曾经的依恋,硬生生将她的心撕裂,疼痛的想要死去。
西门九复又坐回椅子,叹口气,“你这傻丫头,能告诉我他为何欺负你?”
虎符?西门九皱起眉头,原来是她惹的祸,若不是倾城国发兵契丹部盟,正好又赶上契丹虎符被盗,沐兰也许已经当上了大妃,幸福的与耶律休哥驰骋草原,过着快乐的日子。“放心,这事我一定查清楚,还你一个清白。”她不仅要还沐兰一个清白,还要让耶律休哥为做错的事,三跪九叩,给沐兰道歉!
“谢谢阿九姐姐。”沐兰一阵哽咽,虚弱的身体还未恢复元气,脑袋一阵晕眩。
“你我姐妹相逢危难,算是知己,何必跟我客气。”西门九露出一抹笑容,安慰,“你啊,现在要好好休息,我要回宫一趟!”
沐兰有些胆怯,她真的可以留在春风楼吗?毕竟没有阿九姐姐相伴,万一被撵出去怎么办?扯着西门九的衣衫,“阿九姐姐”
西门九拍拍她的手安慰,“放心,春风楼是我开的,花姨管我要银两只是开玩笑的。”
沐兰这才点点头,像被抛弃的小狗狗,可怜兮兮的攥住西门九的手,“好,那阿九姐姐尽快回来。”
“嗯。”西门九温柔的笑了笑,转身却是一脸怒气,转回青龙阁后,命人抬着轿子进了皇宫。
御书房,苍生拿着奏折,心思却飘到西门九身上,一阵哀叹,愤恨啊,当日干嘛要放小丫头去青龙阁,现在她过着如鱼得水的日子,反观自己呢,夜夜失眠到天亮,连上朝,吃饭,甚至走路脑中都闪着她的影子,他哪是让她去反省啊,简直自己活找罪受。
于公公从门外进来,脸上闪着兴奋,小魔头自从去了青龙阁,自己无聊复无聊,他才发现有多喜爱那个小魔头,不过,刚才小太监来报,说小魔头到了武门外,不待一刻钟,就能到御书房。“奴才参加皇上!”
呃!苍生回神,“何事?”
于公公抬眸,见苍生手中的奏折是倒着的,摇摇头,看来皇上也非常想念小魔头咧,轻咳一声,带褶的脸露出笑容,“禀皇上,皇后娘娘的轿子已到了武门外。”
“什么?”苍生迅速站起,他耳朵没有听错吧,小丫头回宫了,喜形与外,冲到于公公身旁,“真的?”
啊!于公公吓一跳,皇上可从没如此失态过,看来小魔头的威慑力不容小窥啊,点点头,“是的,刚才小顺子来报,皇后娘娘应该快到御书房了。”
苍生连忙整理下衣衫,拢拢头发,盯着于公公询问,“看我这身装扮见她,如何?”
于公公心中暗叹,皇上简直跟个毛头小子一样,一向沉稳的皇上跑哪去了,怎么变的毛毛躁躁的,“很好啊,非常不错!”
苍生一颗噗通紧张的心,终于落回原位,笑着坐回原位,哼!他一定要拿乔一下,免得小丫头不知悔改,这次原谅她,下次又要请辞去开青楼。
“皇后娘娘驾到!”小顺子尖锐的嗓音在御书房外响起。
于公公连忙跪下接驾,希望这次小魔头别再寻他开心。
苍生瞄一眼门外,连忙装作垂头看奏折,西门九进来,差点笑弯腰,小苍子也恁可爱了吧,奏折居然拿反了,还看的津津有味呢。
西门九忍住笑意,福身,“臣妾,叩见皇上!”
“臣妾?”苍生抬起眼眸,哼了哼,戏谑道,“于公公啊,我怎么不记得下跪是哪个宫的娘娘!”
于公公有些担忧,翻个白眼,先皇啊,您看看皇上,竟在拿乔,哎呀,他是不知道小魔头的厉害那,还是非要惹怒小魔头呢。
西门九摇头,小苍子真是白痴,跟她耍什么小孩子性子,也顾不得违不违抗皇命,站起身,笑道,“皇上,您奏折可是拿反喽。”
苍生一时乱了阵脚,连忙翻看奏折,才知,自己竟然津津有味瞅着一本拿反的奏折,唉,真是有失面子,咳嗽几声,掩饰住尴尬,“怎么,青龙阁没有皇宫好,你想求朕,放你回来,是不是?”他迫切的希望见到西门九猛点头,答应回宫居住。
西门九抿嘴一笑,哼!她才不要回这个鸟笼呢,“皇上啊,您这白日梦还没做醒吗?我来,是有要事相商!”
“什么要事?”苍生一惊,他派去的卧底可没告诉他,青龙阁出了事情,难道小丫头想离开青龙阁。
“发兵契丹部盟!”西门九立在御书房中央,美眸含着怒火。
啊!于公公先是一惊,先皇啊,他说什么来着,小魔头就是小魔头,一开口就是两国交战,好吓人哦。
“发兵?倾城国与契丹部盟也算是友邦。”苍生皱起眉头,小丫头一回来就给他出了个难题。
哼!西门九鼻端轻哧,挑挑眉,“友邦?你个色人,契丹部盟上次送来几个美人,就把你迷得晕头转向。
苍生一脸无奈,怎么又扯回契丹部盟送的美人身上了,他已经赏赐给将士了,更何况,上次把西门九接回倾城国时,已经于契丹部盟签了友邦条约,这若是再攻打,岂不是背信弃义的事。“我不会发兵!”
“那你把兵马借我!”西门九也不想让苍生为难,上前一步,盯着苍生。
苍生从没见西门九如此认真过,心神一凛,从龙椅上走下来,“契丹部盟的人欺负你了?”若真是那样,就算小丫头不借兵攻打他们,他自己也要御驾亲征的。
啊!西门九怔愣,看来小苍子误会了吧,叹口气,“耶律休哥欺负了沐兰,不仅毁了她的清白,还诬陷她偷窃虎符!”
“虎符,契丹部盟的虎符?”苍生理出一些头绪,讶异问道。
“嗯。”西门九点点头,“耶律休哥欺人太甚!”
苍生叹口气,轻笑,“不用发兵,我知道谁偷盗了虎符。”
“谁?”西门九急切问出口,要是让她知道是谁这么阴险,竟然栽赃给纯良的沐兰,她一定抽那人的筋,扔出去喂狗。
苍生思索着,努力回想着那日要跟他交易的女子,“阿依娜,对,叫阿依娜!”
西门九一听更加火大,叉着腰,作茶壶状,像个泼妇一样指着苍生的胸膛,“什么,你还跟阿依娜有一腿?”
于公公见状,生怕战火危急他的性命,连忙悄声退出去,一出御书房,连忙舒口气,擦擦额上的冷汗,看了眼如棉絮的云彩,嘴角咧开笑容,还好,他这把老骨头还活着。
“是她自己找上我的。”苍生无奈的翻个白眼,话还没解释完,又被西门九抢了过去。
“她找上你,你就可以跟她搞暧昧,你就可以不顾她是敌方的人,你就”西门九越想越来气,这个小苍子平日里说什么最爱她,最宠她,除了她没有其它女人,可是,背地里却偷女人。
“我没有”苍生急着辩解,被西门九逼的一步步后退,他招谁惹谁了,不就是想跟她解释下,那日阿依娜找他,是为了虎符之事。
“还狡辩,信不信我把你变太监!”西门九一狠心,手伸向苍生的下方。
“喂,小丫头,你别乱来!”苍生退无可退,伸出胳膊,将西门九圈在自己怀里,为阻止她的喋喋不休,俯身凑上她的樱唇,辗转吸吮。
呜~呜~,西门九没想到苍生来这招,挣扎几下,身体开始软软的靠向苍生,双手不由自主的挂在他的脖颈上。
苍生嘴角扬起,小丫头还是这般热情,弯腰抱起,进了后面的屏风,将西门九放在软榻上。
西门九一呼吸到新鲜空气,脑袋立刻清醒,看着衣衫凌乱的自己,那个悔恨啊,自己怎么又被小苍子的美色所迷呢,连忙坐起身,“你还没给我解释清楚,那个肥壮的女人找你干什么呢?”
“你愿意听我解释了?”苍生嬉笑的盯着西门九。
“快说,否则把你变太监!”西门九嘟着嘴,轻哼。
苍生坐在软榻上,将西门九圈在怀里,笑道,“当日我发兵契丹部盟,有个肥胖的女人来找我,说,想跟我做笔交易。”
“什么交易?”西门九一猜那个肥胖的女人,肯定是阿依娜,这厮居然跑去勾引她的男人,看以后让她生不如死的。
“说她握有虎符,让我尽可放心带走你跟沐兰,若是不一起带走沐兰,她会利用虎符发兵钳制倾城国!”苍生想起那个女人狠厉的眼神,就觉得恐怖,原来女人多了也是麻烦事。
她当时就已经算计沐兰了,西门九把牙齿咬的咯吱响,双手紧紧攥着,“阿依娜这个混蛋!”
“那你为何没带走沐兰!”西门九挑挑眉,瞪视着苍生。
苍生宠溺一笑,把玩着她的一缕青丝,“你说沐兰自愿留下,死活不让带她离开。”将脑袋窝在西门九的肩头,委屈道,“我可是冒着被偷袭的危险,听了你的话,你还这么凶人家。”
哎呀!西门九抿抿嘴,这事她又不知道,怎能全怪她,可她又受不住苍生这番娇弱模样,叹息安慰,“是我不好,没考虑清楚。”
“都是你不好,害我白白受这委屈,你要补偿我才行。”苍生嘴角露出慧黠的笑容,在西门九怀里磨蹭,他一定要挑起小丫头的**。
“怎么补偿,你说吧,我能做的一定办到。”西门九豪气万丈的保证。
“你一定可以办到的。”苍生笑着抬起眼眸,欺身上前,吻住西门九的樱唇,手也没闲着,开始褪掉她的衣衫。
“你个色贼,不可以。”西门九大吼着,推着苍生,“沐兰还在等我回去呢。”
“是你说的,要补偿我哦。”苍生又恢复憋屈的模样,看上去楚楚可怜。
“好吧,好吧,快做,完事后,还要去跟沐兰解释清楚,免得她瞎担心。”西门九就是受不了苍生这种可怜样子,衣衫一脱,仰躺在软榻上。
青丝紊乱,衣衫褪尽,娇躯横卧,惹的苍生一阵心乱,“小丫头,你这可是勾引我哦。”说完,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意,欺身上前。
第二日,西门九红着娇颜,拽着苍生,踏上回春风楼的轿子。“你必须去跟沐兰解释清楚,还有,一定要修书一封给耶律休哥,若他是个男人,就亲自来给沐兰赔礼道歉!”
苍生无奈,宠溺的揉着西门九的发丝,笑道,“好,好,我立刻修书一封给耶律休哥,请他来倾城国做客!”
“小苍子最好了。”西门九拍着马屁,思忖,哼!耶律休哥敢站着来,她就要他横着回去!
契丹部盟,议事厅,耶律休哥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斜靠在虎皮椅上,叹口气,沐兰去了哪里,他派人几乎将整个草原翻遍,都没寻到人。
“王,倾城国皇上送来书信!”一侍卫进门,施礼,双手将书信呈上。
耶律休哥接来过,打开,还未看完,怒火冲天,手掌拍向旁边的小案几,‘咔嚓’一声,案几应声而裂,“阿依娜,你好大的胆子!”
侍卫怔愣,一向冷漠的王,从未发过这么大火,吓得连忙跪在地上,“王,饶命!”
“把阿依娜给我抓来!”耶律休哥瞪着侍卫,恨不得此时就将阿依娜碎尸万段。
耶律休齐掀开毡帐帘,进来,讶异道,“二哥,你怎么发这么大火?”长这么大,二哥发火可是屈指可数,这次,又为了什么呢。
耶律休哥将书信扔给耶律休齐,“自己拿去看!”
耶律休齐看完,十分震惊,“天啊,这,二哥,你后宫那些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不一会儿,侍卫将阿依娜押进来,见到上座的耶律休哥,委屈哽咽,“王,阿依娜究竟做错了何事,您要如此对我。”
哼!耶律休哥冷眼看着阿依娜,厉声呵斥,“虎符在哪里?”
啊!阿依娜怔愣,立刻恢复神色,哭泣道,“王,阿依娜只是一介女子,不知道什么虎符,狼符的。”
呵~呵~,耶律休哥冷笑,“死到临头,还如此嘴硬!”手一挥,招来侍卫,“来人,拿白毒虫!”
阿依娜一听,慌了心神,这白毒虫是以百种毒草药喂养,专门对付敌人,如今却用在她身上,她怎能承受那股毒气呢,“王,饶命啊!”
“怎么?想起来了。”耶律休哥挑挑眉,敢那样栽赃小妖精,就要有本事承担他的怒火才对。
一旁的耶律休齐打个哆嗦,二哥连白毒虫都拿出来了,想必这次真是愤怒了,阿依娜这个女人也真是的,栽赃就栽赃,女人嘛,争风吃醋在所难免,可,偷盗虎符之事,也太严重了。
“嗯,嗯,妾身想起来,那日见沐姑娘将虎符放哪了。”阿依娜不知死活,还想着把所有事都推给逃跑的沐兰,万事大吉了。
在一旁看不下去的耶律休齐忍不住,道,“阿依娜,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如实招来,也许我二哥看在你伺候他这些年的份上,饶你一命。”
阿依娜一听,思忖,四爷肯定是在敲山震虎呢,她不能承认,反正沐兰已经走了,说不准还死在大漠了呢,她此时承认,那不是自己往陷阱里跳么,她阿依娜可没这么傻。“四爷,虎符真的不是我偷的,不过我确实见沐姑娘拿过。”
耶律休哥冷笑几声,“阿依娜,我给过你机会,那就别怪我不顾多年情分,狠心了。”
阿依娜再也受不住心力猜忌,跪在地上直磕头,“只怪妾身太爱王,所以才一时糊涂”
“糊涂!哼!”耶律休哥一个掌风打过去,阿依娜挨不住,吐血倒在地上。
耶律休齐连忙扭头,咧咧嘴,“二哥啊,你好狠的心那,怎么说,人家也伺候了你一段时间,何必下手那么重呢。”
“她自找的!”耶律休哥说完,迅速起身,命人去牵马,他一刻都等不下去,想立刻见到沐兰。
“喂,二哥,你就这么走了,契丹部盟怎么办?”耶律休齐跟在后面直嚷嚷,他可不想接手,他还要领着小柳去遨游江湖呢。
“谁乐意管谁管,你若拦我,别怪我不顾兄弟情义!”耶律休哥回头瞪了眼耶律休齐。
“唉”耶律休齐顿住脚步,长长的叹口气,用颇大声音喊道,“有异性没人性,这句话套在你耶律休哥身上,一点不为过!”
“你耶律休齐不也一样!”耶律休哥心情大好,调侃道。
“皇上,契丹部盟大汗求见!”于公公挑高嗓音,唤回失神的苍生。
呃~,苍生坐直腰板,笑道,“快请!”耶律休哥前来是预料中的事,却不曾想,他会来的这么快。
耶律上大殿,行礼后,直接问道,“敢问皇上,沐兰在哪里?”
苍生吱呜,暗自叹息,守着这帮大臣,让他如何开口,小丫头撂下话,非让耶律休哥三跪九叩去给沐兰道歉,这话若说出去,耶律休哥的面子,还往哪放啊。“我们先去御花园赏花,吃宴。”
耶律休哥怔愣,难道苍生有什么猫腻,否则,怎会这般吱呜,不肯告知实情,不由得恼怒,声音大了起来,“我要先寻到沐兰,一起进宫再答谢皇上。”
苍生朝耶律休哥眨眨眼,使个眼色,让他先别闹,有疑问,待会等他解释。
可,耶律休哥偏偏一个粗鲁汉子,加上心急找心爱的女人,不懂得苍生的小心思,傻愣愣的问道,“皇上,您是否有眼疾啊,要不然干嘛一直对我眨眼?”
苍生扫视一圈群臣,见众人都在低头闷笑,搞的他一阵尴尬,不知如何接话,还是于公公机警,悄声对苍生耳语,“皇上,下朝吧!”
经过一番挣扎,苍生清清嗓子,他是皇上哎,不能让大臣们看扁了去,喊道,“退朝吧!”
大臣还没迈出金銮殿的大厅,耶律休哥就不乐意了,苍生这不是耍着他玩吗?把他从漠北拽到倾城国,却对沐兰的消息封锁的滴水不漏,哼了哼,“喂!苍生你耍我,是不是?”
苍生眼眸睁大,见闷笑着的大臣离去,才火大道,“喂,耶律休哥,你别不识好人心,我可告诉你,我这么做可是为了留住你的面子,你却不知感恩,反而驳了我的面子!”
“你,哼!能有什么好心?”耶律休哥很不屑的斥责,苍生肯定是藏了猫腻,否则,干嘛这么大声反驳,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做贼心虚!
“你!”苍生那个愤恨,自己失了面子,别人还不感恩,怒道,“阿九让你三跪九叩,去给沐兰道歉!”
啊!耶律休哥顿住,睁大眼睛,“那祸水竟然这么狠!”一见苍生恼怒的脸色,立刻改口,“皇后娘娘也恁狠了吧!”
苍生耸耸肩,无奈叹息,“老兄,我帮不了你,你还是吃完饭尽快去春风楼认罪吧!”
春风楼!耶律休哥只觉得耳熟,皱起了眉头,“哪里?”
“春风镇最大的青楼!”苍生说完,意味深长的笑着离开。
青楼!耶律休哥慌了神,沐兰怎么进了青楼呢,难道西门九那祸水把沐兰卖青楼去了,顾不得吃饭,直接出了皇宫,雇了辆马车,直奔春风楼。
“公子,您不能往里闯!”几个大汉拦住耶律休哥。
“让沐兰出来见我!”耶律休哥在门外嚷嚷,心焦如焚。
大汉冷哼,“你小子是捣乱的吧,我们这没有你要找的人!”沐兰是西门九的客人,又不是接客的姑娘,守门的几个保镖并不知道有这个人。
“西门九,对,是西门九把她卖到这的。”耶律休哥气愤道,“把西门九喊出来,我要找她对峙!”
两个大汉商量下,其中一个跑进了春风楼,“花姨,外面有个外族男人要找阿九呢。”
“长什么样?”花姨神情自若,端起桌上茶水,抿了口。
大汉将耶律休哥的外貌描述一遍,“花姨,这家伙那么彪悍,一看就是来捣乱的,要不要找几个兄弟,把他揍一顿?”
唐花轻笑,“不要,还是问问阿九的意思吧。”起身,朝沐兰的屋子走去。
“花姨,您怎么有空过来?”西门九抬眸,看了眼迈进屋子的唐花。
“沐兰还愁眉苦脸呢?”唐花瞥一眼脸上没有喜色的沐兰,脸上的褶皱笑开颜,“阿九啊,你等的人来了!”
耶律休哥!沐兰心情紧张起来,手哆嗦着,紧紧攥住西门九的。“阿九姐姐,我”
“放心,这事交给我处理,他不会再伤害你了!”西门九反握住沐兰的手,轻笑着。
起身,一摇一摆的朝春风楼门口走去,手绢一摆,扬起脂粉味,眉眼笑弯,盯着一脸怒火的耶律休哥,“哎吆~,真是稀客啊。”扭头斥责大汉,“阿武、阿力,怎么不让客人进来呢!”
“西门九你个祸水,你是不是把沐兰卖到春风楼了?”耶律休哥见西门九春风得意的面容,挣脱开大汉的钳制,上前,死死揪住她的衣襟。
“哦~”西门九用眼尾白了耶律休哥一眼,嘴角弯起大大的弧度,像是说出天大的恩赐,“这位爷原来喜欢的是兰妹子啊,你早说啊,我让老鸨把她领来伺候您,今夜呢,就不让她接别的客人了,如何?”
“西门九!别以为你地位高我就不敢杀了你!”耶律休哥扬起手,举在半空。
呵~呵~,西门九冷笑几声,“耶律休哥,我想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吧,这是我倾城国地盘,不是你契丹部盟!”转身,将他撇在门外。
“西门九,你这个祸水别走,告诉我沐兰在哪里?”耶律休哥向上跳着,前面挡着一堆大汉,让他无法冲过去,揪住西门九问个清楚。
西门九回眸,笑的百媚横生,挑衅道,“你若还爱着沐兰,就滚的远远的!”
耶律休哥一愣,再次抬眸,只见到西门九衣衫的下摆划过青石板,“如果沐兰真对我无意,就让她亲自跟我说!不用你这个祸水转达!”
西门九揉着酸痛的脖子,进门,笑道,“沐兰,你要不要见耶律休哥?”刚才跟他扯着脖子争执,害的她脖子酸痛,忍不住怨愤耶律休哥,没事长那么高干嘛,吵架都要她踮着脚尖,扯着脖颈呢。
“我”沐兰欲言又止,她很想见他,可,又怕他口出侮辱之言。
哈~哈~,西门九喝口水,大笑起来,“不用害羞,想见就说嘛。”
嗯!沐兰点点头,羞怯的垂下眸子。
西门九上前,颇有深意的拍拍沐兰的肩膀,“沐兰,阿九姐姐有没有告诉你,诱男第一招是欲擒故纵啊。”
“阿九姐姐没说。”沐兰疑惑的抬头,望进西门九含笑的眸子。
“好,那姐姐今日把这四个字送你,祝你钓的如意金龟婿!”西门九笑得开怀,“让耶律休哥再等几天吧!”
第二日,耶律休哥依然前来春风楼要人,第三日,也如此,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半月,西门九再次现身。
双手叉腰,站在高处,俯视耶律休哥,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就是美,西门九眼尾飞扬,怒斥,“耶律休哥,让你滚,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西门九,你把沐兰交出来,我立刻闪人!”耶律休哥也不想跟西门九这个祸水墨迹,反正他来这的目的,她也清楚。
西门九伸出手指头,摇了摇,眼眸睁大,冷哼,“告诉你,想见沐兰,不可能!”
“好,好,好!”耶律休哥气的在原地踱步,抬起胳膊,指着西门九,“你这个祸水,最好别落我手里,否则,把你碎尸万段!”
哈~哈~,西门九站在高高的门槛处大笑,朝耶律休哥的背影喊道,“我这祸水就等着你来砍我哦!”
“阿九姐姐,在笑什么?”沐兰坐在圆桌旁,抬眸,看到大笑的西门九。
“去看你家休哥啊,好有毅力,天天站在春风楼门外,对我吹胡子瞪眼的。”西门九掀起衣摆,坐下来,盯着沐兰,意味深长道,“怎样,见不见他?”
“我”沐兰抿着嘴,有些犹豫,她也很想念他,可是见到了,又怕不知道说什么。
啧~啧~,西门九咂咂嘴,笑的暧昧,“像耶律休哥这种帅气又多金的男子,你要是不要,春风楼里可有大把的姑娘抢呢。”
啊!沐兰神色一慌张,手哆嗦,茶水溅出,“我”
“想见,是不是?”西门九凑过去,笑的灿烂,“这事啊,包在我身上。”她要设好陷阱,等着猎物进来。
月夜朦胧,夜色下的春风楼灯红酒绿,显得更加春风得意,姑娘们摆着手绢站在门外拉客,来这的,也不乏伪装成普通人的达官贵人,脂粉飘香,酒迷人醉,夜正好眠。
“阿九,不好了,有人来捣乱!”门口的彪形大汉冲进来,直嚷嚷。
“花姨呢?”西门九皱起眉头,像这种来闹事的,一般都是花姨去处理的,何时轮到她操这份心了。
彪形大汉一脸难色,叹息道,“花姨在前厅安抚骚乱的客人!”
西门九合上手中的书籍,抬眸,瞪视一眼彪形大汉,语气中透着一股微怒,“那你们呢?”暗自思忖,她请这些保镖都是吃干饭的吗?连个上门捣乱的都收拾不了,要这些人有什么用。
“那人拿着‘如朕亲临’的腰牌,我们不敢动。”彪形大汉额头渗着汗,语调轻颤,他们还不想死,没那胆量去动皇上的人。
难道是小苍子,西门九思索,可是不对啊,若是小苍子,花姨应该认识,会直接带他来后院的,厉声询问,“那人长什么样?”
“就是半月来一直闹事的蛮夷!”彪形大汉一阵叹息,那个蛮夷,怎会有倾城国皇上的腰牌,难道是神偷,或者腰牌是假的,拿来吓唬人的。心思一这样想,立刻充满力量,拍着胸脯保证,“我这就喊几个弟兄,把那个蛮夷给扔到乱葬岗!”
西门九一愣,抬手阻止,“算了,还是我去处理吧,你去帮花姨安抚下那群客人!”
来到前厅,一看,西门九翻翻白眼,这哪还是青楼啊,简直就一讨价还价的菜市场。
大厅乱糟糟的吓人,一群男子跪在地上,猛磕头,嘴里嘀咕着,“皇上饶命,老臣再也不敢混青楼了。”
青楼的姑娘们不明发生何事,有的吓得尖叫,有的兴奋的冲到耶律休哥身侧乱发媚功,花姨无奈的耸耸肩,劝谁都不听,只得立在原地。门口举着腰牌的耶律休哥一脸轻松,笑的好不得意。
西门九爬上一处小圆桌,大喝道,“你们都给我起身,他又不是真皇上,有什么可怕的!”
一听西门九嚣张的语气,立刻有人站出来维护朝廷的尊严,“他可是有‘如朕亲临’的腰牌,形同皇上啊!”
一群废物!西门九皱着眉头低咒,扫视一眼春风楼内,呵斥,“都给我住嘴,该干啥干啥去!”
耶律休哥朝西门九露出一抹挑衅的微笑,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你这祸水,不把沐兰交出来,我就一天不让这春风楼做生意。
可恶!西门九站在高处,瞪着耶律休哥,弯腰,拎起地上的凳子,朝一面空墙砸去,只听‘咔嚓~’一声,凳子碎裂,划过墙面,掉在地上。
这招果然凑效,屋内立刻安静下来,甚至连心跳声都能听得见,西门九暗笑,看来泼妇也有泼妇的好处,对付耶律休哥这种人,不耍泼不行的。
回过神的花姨,连忙招呼那些客人坐下,唤来姑娘们好生伺候着。好不容易喘口气,想歇息会,才发现西门九还站在桌上,跟耶律休哥大眼瞪小眼,“阿九啊,快些下来,这样很影响生意,成何体统!”
西门九翻身下桌,轻摆柳腰,压下火气,勾起一抹优雅的笑容,立在耶律休哥身侧,挑衅道,“明晚你若不来,我就把沐兰卖给那个脑满肠肥的赵员外做13小妾。”
“你!”耶律休哥气的脸色都绿了,西门九这个祸水又想耍什么花招,泯灭人性,连好姐妹都要卖。
“我!我怎样?”西门九挑挑眉,笑嘻嘻的瞅着耶律休哥。
“你个祸水!”耶律休哥气恼了很久,才终于咬牙切齿的骂出这么一句,转身离去。
“记得明晚来啊!”西门九大笑着,朝耶律休哥的背影嚷嚷,回头又瞪视一眼不懂进退的姑娘,“今日我把丑话放前面,这个北蛮子,你们谁也不许动她的歪脑筋!”
“阿九,有钱大家一起赚,更何况是这么优的男人!”一个不怕死的女人娇滴滴的抱怨。
西门九回头,冷笑道,“那不如让花姨把姐姐卖到花满楼,可好?”
“阿九,你太过分了!”娇滴滴的女子一脸不甘,可有没别的办法,谁让花姨那么疼爱西门九,更何况她也不想跑到花满楼去,听圈里的姐妹们说,花满楼老鸨黑心的很,还是在这春风楼自在,唉,长长叹口气,到嘴的肥肉就这么飞走了。
西门九也觉得自己说话太重,笑嘻嘻的凑过去,“叶子姐,上次你去我屋,不是看上刻着牡丹花的金步摇了么,送给姐姐,陪个不是!”
“真的?”叶子两眼放光,紧紧盯着西门九,生怕她反悔。
“嗯。姐姐跟我回屋取一下。”西门九拽着叶子去了后院,天老爷啊,为了耶律休哥这厮,她费尽心思,看来,这笔账也要记在他头上。
“阿九姐姐,不要化那么浓的妆。”坐在梳妆镜前的沐兰,嘟着嘴,轻声抱怨着,再看铜镜中的自己,哪还有原先的色泽,简直是一妖女在世。
西门九挑眉,轻笑,“可以啊,不过那样看来,耶律休哥的大妃之位也要换人坐喽。”
啊!沐兰怔愣,抿抿嘴,“化吧。”
西门九闷笑几声,继续在沐兰脸上轻化着,今夜,沐兰化身成妩媚的妖精,在大厅献舞,她倒要看看,耶律休哥如何自制。
“阿九姐姐,别傻笑了,快些化好妆,身上这件衣服好沉重。”沐兰又开始抱怨。衣服采用的是纯手工刺绣,里外繁琐,压的她快喘不过气来。
“好!”西门九回过神,露出一抹算计的笑容,她跟沐兰说,今夜跳舞的叶子生了病,为了不影响正常营业,让沐兰代替一晚,沐兰不知有诈,好心答应。
夜幕降临,苍穹挂满繁星,庭院的鸟儿鸣叫,给夜色增添几分神秘,前院的春风楼大厅,满座宾客,前日嚷嚷着不再流连青楼的大臣,今日换了另外一副装扮,更有甚者,在脸上贴了块疤痕,誓言要醉生梦死在春风楼。
琴箫合奏完毕,西门九踏上高台,见很多宾客呼喊着‘叶子’的名号,水眸带笑,举起胳膊,示意大家暂停,她有事宣布,待大家稍微冷静下来,清清嗓子,浅笑,“今晚叶子生病”
话音未落,叶子的忠实粉丝群开始不干了,嚷嚷着,“我们花钱到春风楼,就是要看叶子姑娘跳舞的,她这一病,钱你陪给我们那。”
另一粉丝也加入战局,附和,“是啊,钱你陪给我们吗?”
钱!西门九暗笑,思忖,花姨那么贪钱,她会陪给你们才怪呢,但又不能这么直说,得罪客人,西门九露出讨好的笑容,“今夜,我们春风楼新进舞姬铃兰,为大家献舞。”
切!底下一片倒台声,“让她滚下去,我们看的是叶子姑娘。”
“是啊,是啊,叶子姑娘那娇媚的身段,别人是比不了的,那平坦的小肚子,匀称的小腿,白皙的皮肤,让人神驰已久啊。”另一人暧昧的笑起来。
“嗯,若叶子姑娘不是清官,我还真想夜夜醉死在她的温柔乡呢。”一个脑满肠肥的员外邪笑。
“你还别说,我还真想替叶子姑娘赎身,去做我的10姨太呢。”另一个啤酒肚的员外也跟着起哄。
西门九无奈摇头,往雅座耶律休哥的位置望去,既然他来了,就要结束这一场闹剧,大喝一声,“都给我闭嘴,好好看舞!谁觉得不满意,谁就离开!”
大家果然不出声,可,脑满肠肥的员外不乐意了,“不就一个青楼女子嘛,至于这般嚣张!我们可是花钱进来的,想说就说,想吃就吃,你管得着吗?”
身后的一个男子扯了扯他的衣领,悄声警告,“喂,别再说了,据闻,这阿九姑娘,连老鸨都要敬让三分,你若真把她惹毛了,会直接找几个大汉把你扔到乱葬岗!”
既然吵闹声不大,西门九也不再一而再,再而三的扯着嗓子喊,离开拍拍手掌,丝竹管乐奏起,粉色纱帐落下,围住高台处,不一会,穿着一袭大红衣衫的沐兰,蒙着面纱,赤着裸足,从空中缓缓下落。
哇!一阵喧哗过后,是寂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高台上妖艳的女子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痴傻呆愣,流着哈喇子。
西门九扫视一圈所有人的表情,满意的点点头,笑着退到一旁,找了个纵观全楼的小角落,品着茶,准备看好戏。
沐兰挥舞衣袖,赤足而摆,举手抬足间,已是万种风情,隔着轻纱幔帐,玲珑娇躯更是柔若无骨,娇媚惑人,铃声伴随着丝竹声,暧昧回响在春风楼内。
沐兰舞到激烈处,一个转身,一个下腰,只听咔嚓一声,身上红纱褪落,引人遐想,西门九满意的闷笑,抬眸,瞥一眼耶律休哥,只见他皱着眉头,手紧紧握着,脸色铁青,恨不得将围观的人眼睛都剜了去。
沐兰没想到会出现意外,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呆愣是很正常的,吓得立在原地,无辜的大眼扫视众人,想找西门九求救,泫然欲泣,加上娇弱身躯,一股清风吹来,楚楚可怜到极致。
西门九死盯着耶律休哥,叹口气,“这傻子怎么还不上去保护沐兰!”真是正主不急,急死她这个爱闲事的人。
见不到熟人,沐兰终于吓得哭起来,“阿九姐姐,该怎么办?”她把阿九姐姐托付的任务搞砸了,而且,还把自己弄到了尴尬的境地。
西门九见耶律休哥迟迟不动,摇头轻叹,给他制造这么好的机会,耶律休哥都不知把握,难怪会追不到女人,看来还是她亲自出马去解决麻烦喽。
大厅内一阵邪笑声,声声刺耳,西门九起身,刚踏出角落,就见一个身影冲过去,扯落幔帐,裹在沐兰身上,冲进了后院。
厅内的人全部唏嘘,开始起哄,“那人,谁啊?凭啥他可以搂抱兰姑娘,我们不可以!”
没有占到便宜的色男们,开始抱怨,“是啊,我们也想抱兰姑娘呢。”
花姨无奈,走到高台上,打圆场,哪个她都不能得罪,个个都是有钱人,满脸褶子笑开,“各位爷,稍安勿躁,我再去请其他姑娘过来。”
“我们就要兰姑娘!”
“对,非兰姑娘莫属!”
其余人也都猛点头,誓有不把兰姑娘交出来,我们就跟你拼命的架势,花姨一时慌乱了阵脚,她可从没经历过,这么多人钟情一个女子的,阿九那个祸害,现在又带来一个小祸害,得罪了这些金主,她这生意还怎么做下去。陪着笑脸,“大家稍安勿躁,今日消费,我花姨全包了,好不好?”
西门九躲在角落大笑,看花姨心疼的那个样子,真是搞笑,本来褶皱的脸更加纠结,语调带着颤抖,花姨肯定在心里骂她千百遍了,说不准,还要把今夜客人吃喝的费用全算到她头上。
实在看不下去花姨为难的样子,直接走上高台,呵斥,“春风楼做的是正当生意,兰姑娘也是清清白白的人,岂能是你们随便说要就能要的!”
“喂,阿九姑娘,你怎么说话呢,我们花银子来乐呵的,不是受你气的!”脑满肠肥的员外不服气道。
哼!西门九沉下脸,指了指通往后院的门,怒道,“那人是兰姑娘的相公,你们不是,凭这点,你们就没有资格!”
啊!一句话,搞的在座宾客痴心粉碎,满脸哀伤,阵阵叹息传来,西门九抛给花姨一个‘搞定’的眼神,进了后院。
花姨无奈一笑,这群金主啊,真是吃硬不吃软,还是阿九有办法。
“你放我下来!”沐兰轻捶着耶律休哥的胸膛,挣扎着。
耶律休哥一脸怒气,俯视着沐兰,厉声道,“放你下来!难道你还想裸着身子去勾引谁?”
“你,我没有,那是意外!”沐兰辩解,虽然她也怀疑过,那么厚的纱衣,针线那么细密,她只不过扭了下身,怎么就掉了呢。
“你确定不是勾引男人的手段!”耶律休哥气哼哼的一脚踹开门,将沐兰扔在床上。
呜~呜~,沐兰揉了揉被摔痛的胳膊,爬起来,满腹的委屈无处发泄,不禁哭泣起来,“我没有勾引其他人。”
“那你就是有意勾引的!那些脑满肠肥的庸才有什么好,难道你不想做契丹部盟的大妃了吗?”耶律休哥见沐兰哭泣,心里那把火烧的更加旺盛,浑身莫名的烦躁不安,忍不住说出更加伤人的话语。“我耶律休哥可不想碰人尽可夫的女子!”
“你!”沐兰气恼,她以为他来春风楼找她,是爱着她,没想到他却说出这般绝情羞辱人的话,牙齿咬着菱唇,几乎都渗出血来。“你滚!”
耶律休哥捏着沐兰的下巴,生怕她咬舌自尽,难道她就这么不想见到自己吗?冷笑,“一个青楼倌妓,也敢这般对客人说话!”
沐兰彻底绝望了,闭上眼睛,不哭不闹,她爱的好辛苦,如果爱只是一个人来维持,这种爱又能持续多久,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窝在窗户底下偷听的西门九,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咧咧嘴,不会吧,她费尽心思让他俩和好,没想到却越弄越糟,低咒,耶律休哥这个笨蛋、呆瓜、混球,一辈子打光棍好了!
西门九直起身,抬脚,踹开门,叉着腰,怒道,“耶律休哥,你给我滚出来!”
耶律休哥扯过锦被,将沐兰盖住,“西门九,你这个祸水,怎么就阴魂不散呢!”
“你说对了,你欺负沐兰,我这个祸水就会一直缠着你,你死了也会缠着你去地府!”西门九怒目圆睁,瞥一眼伤心欲绝的沐兰。
耶律休哥起身,冷笑,“春风楼不是青楼么,我在这玩姑娘理所应当啊,至于钱嘛,你开价,小爷我今夜就包了她!”
沐兰一听,更加伤心绝望,闷着锦被,啜泣起来。他怎么可以拿她当烟花柳巷女子呢,被心爱的男子如此看轻,她真的不想活了。
西门九心神一凛,耶律休哥这厮说话也太难听,看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是不行的。“耶律休哥,你给我听好了,沐兰是我倾城国和硕公主,你若再碰她一下,倾城国必定发兵契丹部盟!”
“一介青楼女子还妄想当和硕公主,哼!真是天大的笑话!”耶律休哥越讲越难听,只顾着跟西门九斗气,却没顾及到沐兰的感受。
“哦~,也对,我倾城国和硕公主貌美如花,德才兼备,是每个男子梦寐以求的妻子人选。”西门九笑靥如花,故意刺激耶律休哥,“这不,前日,金国太子完颜烈欲与倾城国永修旧好,特请皇上下旨,将和硕公主赐婚给他呢!”
“不信?可以去问小苍子啊!”西门九反正早跟苍生打好了招呼,不怕耶律休哥去打听,挑挑眉,“现在可以走了吧!”
耶律休哥怒火冲天的闪人,走至门槛处,不忘回头瞪一眼西门九,眼尾扫向床铺,充满怜爱,眸子暗淡下来,轻轻叹息,就算与金国开战,他也不会放她离开!
“为这种男人哭,不值得!”西门九掀开锦被,盯着沐兰哭肿的眼睛,红红的鼻头,轻声安慰。
“阿九姐姐”沐兰吸吸鼻子,无限委屈的扑进了西门九的怀里。
呃!西门九身体后倾,揉着沐兰的发丝,打趣道,“沐兰啊,姐姐这身衣服可是很贵重的,让你抹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参加你大婚时,让我怎么穿出门啊。”
“我跟休哥不可能的,呜~呜~,他不要我!”沐兰是越哭越来劲,左蹭一下,右抹一下,吓得西门九连忙将她推开,“不许哭,否则,真的会把你丢给金国太子!”
沐兰连忙吸吸鼻涕,抹到袖子上,十足孩子气,“我不哭!”
逗的西门九笑弯了腰,“放心,姐姐呢,一定会让你当时耶律休哥的大妃!”
“可阿九姐姐刚才还说,要把我许配给金国太子呢。”沐兰声音越来越小,瘪瘪嘴,又想哭泣。
“别哭哦,真是怕了你的魔音,那句话是激将法,骗耶律休哥的。”西门九受不了的摇摇脑袋,连忙解释,生怕沐兰的哭声把她耳朵震聋。
“干嘛要用激将法?”沐兰很是不解,她不要嫁什么劳什子金国太子,她只想要耶律休哥。
啧~啧~,西门九笑着咂咂嘴,伸出一根手指头,在沐兰眼前晃了晃,“姐姐告诉你的诱男第一招,是什么?”
“欲擒故纵!”沐兰利索的回答,睁着大大的杏眸眨啊眨。
哈~哈~,西门九大笑,点点头,“嗯,欲擒故纵呢,在前半个月已充分进行了实践。”然后伸出第二根手指头,“第二招便是激将法。”
沐兰疑惑的皱皱眉头,欲擒故纵嘛,就是吊足男人的胃口,若即若离,这个她在书上看到过,激将法,唉,那应该是行军打仗的兵法,阿九姐姐怎么能用在诱惑男人身上呢。“不懂!”
术业有专攻,传道,授业,解惑也!作为一个高修养、高素质、高才情的青楼老鸨,不仅要传授诱男绝招,更重要的是,要解释清楚,让姑娘们灵活运用。
西门九喜滋滋的盯着沐兰良久,“激将法,就是要钓出男人的吃醋心,占有欲!然后你再出击,牢牢勾住他的心!”
“好像很难懂哎。”沐兰摇摇头,看来她还真是笨,阿九姐姐唠唠叨叨一堆话,她却一句没听懂。
西门九沉下脸,叹息,“你怎么就这么笨呢,真是没有当青楼女子的资本。”倒杯水,润润喉咙,接着说,“这事你就听我指挥就好,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许逃跑的!”
嗯!沐兰点点头,露齿一笑,这个她听懂了,只要按照阿九姐姐的吩咐做就好,可是如果阿九姐姐让她去死呢,或者把她卖到别家青楼呢,沐兰越想,小脸越纠结,“什么都要听姐姐的?”
“是啊,笨瓜!”西门九火大了,敲了沐兰一记爆栗,她跟耶律休哥还真是一对笨蛋呆瓜。
天色未亮,雾蒙蒙,顶多能看清灰色的人影,花姨一脸慌张的冲进来,直接掀开西门九的锦被,“快起床,回宫!”
西门九揉揉酸涩的眼睛,昨夜劝了沐兰一宿,等她睡觉时,东方天际都亮出了一丝白光,含混不清的嘀咕,“花姨,再让我睡一会儿,天大的事,我睡醒再说。”
“比天大的事还要大,快给我起来!”花姨死死抱着锦被,防止西门九抢夺过去。
西门九只着单衣,浑身冷的气鸡皮疙瘩,见抢锦被无望,拿起一旁的衣衫,闭着眼,胡乱的穿在身上,“快说,什么事?”
“你是不是对耶律休哥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花姨一副要吃掉她的样子,那表情,那神态,仿佛在说她是个害人匪浅的祸水。
西门九混沌的脑袋思索着,昨天,她就记得让耶律休哥滚,其余的,一概想不起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耶律休哥昨夜回皇宫,喝了个酩酊大醉,今早一醒,立刻管皇上借兵,要去攻打金国!”花姨盯着西门九,一阵唉声叹气。
啊!西门九立刻跳下床,完全被震惊醒了,咧咧嘴,不敢置信的求证,“耶律休哥要攻打金国?”
嗯!花姨点点头,挑眉,“你这祸害!”
西门九整张小脸垮下,纠结在一起,呜~呜~,她真的是祸水,不该说把沐兰嫁给金国太子,刚悔恨完,西门九又换成一脸怒气,耶律休哥这个笨蛋,就算找小苍子求证了,不会凭借男人的资本来勾引沐兰嘛,不行!她要带沐兰回宫解救这个笨瓜。
皇宫御书房,一脸醉意的耶律休哥双眼微眯,含混道,“苍生,借我十万兵马,去攻打金国小贼!”
苍生无奈苦笑,心中叹息,小丫头真会替他找麻烦,明明说激起耶律休哥的占有欲,现在呢,却是激发出了他的野心,男人一吃醋,天下就要战乱,真是要不得。苍生起身,扶住摇晃的他,“我先带你下去休息,兵马的问题,等你酒醒咱们再谈!”
“谈!现在就谈!”耶律休哥挣脱开苍生的搀扶,右手里的酒溅洒出来,弄的满屋子酒气。
于公公在外面跑进来,附在苍生耳边低语,“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一看祸头子来了,苍生语气透着高兴,脸上的阴霾尽扫,“快,让她进来!”
西门九勉强睁开睡眼,踏进御书房,劈头盖脸指责道,“耶律休哥,你耍什么酒疯啊,赶紧滚回驿站!”
哼!谁让这厮扰人清梦,按说,这个时辰,她应该美美的躺在床上,享受着美食,而不是瘪着肚子,跟他纠缠。
“滚?”耶律休哥对着西门九痴痴一笑,“先把完颜烈那小贼给砍了,然后把沐兰劫回契丹!”摇晃几下,倒在地上。
“喂,耶律休哥,你别以为装死,就不用滚出皇宫了,快给我起来!”西门九眼眸睁大,这么一个大块头倒在自己脚下,蛮震惊的,弯腰去扶。
呜~呜~,耶律休哥突然将西门九拽倒在地,扑在她怀里开始大哭,苍生震怒,使劲拽着西门九,无奈耶律休哥力气太大,弄的苍生满头大汗,气急,转移阵地,开始去拽耶律休哥。
挣脱钳制的西门九,终于吸口新鲜空气,耶律休哥这厮疯了吗?耍酒疯也不是这样耍的,西门九刚想踹他两脚,谁知,耶律休哥反扑住苍生,趴在他的肩膀,嚎啕大哭。
啊!西门九彻底震惊,两个帅男搂抱在一起,一强一弱,难道这就是**,西门九胡思乱想着。
“耶律休哥,朕再重新许配个公主给你,可好?”苍生叹口气,望向西门九求救。
西门九冷哼,朝门外大喝,“来人,把耶律休哥给我绑了!”
不一会儿,进来几个彪形大汉,拿着绳索捆住耶律休哥,“皇后娘娘,还有何吩咐?”
“押进天牢!”西门九厉声喊道,反正她注定是要当个恶人的,那就更后妈一些吧。
“小丫头,你在搞什么?”苍生疑惑的瞅着西门九,怎么说,耶律休哥也是友邦的头头,怎能随便下大牢呢。
“凌辱公主在先,对本宫不敬在后!”西门九露出一抹慧黠的笑容,哼了哼,“这两条罪名,就该定他死罪!”
“可,他的性命关系两国利害,可否让朕修书一封给契丹部盟?”苍生思忖,这事可大可小,若真直接押他进天牢,两国兵戎相见,天下黎民受苦,不是他乐意见的。
“放心,他从天牢出来啊,还会感激你,不仅如此,每年还会上供牛羊毛皮,以作答谢!”西门九拍着苍生的胸膛安慰,笑的灿烂。
天下有这等好事?苍生虽不信,却拿西门九没办法,宠溺的摇头叹息,“你啊,让朕拿你怎么办才好。”
“凉拌!”西门九窝进苍生的怀里,闷笑起来。
“阿九姐姐,你把休哥怎么了?”沐兰哭着跑进御书房。
啊!西门九惊的跟苍生拉开距离,上前安慰沐兰,“放心,他好的很!”
呜~呜~,沐兰哭的声音颇大,委屈的吸吸鼻子,无辜的眼神盯着西门九,“可是宫里都在传,你把他押到天牢了。”
嗯!西门九点点头,“是啊,押到天牢了。”
‘噗通~’一声,沐兰跪在地上,啜泣,“阿九姐姐,放了他,好不好?”
“他那么羞辱你,你还是想救他?”西门九俯视沐兰,不答反问。
沐兰抿抿嘴,点点头,“他是为我才来倾城国的,我不想他丢了性命。”
“放了他,不是不可以,只是”西门九面露难色,长长叹口气。
“阿九姐姐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沐兰心急的跪爬过去,拽着西门九的衣摆,仰着头,恳求。
这傻孩子,自己就爱往陷阱里跳,西门九闭上眼吸口气,轻笑,“是姐姐对不住你,不该让你那夜献舞。”
“阿九姐姐也是为沐兰好。”沐兰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讷讷说道。
西门九又是一阵叹息,泫然欲泣,“前夜献舞,宾客中有个冒顿可汗看中了你,说,若不把你嫁给他,他就要发兵倾城国。”
苍生一愣,上前,刚想开口询问怎么回事,被西门九抬脚踩了下,跳着脚大叫,“喂,小丫头,你想谋杀亲夫啊!”
西门九连忙露出歉意,把苍生拽到一旁,悄声道,“别坏我好事,否则,我跟你没玩!”
苍生连忙噤声,一只脚跳到椅子旁,坐下,他还是看戏比较实在,如果小丫头有需要,他还是可以出场客串一下的。
冒顿可汗看上她!做乞丐久了,会懂得察言观色,西门九的意思,沐兰岂会不懂,沐兰脸色变的刷白,语调打颤,“阿九姐姐,我答应嫁他,是不是就能放了休哥?”
西门九轻笑,弯腰,扶起沐兰,紧紧攥住她的双手,“真是委屈妹妹了。”
沐兰了然,抿着嘴,思索良久,杏眸睁大,“好!我答应嫁冒顿可汗,只求姐姐放休哥回契丹!”
嗯!西门九点点头,“妹妹帮姐姐如此大的忙,姐姐又岂会不答应呢。”揉着沐兰的发丝,笑道,“你出嫁,姐姐一定让皇上给你装百车嫁妆!”
沐兰无奈苦笑,既然不嫁耶律休哥,嫁给谁都是无所谓的,那嫁妆有或没有,也是无所谓的,“姐姐还是不要麻烦了。”
“一定要给的!”西门九握着沐兰的手,嘴角露出算计的笑容,万事大吉,只欠东风。
天牢,耶律休哥从昏沉中醒来,手脚被绑着,呵斥,“谁这么大胆,竟敢绑小爷我?”
一阵风吹过,升起许多霉味,外面传来牢头跟差役的笑声,牢头道,“喂,哥儿几个听说没,冒顿可汗看上咱们和硕公主了!”
“哪个和硕公主?”一个差役惊讶的询问。
“当然是沐兰姑娘喽,她可是皇后娘娘的金兰姐妹,以后嫁给冒顿可汗,真是享福喽。”牢头似乎嘴里吃着东西,含混不清的大声说道。
冒顿可汗?耶律休哥想破脑袋,也没想起来,这冒顿可汗是谁,心中火气大增,他不过才被押到天牢,西门九这祸水就要把沐兰嫁人,实在可恶!
“哥几个还不知道吧,今早押来的人,可是契丹部盟首领耶律休哥呢。”牢头颇为自豪,说话的声音透着一股喜庆。
“啊,皇上也恁大胆了,不怕两个开战?”差役惊的睁大眸子,生怕被人听到对皇上不敬,连忙用手掩住嘴。
牢头大笑,身体一颤一颤的,“你这厮也太傻了,天下也只有咱们皇后娘娘这般胆大,敢动耶律休哥!”
耶律休哥一阵恼怒,果然是西门九设的局,就是想让沐兰嫁那个屁冒顿,倾城国好渔翁得利,哼!休想,他一定要逃出去,把沐兰救走!
一阵寂静后,有个八卦的差役,好奇的询问,“那耶律休哥犯了何事,惹了咱皇后娘娘的怒,被抓的?”
牢头哼笑,给了差役一记爆栗,声音压低许多,但耶律休哥还是听到了,“耶律休哥贼胆太大了,居然趁酒醉,调戏咱们的和硕公主,而且,还对皇后娘娘不敬!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咱们皇后娘娘那是什么人,她那么典雅,那么高贵,岂容得了耶律休哥胡来,于是,下令将他捉了来。”
哇!众人一阵惊叹,太崇拜皇后娘娘了。
是啊,皇后娘娘简直是我的偶像!
耶律休哥翻个白眼,这群人,也不怕荼毒了他的耳朵,居然还夸赞西门九高贵典雅,哼!她就是一祸水!等他把沐兰带回契丹,一定下道死命令,永世不准西门九踏足契丹部盟的地盘!
天牢门口的西门九感觉冷风嗖嗖,鼻头一痒,打个喷嚏,害怕的朝里望了望,难道天牢人死多了,有鬼!转身朝外冲!阳光晒的身上暖洋洋,西门九才想起来此的目的,又折身回天牢。
“叩”牢头跟差役齐唰唰下跪,嘴巴还没张开,就接收到西门九的噤声咒。
“皇后娘娘来天牢,何事?”牢头悄声询问,身体战战兢兢,生怕刚才他们几人的吹嘘被西门九听到,万一哪句不中听,再犯了灭九族的罪。
西门九上前,对着牢头耳语一番,从袖中掏出几锭银子,放在桌上,“这事儿,你们可给我办好喽,这些是赏赐给你们的。”
牢头率先磕个头,脸上带着喜色,“多谢皇后娘娘厚爱!”
西门九转身出去,今夜,一切都会尘埃落定,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嘴角咧开,笑到耳朵根。
牢头将银两分派下去,接着大声说道,“冒顿可汗今夜就跟和硕公主成亲了,咱们今夜可是有好酒好肉吃喽。”
“真是太好了,咱们也算沾了公主的喜气啊。”差役也跟着笑。
牢头笑声一顿,惊道,“想起来了,刚才御厨小李子特意赏赐给天牢里的耶律休哥饭菜,我还没给送过去呢。”
“快去,快去,老大真是爱忘事啊。”一差役附和着轻笑。
唉,牢头叹口气,摇摇头,笑道,“老了,就是赶不上你们年轻人。”拎起桌上的食盒,朝耶律休哥的牢房走去。
“耶律可汗,这是赏赐给你的,也让你沾沾我们和硕公主的喜气。”牢头望了眼耶律休哥,将食盒放下,将饭菜端出来,霉味夹杂着饭菜香味,飘到耶律休哥鼻中,让他浑身不舒服。
“把我放开!”耶律休哥挣扎几下,瞥一眼婚嫁才会上的几个菜,连忙扭开头,省的让自己胸口闷闷的。
“耶律可汗,您别让小人为难啊,而且皇后娘娘有令,只要和硕公主今夜顺利嫁给冒顿可汗,明日,她就放您回契丹。”
呸!耶律休哥啐口,咒骂,西门九这个祸水,想的美,待会寻找机会出去,一定要杀了那个跟他抢女人的冒顿可汗。只能暂时压抑住火气,平和道,“不帮我解开绳索,我如何吃这喜庆的饭菜呢?”
牢头思索一会,点点头,干笑道,“对哦,还是耶律可汗聪明。”上前,刚想帮耶律休哥解开绳索,突然顿住,警惕道,“耶律可汗不会要逃跑吧?”
“怎会?”耶律休哥赔笑,一脸无辜,望着牢头。
牢头微笑着点点头,“不逃就好,小人也是奉命行事。”低下头,帮耶律休哥解开绳索,“耶律可汗可以吃饭了!”
耶律休哥拿起筷子,另只手端着米饭,对着牢头轻笑,“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还是请兄弟们一起进来吃吧!”
牢头心中窃喜,看来皇后娘娘猜对了,耶律休哥是想把咱们一群人锁在这天牢里,他好趁机逃跑,既然皇后娘娘有吩咐,不配合演这出戏不行啊,“耶律可汗真是大好人啊,我这就去把兄弟们喊进来。”
牢头折身出去,跟几个差役一商量,为了避免被打昏,他们几个决定吃完饭就装晕,直接倒地扮死尸。
“兄弟几个快进来,一起吃!”耶律休哥抬眸,正好看到牢头领着几个差役进来,热情的打着招呼。
牢头跟差役心中有数,一起坐下,拿出御厨给他们的食盒,还有碗筷,狂吃几口饭菜,突然两眼一翻,一个挨一个都晕了过去。
啊!耶律休哥倒震惊住了,思忖,难道西门九想把他毒晕,让他不能参加婚宴,哼!眼眸一凛,西门九这祸水还真小瞧了他!
其实,耶律休哥哪里知道,一切都在西门九的掌握中,包括他去抢亲的环节,而他还乐滋滋的以为逃脱了出去。
耶律休哥抬起脚,把牢头还有差役挨个踹了下,见没反应,这才拿起地上的锁链,将这些人扣在了天牢。
黑幕笼罩苍穹,繁星起,夕阳落,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蛐蛐窸窣的叫声,枝头似有鸟鸣,远处的天际挂着大红灯笼,彰显着喜气。
“皇宫那么大,沐兰到底在哪?”耶律休哥深吸口气,生怕去晚了,心爱的女子已成他人妇。
正在耶律休哥苦闷之际,两个宫女拎着灯笼,端着糕点,有说有笑的朝他走来。
甲宫女轻笑,“姐姐,咱们是要把糕点送凤栖殿吗?”
乙宫女点点头,声音颇大,“是啊,皇后娘娘待和硕公主如亲妹妹,成亲当然选后宫最好的楼阁喽。”
“哦,多谢姐姐赐教。”甲宫女轻笑,俩人拎着灯笼从耶律休哥躲藏的树下经过。
走出去不多远,甲宫女小声询问,“姐姐,我演的还可以吧?”
乙宫女笑着赞叹,“嗯,皇后娘娘说,少不了咱们的好处!”
俩人抿嘴笑着,朝凤栖殿走去。
而,耶律休哥,却先一步轻功绕道去了凤栖殿,西门九!你甭想再操纵沐兰了。
凤栖殿,容兰阁,门沿两侧挂着大红色灯笼,屋内轻纱粉帐,沐兰端坐在床畔,盖着喜帕,低垂娥首。心中无比哀伤,过了今夜,此生再也不能见耶律休哥了。
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一个魁梧的身影闪进来,快速将门掩上,来到床前,将沐兰紧紧搂在怀里。
沐兰身子一颤,这么快,宴席就散了吗?冒顿可汗进来了吗?无数个疑问在沐兰脑子里闪啊闪,不由得紧张起来。
“沐儿,跟我走!”耶律休哥再也受不住思念的苦,恨不得将沐兰揉进身体里。
啊!沐兰心神一凛,声音怎么像耶律休哥的呢,又怕不是,吓得不敢破碎这个美梦,不敢摘下红盖头,试探的询问,“休哥?”
“是我,真的是我!”耶律休哥语气激动,掀开红盖头。
沐兰泫然欲泣,扑进耶律休哥的怀里,哭了好一阵,才回过神,西门九既然信守承诺放了耶律休哥,那么她为了两国安宁,必须嫁给冒顿可汗才对。“你还是回契丹吧!”
“为什么,难道你不爱我?”耶律休哥笑容僵在脸上,紧紧攥住沐兰的手腕,冷冽的眼神盯着她的杏眸。
“爱,此生此世都爱!”一滴泪划过沐兰的腮边,她笑的凄然,笑的无奈。
“那就跟我走!”耶律休哥抱起沐兰,“跟我回草原,我们策马奔驰!”
是啊,那一直是她的梦,与心爱的男子驰骋草原,策马而飞,生几个小萝卜头,一家人平淡的生活在一起,可如今,沐兰无奈一笑,“我,不能辜负阿九姐姐。”
“又是西门九那个祸水,我去杀了她!”耶律休哥愤怒,是她,害的他跟沐兰无法在一起。
“不要!”沐兰一紧张,整个身体下沉,慌乱的摇摆双手,紧紧挂在耶律休哥脖子上,呈一种暧昧姿势搂抱在一起。
耶律休哥本想再咒骂几句西门九,可美人在怀,忍受不住激情的冲击,俯身,覆上薄唇,就像只有今夜,没有明日一样,两人拥吻的缠绵。
“唔~唔~,不可以摸那里。”迷乱的沐兰推拒着耶律休哥袭胸的大掌,她不能对不起阿九姐姐的。
站在门外偷看的西门九直起腰板,瞅眼旁边的苍生,还有身后找来的一堆宫女太监证人,挥挥手,轻声喊道,“冲!”
‘啪~啪~’门被踹开,西门九一马当先,立在屋内,其余人围在一旁,准备当个旁观客,“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干什么,你不都看到了吗?”耶律休哥抬起充满**的眸子,瞪视西门九反问!
西门九装作伤心的样子,眼泪在眸中打转,“沐兰,是耶律休哥勾引你的对不对?”她一定要向心软的沐兰下手,免得被耶律休哥看出破绽。
沐兰抿着嘴,脚步上前,将耶律休哥护在身后,“一切都是我的错,冒顿可汗若想责怪,就有沐兰一人承担!”
“你这个傻孩子。”西门九摇头叹息,盯着耶律休哥,指责,“你还算个男人吗!”
“要杀要刮,冲我一人来,不干沐兰的事!”回过神的耶律休哥将沐兰拽入怀里,“西门九,你个祸水,我告诉你,沐兰生是我耶律休哥的人,死是我耶律休哥的鬼,我是不会把她让给屁冒顿的!”
西门九窃喜在心,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算计笑容,挑挑眉,“冒顿可汗,一直爱着沐兰呢!”
“我也一直爱着沐兰!”耶律休哥脸色微红,尴尬的垂下头。
“真的?”这次接话的是沐兰,原来她不是单相思,即使今生今世无法与他一起,此生能拥有他的爱,也算值得。
“小傻瓜,当然是真的!”耶律休哥再次将沐兰搂入怀里,生怕被西门九抢走,无惧的瞅着西门九。
“好!很好!非常好!”西门九拍着手掌,大笑起来,谁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突然抽风了呢。
“阿九姐姐,你不要生气。”沐兰吓坏了,从没见西门九如此失态的狂笑过,连忙挣扎出耶律休哥的怀抱,跪在地上,“请阿九姐姐成全!”
苍生看不过去,虽然他懂自己是个客串,可也要发挥下余热,伸出胳膊扯扯西门九的衣袖,“小丫头,你的戏份。”
对哦,她的戏份还没演完呢,西门九惊觉自己失态,连忙嘿嘿一笑,板正脸色,“耶律休哥,你是否真心爱沐兰,无论疾苦、病痛、饥饿都会对她不离不弃?”
“是的!”耶律休哥坚定的保证,“此生此世,生生世世,都不会再让她离开我!”
“沐兰,你呢?”西门九瞥一眼跪地的沐兰,温柔道。
“我听休哥的!”沐兰含羞带怯。
西门九低声叹息,沐兰真是扶不起的阿斗,这么关键的时刻,她就不能拿乔一下,惩治下耶律休哥这厮,哼!幸好她早有准备,伸出手,接过于公公递上来的绢布,“耶律休哥,你今日把这份契约签了,沐兰便是你的了!”
耶律休哥接过来,越看脸色越阴暗,西门九这祸水,果然是在整治他,望了眼沐兰,狠狠心,一咬牙,签上名字,按上手印,愤恨的递过去。
西门九望着绢布上的手印,笑的灿烂,“今夜真是个好日子啊,双喜临门!”扭头对着苍生,“皇上,宣读圣旨吧!”
苍生朝于公公摆个手势,“宣!”
于公公扯着尖锐的嗓音,大声朗读,“吾皇圣谕:特赐耶律休哥封号为冒顿可汗,即刻与和硕公主沐兰完婚,望两国永世修好,钦赐!”
“谢吾皇圣恩!”耶律休哥眼睛狠狠盯着西门九,几乎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
西门九见成全了沐兰,又报了当日送美女的仇,笑呵呵的拍拍耶律休哥的肩膀,“好好爱护沐兰,否则,你也知道我的厉害!”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容兰阁,西门九似又想起什么事来,折身回来,推门而入,吓得正在缠绵的耶律休哥与沐兰连忙分开,西门九冲着沐兰挑挑眉,露齿一笑,“沐兰啊,这诱男第三招,美人计!”脚步退出门槛,生怕沐兰忘记,又探头进来,“记住哦,是美人计!”
沐兰忍住娇喘,疑惑出声,“休哥,契约上写的什么内容?”
耶律休哥想到这事有失男人尊严,闭着嘴,不想说,可看到老婆大人那黯然的眸子,叹口气,“契丹部盟成为倾城国的附属,另,每年进贡牛羊百匹,马奶百桶,牛肉干百麻袋”想想他就来气,西门九就识一百的数么,什么都要百,愤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有的是时间跟西门九耗。
“怎么全是吃的呢!”沐兰问出疑惑后,心中了然,闷笑道,“休哥,你肯定是得罪了阿九姐姐,否则,她这么温顺的人,不会这么折磨你的。”
温顺?是他耳聋听错了吧,西门九那个祸水,如果够温顺,岂会把他的面子踩在脚底下,耶律休哥脑袋思索许久,他不记得得罪过西门九啊,难道,一丝光亮闪过脑海,惊讶道,“难道是送给苍生那一百美人的事!”
呜~呜~,耶律休哥欲哭无泪,心中咒骂西门九千万次,这个祸水,都过去一年多了,还这么记恨!难怪古人说,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